難道還會有一個比裴醉玉更早讓他感覺到幸福的人嗎?
單重華不相信會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
等到肖瀟憋不住來敲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單重華睜開眼,裴醉玉已經坐在床邊好好地穿衣服了。
單重華睡得腦子發懵,看著裴醉玉的背影,靠在床頭,縮著腿,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嗯?裴哥?你怎麽來了?”
單重華眯著眼睛,一副還想睡的樣子,裴醉玉困惑地轉過身。
“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麽嗎?”
單重華頓了頓,想了想,“我應該姓單吧?”
裴醉玉徹底被這個傻小子給傻笑了,抓著單重華的褲子,丟他身上,“快穿衣服,我要去開門了。”
單重華躲進被子裡,悉悉索索地穿好了,結果因為趴著太舒服,又睡著了,褲子都沒提到腰。
裴醉玉給肖瀟開了門,“怎麽了?”
肖瀟看著裴醉玉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又看看還趴在床上睡得起不來的單重華,腦子裡瞬間閃過很多個旖旎又澀澀的想法。
“裴,裴總!陳導找單老師下去拍晚戲,最後兩條,今天晚上拍了就可以走了。”
一聽可以順便把單重華給帶走,裴醉玉馬上就來勁了,轉身回去就要把單重華給搖醒。
“快快快,別睡了,快起來,今兒晚上拍兩條了就放假了。”
裴醉玉搖了搖單重華的肩膀,而吸血鬼老大爺現在還沒睡飽,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啊?拍什麽?拍黃瓜嗎?我想吃手打牛肉……不吃拍黃瓜。”
裴醉玉是真的被他整笑了,“哎,你怎麽就想著吃呢,快起來拍戲,拍完了走人了。”
一聽是要起來加班,單重華瞬間裝鵪鶉,像條大蟲子一樣縮在被子裡不肯動。
裴醉玉又搖了他幾下,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這是你逼我的啊!”
單重華哼哼了兩下,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下一秒,單重華隻感覺手裡一空,身上一涼,他的被子沒了。
而裴醉玉在扯開他被子的下一秒,就看見單重華根本沒穿好的褲子,正松垮垮地套在腿上,然後光速把被子給摁了回去。
“砰——”
幾乎是裴醉玉回過頭的一瞬間,肖瀟就一陣風一樣旋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肖瀟的聲音:“裴總放心!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
肖瀟在門外捂著嘴狂喜,果然!她磕的cp是真的!
太色了太色了!啊啊啊啊啊!
雖然她不敢看太多,但是單重華那條大長白腿,褲子松松垮垮地掛在腿上,看上去就像是……
事後!連褲子都沒有來得及提上去!
或者……難道是沒有力氣提上去……
肖瀟自認無可救藥地捂著臉,無聲地狂笑,太色了太色了!
裴醉玉氣急敗壞地把睡得跟一條軟面條一樣的單重華攔腰抱起來,“丟人不丟人!褲子都不好好穿。”
裴醉玉鬧了個大紅臉,隱約感覺到肖瀟誤會了什麽,拉著單重華站好,給他把褲子提了起來。
“裴哥,我拍戲穿得不是這個的,還是得脫。”
裴醉玉徹底被這個迷糊人搞惱火了,一下就給他把褲子又脫了,走到衣櫃前,“哪一件!”
單重華光著腿踢了一腳地上的行李箱,裴醉玉看了一眼裡面疊的好好的舞衣,白紋繡明黃祥雲的紺青色舞裙。
裴醉玉這才想起來,這個大衣櫃裡根本就沒有單重華的衣服,全是他的衣服。
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他看著單重華迷迷瞪瞪地光著身子將舞裙穿好。
裴醉玉看得愣在了原地,比他在照片裡看到的,要更美上千倍,上萬倍,上億倍。
這驚心動魄的美,簡直逼得他鼻頭一酸,下一秒就要掉眼淚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對這一幕如此悸動,但是看著單重華熟練地穿好舞裙,他的心裡的某一塊地方軟了又軟,過後一陣酸疼。
仿佛這樣的一幕,他已經等了很多年一樣。
“裴哥?”
單重華看向一臉沉默的裴醉玉,他眼神裡蘊含了太深沉的情緒,單重華看不明白,更不知道裴醉玉怎麽突然這樣了。
裴醉玉被他的這一聲呼喚給喚醒,若無其事地走到他身邊,給他把胸前的褶皺捋平。
“沒事,走吧。”
今天晚上拍的是單重華的殺青戲,也是角色最後死亡的一幕。
也是今天,裴醉玉第一次看到單重華跳舞,才明白,原來一開始肖瀟說他會跳舞不是隨口說說。
單重華是真的很會。
簡單來說,沒有十幾年的舞蹈功底,跳不出來這樣的感覺。
但裴醉玉感覺,單重華絕對跳了不止十幾年,他甚至都自認荒謬地感覺,單重華已經跳了幾個世紀一樣。
拍完大鏡頭,又補拍了一點細節,單重華走下戲台子的時候,才是真正結束了。
他提著和最初開鏡的那一身嬌豔紅裙截然相反的沉寂色彩的舞裙,緩慢從戲台子上走下來,看著片場裡依舊沉迷的所有人。
最後看著裴醉玉。
裴醉玉看著單重華帶著妝走來,恍如隔世,很自然地就把手伸了出去,在單重華接住他的手的一瞬間,將人狠狠拉到了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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