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做夢吃大餐呢?!”
裴醉玉將單重華一把撇開,瞧著單重華嘟嘟囔囔地滾到裡側,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口水。
裴醉玉捂著脖子,方才那抹柔軟又酥麻酸癢的感覺刺得他一陣頭皮發麻,差點被電話那邊的人聽出異樣來。
他穿好了衣服,給單重華搭了一條空調被,看著那人蜷著被子睡得正香,走到客廳的時候,嚴冬就來了。
嚴冬提著醫藥箱,先跟裴醉玉來了個擁抱,然後調笑著扒拉他的衣領。
“喲,夠熱情啊,能讓裴少看上的人,該是有多絕啊?”
裴醉玉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胃口刁鑽,從來沒有人爬床成功過,嚴冬甚至打趣他,要給他檢查一下某個部位的功能。
裴醉玉下意識想摸煙,一想這屋子小,抽了全是味兒,也就放下了念頭,對著嚴冬的肩膀來了一拳。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進去看看吧。”
嚴冬一副“我都懂”的樣子,提著藥箱往裡走,探頭一瞧。
床上蜷縮著一個骨架不大的人,頭髮半長不長的,看那細瘦的腳踝,應該是個男人。
“我靠,裴少,你是同性戀啊?”
裴醉玉端起微笑,一巴掌呼在嚴冬的後腦杓上,“我說了不是你理解的那樣。”
兩人動靜不小,隱約吵到了單重華睡覺,吸血鬼老大爺頓時很不滿,嘟嘟囔囔地伸了個懶腰。
嚴冬看著那修長柔韌的身子骨,又睜大了雙眼,“臥槽,裴少,原來你喜歡這樣式兒的啊?你打哪兒撿的身子骨這麽漂亮的小模特?”
裴醉玉一臉淡淡,聽著嚴冬胡言亂語,嚴冬本以為床上躺著個嬌小柔弱的小母零,沒想到,居然是個身材高挑的長發美人。
“謔,這小夥子,夠白啊!裴少好福氣。”
嚴冬上手想把單重華給掰過來,然而在觸碰到單重華肩膀的一瞬間,單重華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眼底沒有任何初醒的迷茫,透亮到像是從來沒有睡著一樣。
“啊!”
在嚴冬肉眼無法捕捉的畫面裡,單重華僅用了一秒鍾就差點擰斷了他的手腕。
要不是裴醉玉在中間攔了一把,嚴冬這個家夥可能要先給自己看看胳膊了。
“臥槽……你喜歡這麽辣的啊?”
嚴冬齜牙咧嘴地打量一下裴醉玉,又打量一下單重華,不由得佩服裴醉玉,居然敢啃這麽辣的鐵板。
單重華面色沉重地盯著嚴冬,他早就注意到有人進入了他的領地,但是他攝入的血量不夠,渾身都累,能不睜眼,他根本就不想睜眼。
“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昨天在路上見到他的,感覺很符合當男一號,就帶回來了,但是他好像有語言障礙,才喊你來瞧瞧。”
嚴冬撇了他一眼,嘀嘀咕咕地罵人,“不早說,不早說,賣關子。”
裴醉玉抱著雙臂,看著嚴冬給單重華簡單檢查了一下,又比比劃劃地讓單重華配合著做了幾個測試。
最後基本上確定了,嚴冬收拾好器具,鄭重其事地說:“他是太久沒說話,暫時忘記怎麽說話了,多陪他說說話,很快就會好的。”
“還有啊,他這一看就有點營養不良啊,多給人家進補哦~”
嚴冬曖昧地瞟了一眼裴醉玉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回去了記得請我吃飯啊,要不是我也恰好來這兒出差,你可使喚不了我。”
裴醉玉笑著擂了他一拳,把人送走了。
單重華還坐在床上,被打擾加上肚子餓,讓他非常不爽。
裴醉玉送完人,一進房間就感受到了低氣壓,“怎麽了?”
單重華癟著嘴,錘了一把空調被,裴醉玉了然於胸。
哦,沒睡好,鬧脾氣呢。
裴醉玉拿了梳子,坐到床上,將人拉到身前,細細給他梳頭髮。
單重華掙扎了兩下,很不想被人碰頭,但是裴醉玉的手很軟,很輕,梳頭髮的動作也很熟練,緩慢驅散了單重華的不安。
“我還沒給我奶奶以外的人梳過頭,老太太前段時間走啦,梳了那麽多年,我都習慣了。”
裴醉玉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反正單重華聽不懂,也不會擔心被有心之人聽走。
裴醉玉順手就給單重華來了個頭部按摩,“你這個發質啊,跟我奶奶年輕的時候差不多,軟得很,她老人家說,頭髮軟的人,心都硬不起來的。”
單重華仰起頭,眯著眼,對上裴醉玉溫柔眷戀的雙眼,驚詫於裴醉玉眼裡的情緒,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單重華恍惚之中理解了裴醉玉的意思。
不是字眼的含義,而是裴醉玉這個人。
“我……陪,你。”
單重華仰著頭笑了笑,他不明白裴醉玉眼裡暗含的悲傷從何而來,但他可以陪著他。
作為在他最狼狽的時候,幫助他的報酬。
裴醉玉歎息一聲,給他扎了個小丸子,拉著單重華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感歎,人好看,真是怎麽弄都好看。
單重華摸了摸頭上的小丸子,看著裴醉玉笑得輕松,單重華也就沒動手拆掉。
好吧,勉強逗他一下唄。
裴醉玉出差一個月結束之後,就帶著單重華回到了A城。
單重華沒有身份證,什麽證都沒有,得虧小助理快速給他辦了下來,不然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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