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著裴醉玉的時候,單重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他眼睛一澀,突然很想哭。
於是裴醉玉還沒說句鼓勵他的話,就突然單重華轉過身一把抱住了。
“哎哎哎,怎麽回事啊?我剛剛還誇你有威嚴呢?怎麽這就又好像要哭了一樣?”
單重華的鼻尖蹭著裴醉玉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才用裴醉玉身上香甜的氣味緩解了鼻尖的酸澀感。
“才沒有哭,就是難過。”
裴醉玉這才想起了他們之間那個不太美好的前世,歎了一口氣,抱著他的腰,輕輕拍了拍,“好啦,都過去了,我現在不就在你面前嘛。”
“嗯......”
單重華還是不太安心的樣子,側著頭就親上了他的唇角,舔舐著那柔軟的地方,像一隻受傷的幼獸,在渴求同類的愛撫。
裴醉玉知道他心裡的不安,也就沒有說話,默默回應著他,用行動安撫著他的不安。
最後單重華終於直起腰來,抓著裴醉玉的手,看上去還有點委屈,癟著嘴巴。
“好啦好啦,見過我的老上司之後,就要開始第一天訓練了,晚上帶你出去看電影。”
哄孩子就是要給點甜頭,果不其然,一聽有獎勵,單重華馬上就來勁了,委屈的表情也收了回去,露出了一個笑容。
新兵集合的時候,裴醉玉就站在訓練場外面看,身邊就站著他的老上司,姓陳,陳隊這些年一直待在這裡,對這些流程早就爛熟於心。
“這一來,少說得一個多月才能回去。”
“嗯,我知道。”
裴醉玉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部隊本來就不是想來就來的地兒,看著單重華站在最後,被教官調整了一下帽子,裴醉玉忍不住想笑。
“笑什麽笑!一個大小夥子,留個長頭髮幹什麽?人家新兵都是剃了頭髮才拉來的,他這個頭髮都快到後背了,像什麽樣子。”
陳隊說著就給了裴醉玉的後背一下,裴醉玉就知道,陳隊這種老古板絕對會拿單重華的頭髮說事兒,隻得陪笑。
“小孩子嘛,又是演員,劇情需要才留起來的,這個時候給人家剪了可要壞事兒。”
陳隊哼了兩聲,他是最看不慣這種嬌生慣養的男孩子,在他看來,男人就是要有血性的,像單重華這樣跟個小姑娘一樣怎麽可以?
裴醉玉又哄了這個老小孩一會兒,才勉強讓陳隊不繼續盯著單重華的頭髮了。
單重華站在隊伍裡,他能夠聞到裴醉玉的氣味,感覺他人就在不遠處,但是他偷偷用眼睛掃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裴醉玉到底躲在哪裡。
這個時候剛剛結束了訓話,要求先站會兒軍姿,然後去跑個幾公裡。
教官一下就掃到了單重華那雙到處亂瞟的眼睛,嚴肅的視線陡然襲來,單重華猛地凝神,吞了吞口水,抿著唇不再亂看。
他上輩子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都是少帥直接把他帶進了軍營,沒有受過什麽系統的訓練,這個時候他這個曾經有過軍旅生活的吸血鬼,可能還不如這群曾經接受過高中軍訓的新兵。
很多新兵也不過就是剛剛成年的小孩子,其實也都是愛看電影愛網上衝浪的,一早就看見了隊伍裡那個最突出的人。
這個時候單重華身邊的一個高個子男生就時不時用余光打量他。
單重華都快要被他用余光扎成篩子了,實在忍不住悄悄掃了他一眼,而就是這一眼,又被教官抓包了。
“你們兩個在那兒看來看去,看什麽呢?打報告了嗎?”
旁邊的男生很熟練地喊了一聲“報告”,單重華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最後雖然不太好意思,但是也學著他,小聲說了一聲。
沒想到教官並不打算放過他,“聽不見,大聲點,你是小姑娘嗎?”
單重華隻好又稍微大了點聲音,只是沒有達到教官需要的那種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再大聲點。”
單重華抿著唇,他一向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唯一大聲的時候,可能就是跟陳言笙大打出手的那一次。
最後硬是來回了三四次,教官擺了擺手,甚至發現單重華聲音越來越小,都被他弄無奈了,才作罷。
硬是站了一個小時,都要站不住了,教官才喊了稍息,幾乎是一喊休息,單重華就摘下了帽子,他腦袋已經全是汗,帽子貼著額頭的地方都出了不少汗,微風一吹十分涼快。
然而扇著扇著,單重華就發現不太對勁,第一、教官詫異地盯著他,第二、環顧一周,只有他脫了帽子在扇風。
“允許你脫帽了嗎?”
教官隻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耗在這裡了,單重華看著他嚴肅的表情,身子一僵,想動又不太敢,最後還是慢吞吞地把帽子帶了回去。
趁著教官背過身去和另一班的教官講話的時候,單重華身邊的男生才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除非訓練結束,不然不能脫帽的。”
單重華看了他一眼,隻感覺這個男孩子有點眼熟,但也想不起為什麽,最後只能點點頭,道了聲謝。
“哎,你真的是單重華嗎?”
這個時候已經是休息時間,很多人都開始低著頭竊竊私語,甚至有不少人已經在頻頻回頭,往單重華這邊看。
單重華看著他好像不像是粉絲,應該只是認識?就點了點頭,“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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