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玉想了想,擦乾淨手,摸了摸下巴。
“也不是這樣說吧,關系嘛,好壞取決於很多方面的因素,可能對方並沒有做錯什麽,只是單純的合不來,也可能是性格不合,諸如此類,很複雜。”
裴醉玉頓了頓,捏著單重華的發,看著他漂亮的眉眼,看到對方眼裡的認真和思考。
“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不喜歡對方,不代表我不認可對方,他有他的好處,我認可他的優點,也欣賞他的閃光點,這和我和他的關系好壞,沒有關系。”
單重華抿著唇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好複雜啊,我還以為什麽關系都是好和壞兩種,喜歡就處,不喜歡就丟,理也不理。”
“哈哈哈,也可以這樣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處事方法而已,求同存異,沒必要每個人都一樣的。”
單重華看著裴醉玉流光溢彩的眼眸,也不自覺地跟著他笑,“裴哥怎麽想我就怎麽想。”
兩個人說話的當兒,小方就已經開到了目的地——一家川味火鍋店。
“這家的毛血旺特別好吃,帶你來嘗嘗,哦對,還有個事兒,待會兒不止咱們倆人,還有上次通電話的梁警官和他媳婦兒許為溪。”
單重華點了點頭,這都和他無關,只要裴醉玉在就行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裴醉玉和單重華進包廂不久,梁亭松和許為溪就來了。
看到單重華的時候,兩個人都愣神了幾秒,這些時日,許為溪刷微博的時候也經常刷到他,但是遠沒有見到真人這麽震驚。
因為這個人實在太……漂亮了。
無法說是美還是帥,這種漂亮已經超脫了性別,讓人感覺他像一幅世界上最偉大的畫作,站在火鍋店這樣的煙火氣息極重,熱鬧非凡的地方,都能閃著神聖的光輝。
“介紹一下,這是我老朋友梁亭松,這是松子的家裡人許為溪,也是我的老朋友。”
裴醉玉的聲音讓兩人回了神,笑著和單重華握了握手。
梁亭松淡笑著說道:“叫我什麽都行,就是別學這小子叫我松子就行。”
許為溪對著單重華笑了笑,“我們好像差不多年歲,叫我小溪就行。”
單重華很少見到兩個聞起來都很好吃的人,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人叫了一下,“梁警官,小溪,叫我重華就好。”
“來來來,快坐快坐,松子,快招呼著坐下。”
梁亭松讓許為溪坐在靠牆的一方,裴醉玉也把單重華塞裡面去了,四個人坐在火鍋前談天說地。
老友重逢,光是聽裴醉玉和梁亭松侃大山都很有意思。
直到梁亭松給許為溪夾了一筷子菜,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和祁家那件事有點關系。”
梁亭松臉上的笑意有所收斂,裴醉玉隱約覺得這件事肯定非常不妙。
能讓梁亭松變臉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
“你說。”
“這事兒還沒確定,但是我感覺這件事情,還有第三個危險分子介入,祁家人自然擔心祁老三的傷勢,但他們沒讓你去探望?”
梁亭松記得有次跟裴醉玉通電話的時候,裴醉玉提了一嘴。
“對,祁二少當即就拒絕了,我也挺摸不著頭腦的。”
裴醉玉現在一想確實不太對勁,有些話總是當面講比較好,但祁雁直接就拒絕了見面。
“現在我懷疑還有第三個人和祁老三關系很密切,而這第三個人是足以讓祁家都投鼠忌器的一個人。”
梁亭松放下了筷子,雙手搭成寶塔狀,眼底流露出擔憂,“醉玉,你得趕緊找人查一查祁老三這段時間的交際,我覺得可能是黑的那邊……”
單重華一聽話鋒不對勁,抬起頭看向裴醉玉,“裴哥,那你最近會不會很危險?”
“我能有什麽危險?又不是我打的人,我也不能把祁老三治好啊,已經找來了幾個權威去聯合醫治,還要我怎樣。”
裴醉玉摸了摸腦袋,但這話是他說給單重華聽的,他不希望單重華擔心。
如果真的如梁亭松的猜測,他最近可能確實挺危險。
一頓飯吃到後期,氣氛有點沉寂,直到快要散的時候,梁亭松才又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恐怕最後的審判結果,不會是祁家想要的,如果祁老三真有個好歹,那第三個未知者,也會是一個定時炸彈。”
裴醉玉呼出一口氣,隻感覺這事兒搞得真是……
原本是兩家難做,現在又多出一個未知數來,真是惱火死了……
回去的路上,裴醉玉氣鼓鼓地踹了一腳石墩子,被單重華拉住了。
“裴哥,我會保護你的。”
單重華拉著裴醉玉的胳膊,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鎮定和虔誠。
裴醉玉看著他的眼睛,這麽多年,他總是一個人抹爬滾打,從來沒有哪個人如此信誓旦旦地站在他的面前,底氣十足地對他說過一句:
“我會保護你的。”
他自認他這個當過兵的大老爺們,可能這輩子都不屑於被誰保護,更不需要被誰保護。
可單重華如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裴醉玉心口一顫,連喉嚨都發澀發抖了。
“你小子真是……”
“裴總!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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