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心裡罵完,單重華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裴醉玉那麽快就找到了這裡,說明應該是宴卿告訴他的,那裴醉玉是如何讓宴卿告訴他的呢?
想到裴醉玉當時一定非常生氣,單重華一時有點懵,宴卿......
那宴卿怎麽樣了?
單重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到了裴醉玉正捏著他被綁過的手腕,揉搓著上面的紅痕,“裴哥,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裡的?”
裴醉玉的動作停了幾秒,單重華看到了他眼底的猶豫,頓時為宴卿捏了一把汗。
完蛋了,他回去還能看到宴卿嗎?
“我......拿他的存稿威脅他,後來還刪了他一萬多字的存稿。”
裴醉玉猶豫了片刻,還是告訴了單重華,說完這句話之後,兩個人都有點沉默。
似乎是在默哀一樣。
沉默了片刻之後,單重華吸了一口涼氣,最後緩緩吐出,輕聲說:“裴哥,好像宴卿最慘。”
“嗯......確實。”
單重華又愧疚起來,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宴卿老是欺負他,但是說實話,在他和宴卿之間,總是他坑宴卿比較多。
“怎麽辦?那好對不起他......”
他們倆爽爽也就過去了,現在就和好如初,而宴卿還有他那一萬字的存稿......
真是太可憐了。
單重華搖了搖頭,往裴醉玉懷裡拱了拱,“怎麽辦,以後見到我,他會不會撲上來咬死我?”
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單重華就打了個哆嗦。
裴醉玉被他這幅樣子逗笑了,“你不是刀槍不入嗎?他咬你一口也不要緊吧?”
“怎麽不要緊了啊,他是有神鉻的,算是神仙,小的時候他咬過我一口,能留下印子,再用點力,應該是真的可以刺穿皮膚的。”
裴醉玉愣了愣,摸了摸單重華的頭,沉痛地說道:“嗯......那你和我都得小心點了。”
兩人躺在床上膩膩歪歪了很久,最後裴醉玉親了親他的臉,拿來了衣服,穿好衣服之後就打算離開。
按理說,明天就會回去,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那麽久的運動實在是消耗了他很多體力。
倒是單重華沒有什麽疲憊感可言,說開之後,就又活蹦亂跳了。
他們開車回到山莊的時候,看到陳導他們已經收拾東西打算走了。
“陳導?怎麽今天晚上就要走嗎?”
陳導急著收拾東西,匆忙地點了點頭,也沒說到底是為什麽要走,就帶著好幾個人一起走了。
單重華在人堆裡看了看,沒有找到宴卿,單重華又跑到520房間去看,也沒有找到人。
“裴哥?宴卿怎麽不見了?”
單重華摸了摸頭,屋子裡的氣味都散乾淨了,什麽線索也找不到。
裴醉玉也不知道對方會去哪兒,只是傳聞說,宴卿這個人行蹤詭異,確實可能前一秒還在人前,後一秒就哪裡都找不到了。
不過如果按照單重華說得那樣,宴卿是有神鉻的貓的話,確實很方便到處亂跑。
“我倒是想起來,你不是說他聞起來像是生病了嗎?我看他除了看著挺困倦,也沒什麽大問題啊。”
裴醉玉摸了摸他突然塌下來的背,想著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單重華點了點頭,“確實......我確定他肯定生病了。”
又想起這次這回事兒,雖說宴卿的嘴巴是真的毒,但是也還是被單重華連累了。
恐怕下次見面,要做好被宴卿揍一頓的準備。
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裴醉玉帶著單重華回到房間,發現其實還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陳導已經走了。
頓時讓兩人都感覺很奇怪,吃了點東西,回到房間之後,裴醉玉估摸著陳導他們應該已經下山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
“陳導,宴卿他也跟著您走了嗎?”
陳導那邊非常安靜,有少許的滴滴聲,像是在醫院,陳導沒有直接說話,反倒是走了很久之後,才回話。
“宴卿他......情況不是很好,在醫院,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找他嗎?”
聽到宴卿的情況不是很好,甚至還在醫院,單重華和裴醉玉都是一愣,怎麽這麽突然就病了?
裴醉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將宴卿綁起來之後,丟在沙發上的勁兒好像有點大,當時宴卿好像撞到頭了。
但是他手裡還是有輕重的啊,不至於是那一下撞出問題了吧?
陳導在那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不是什麽大事兒,不會耽誤拍攝進程的,只是燒得厲害,在山莊裡沒有檢查的設備罷了。”
想到宴卿當天來的時候就受了凍,後來又被單重華給坑了,裴醉玉刪了他的存稿,這樣一折騰下來,確實可能病倒。
聽完陳導的電話,單重華更愧疚了,坐在床前,雙手撐著下巴,情緒十分低落,直到裴醉玉說明天下山了去醫院看望他,單重華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裴哥,他肯定再也不想理我了。”
裴醉玉心裡一梗,很想安慰單重華,但是什麽也說不出來,換作誰都可能再也不理單重華這個倒霉孩子了。
就更別提那個脾氣大的不得了的宴卿了。
這事兒裴醉玉感覺自己也難辭其咎,但是呢,終究還是宴卿自己說話太狠,刀刀見血,直接逼得裴醉玉把氣全撒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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