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那一瞬間,裴醉玉才明白了自己心裡到底在醞釀什麽。
滔天的怒意在被暖氣蒸騰到的時候越演越烈,而裴醉玉表面上卻是非常平靜的。
面無表情地踏進了房子裡,甚至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了,這個時候已經快四點了,屋子裡拉著窗簾,卻像已經日落了一樣。
裴醉玉在客廳裡看了看,桌子上有開了袋的零食,卻沒有看到單重華。
難道是宴卿已經給他通風報信,他又跑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裴醉玉有些惱火地將桌面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零食袋子發出吱呀的聲響。
“嗯......?”
單重華趴在軟椅上,因為視線昏暗,被陰影遮住了,裴醉玉這個時候順著聲音才看到軟椅上有人。
“裴哥?你怎麽來了?”
單重華睡得有點發懵,都有點想不起來他和宴卿約定了什麽,一切都跟一場夢一樣。
裴醉玉冷冷地“嗯”了一聲,坐到他身邊,抬起有些冷的手,摸了摸單重華睡得發紅的臉。
“宴卿都告訴我了。”
裴醉玉還是想聽聽單重華自己怎麽說,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宴卿的一面之詞,關鍵還是聽單重華自己說。
當然,裴醉玉在心裡冷笑,單重華就算不樂意,也太晚了,就算他不願意,就算他害怕自己,裴醉玉也絕對不會放他走。
就算單重華以後厭煩了他,他也不可能讓他走,永遠不可能!
既然風度和道德都已經被人撕碎,既然老底都被人掀翻,他還裝什麽謙謙貴公子?
都是放屁!和佔有自己喜歡的人比起來,都是狗屁!
單重華還睡得很懵,根本沒聽清裴醉玉說了什麽,只是下意識覺得好像哪裡出了問題,眯著眼睛,抿著唇,卻又因為腦子宕機,想不出來關竅。
宴卿都告訴裴哥了?告訴裴哥什麽了?
可是本來宴卿什麽也沒跟單重華說,宴卿只是知道了單重華的需要之後,自己制定了計劃而已,至於具體怎麽實施,其實單重華什麽也不知道。
單重華腦子裡靈光一閃,哦!看來宴卿是告訴了裴醉玉,以後可以不用那麽為難了吧?
不用備受道德感的抨擊,不用顧忌很多事情。
“你都知道了啊......”
然而,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被裴醉玉手起手落,打昏過去了。
這一招,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用過了,沒想到,再一次運用,居然是用在單重華身上。
因為他剛才那迷茫又為難思考的樣子,再加上後來這句沙啞的話,已經被裴醉玉認定為:宴卿跟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裴醉玉看著再次昏睡過去的單重華,抬手輕輕摸了摸他完美的臉龐。
隨即,裴醉玉彎下腰,手臂繞過單重華的腿彎和臂彎,輕而易舉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步伐穩健地走上了二樓。
裴醉玉將他輕輕地放在床上,低下頭,輕柔又虔誠地親吻著他的嘴角,甚至還能索取到他吃過的零食的味道,讓這個人很甜很甜。
但裴醉玉心裡很空,不由得狠狠咬了咬他柔軟的嘴唇,越發狠厲地啃吻著,屋子裡拉著窗簾,隻漏得進來一絲光亮,將單重華緊閉的雙眼映照得如謫仙般聖潔又漂亮。
裴醉玉給他蓋好了被子,走到了衣櫃邊,看著裡面準備好的,換洗的被單,抬手就撕下了好幾條布料,擰成了十分勁道的布繩,而後看著躺在床上毫無防備的單重華。
裴醉玉走到他身邊,再次在他耳邊落下輕吻,一聲低語,小聲得快要被微弱的日光曬化。
“重華......這是你自找的,這是你逼我的。”
“這都是你逼我的......”
單重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窗簾也被拉開了,他動了動有些酸疼的脖子,又習慣性想要翻身去找裴醉玉,而這下卻是被一股牽引力給束縛住了。
這個時候,單重華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左手,左腳踝,都被布繩緊緊鎖著,單重華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難道後來有人來了?難道有人把他抓走了他都不知道?不可能啊......
單重華的記憶還停留在裴醉玉坐在他身邊的時候,可如果是裴醉玉來了,他怎麽可能被別人抓走呢?
單重華動了動腿,以他的能力,馬上就能掙脫,這點小布條根本鎖不住他。
然而,就在單重華要發力踹斷布條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了。
“你醒了啊。”
單重華渾身一顫,一股直入骨髓的寒意在他身體裡亂竄。
這是裴醉玉的聲音嗎?怎麽比平常要低沉那麽多?仿佛在醞釀著滔天的怒意。
說不害怕是假的,平日裡單重華就很害怕被凶,更別說是現在這個涼颼颼的裴醉玉了。
“裴哥?”
單重華抬起頭,勉強看到裴醉玉正靠在櫃門邊,手裡玩弄著一副手銬。
“我本來想用手銬鎖著你,但是這副手銬裡含銀,我還是擔心弄傷你,才用了布條,所以,別不知好歹。”
屋子裡視線太暗,單重華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通過那一雙冷酷無情的眼,單重華已經感受到了刺骨般的寒冷。
投海星看大招哦~
當然,溫馨提示,不逆cp,不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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