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低沉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我又想起上次你戴著耳釘去見樊盛了。”
凌潭一激靈,下意識辯道:“什麽叫我見樊盛,那是同學聚會好嗎!同學聚會!”
衛重霄一聲輕笑,稍微抬起身子,注視著那人泛起水光的眸子。
凌潭把自己包裝成混跡情場的高手,其實根本就是一純情老少年,什麽花哨的都完全不會玩,稍微調戲調戲就跟翻過身來露出肚皮的貓似的——
想著,衛重霄開始伸手解他的襯衣扣子。
凌潭閉上了眼睛,料想到了自己的結局,認命地躺平任由擺布。
衛重霄其實也啥都不懂,憑著本能和之前接觸的經驗在他身上四處點火,這個過程格外漫長,直整的凌潭快受不了罵他。
“姓衛的你要來就趕緊來,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呢這是!”凌潭給了他一肘子。
“哦,忍不住了啊,”衛重霄如夢初醒般的停下動作,然後直起了腰,“那行了,正好。”
“?”
然後凌潭一臉懵逼地看著衛重霄翻身下了床,把衣衫不整的他丟在了臥室裡,直直地走出房間,隻帶著笑意撂下一句:
“現在是你自我反省的時間,凌機長,可不要孤枕難眠哦。”
“..........”凌潭滿臉黑線,抓起一個枕頭就丟了過去,“衛重霄你媽的!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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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擺了一道的凌機長很是不爽,但是又不能把脾氣撒在自己男友身上,於是第二天上班時某位連姓男子就遭了殃。
今天凌哥的臉色比以往還黑,恨不得要把他腦袋給擰下來似的。連天珩暗暗的想。
以至於飛了Z省一趟來回,凌潭除了標準喊話,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
下機的時候空姐Lucy笑著問凌潭要不要一起去喝咖啡,凌潭彎了彎眼睛,把連天珩丟在了身後,正要點點頭跟她一起走開時,連天珩短促地叫了一聲“凌哥——”
凌潭微皺了眉,停下腳步,對Lucy說道:“抱歉,我就不去了,下次哈。”
Lucy絲毫不在意,擺擺手就走了。
她走後,凌潭就面無表情地問:“有事兒?”
“我——”連天珩支吾半天啥都沒說出口。
“找個餐廳,我正好也有事問你。”凌潭盯了他半天,最後撂下句話就扭頭走了。
凌潭帶著他去了機場平日人最少的一個餐廳。推開門暖風撲面而來,凌潭找了個座位坐下,哈了口氣搓著手。今天他隻套了身製服,穿的有點少,被凍的夠嗆。
“凌哥你很冷嗎?咱們可以先點個熱飲——”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凌潭叫來服務員點了杯卡布奇諾,又囑咐人家“再打包一杯熱可可,越熱越好。”
良久凌潭抱著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捂熱了凍的發紅的手。他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問道:“你和樊盛怎麽回事?”
連天珩卻一點都沒猶豫:“沒有什麽,凌哥,我只是很喜歡他。”
凌潭感覺自己心裡咯噔一下,好像聽到天方夜譚一樣,他瞪大眼睛,竭力壓低聲音:“你在開什麽玩笑?你跟他熟嗎?”
他一點也不想相信連天珩對樊盛有“那個意思”,不確定地問道:“你很欣賞他,是嗎?他的確是個很沉穩的人。”
“不是”,連天珩咧嘴笑了,“是凌哥你和衛哥之間的那種喜歡。”
凌潭又覺得自己繃著的那根弦斷了,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你他媽別去招他!他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
“怎麽就不是了,我們認識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連天珩的臉上有幾分委屈,“凌哥,你從來不相信我。我說我是認真的,對於飛行我是認真的,對於感情我也是認真的。”
“你自己以前是什麽樣子你不知道?你做出的事兒讓人怎麽相信你?別光動嘴皮子,”凌潭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一直強調讓我相信你,行,給你一個機會,明天,就明天,跟我上模擬機。”
“沒問題凌哥!”連天珩一口答應。
凌潭橫了他一眼,然後抱著那杯熱乎乎的可可起身走了。走到室外的冷風中,他凍的直哆嗦。
他這回沒開車來,只能自己想辦法回家。正好衛重霄現在應該在上班,要不然讓他揪到自己穿這麽少,又得叨叨半天。凌潭想。
結果他剛出機場,順著馬路往車站走時,就聽車喇叭聲在他身後響起。一輛黑色轎車在他面前停下,車窗搖到一半,露出衛重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凌潭麻溜地拉開車門上車,車內打的十分足的暖風讓他一瞬間感覺到了天堂。
然而衛重霄一把抓上他的手,果不其然被冰到,然後不出意料地開始罵他:“大冬天的你穿夏季製服?找感冒呢?昨天還沒被收拾夠?”
凌潭選擇無視他的質問,笑嘻嘻地把那杯熱可可塞到他手裡:“給你買的,打算回家給你呢。”
衛重霄又毫不客氣地把飲料杯丟了回去,然後發動了車:“拿著焐手吧你!”
Captain Devil用實力證明自己依然很生氣,半天都沒跟他說話,直到快開進小區才悶悶地開口:“快到十二月了,最近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啊,大概就是有時間跟成禮去趟養老院,然後沒別的事了。”
“哦,”衛重霄清了清嗓子,“我...跟別的機長商量過了,你不是想出去轉轉嗎?後天我飛SYX,你跟我一起吧,正好是航班組,可以在那裡停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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