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吧,明明已經三十出頭了,走在那群小姑娘面前,她們還把他當二十來歲毛頭小子呢。
就在那一瞬間,衛重霄突然就特別想親吻那張輪廓分明、白皙清秀的臉。
...臥槽我在想什麽?他渾身一震。
我居然在肖想我分手已久的前男友!
他回過神來,伸手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肩膀:“困了就回屋去睡,在這吹風你找感冒呢嗎。”
凌潭被他推醒後,帶著倦意伸了個懶腰,把小雲放在地上,問道:“幾點了?”
“十點半。”
“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
凌潭點點頭,徑直走到臥室去關上門接著睡了。
半夜,他再次從噩夢驚醒,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衣服緊緊地沾在身上。
這不對。之前明明做噩夢沒有這麽頻繁的。他盯著天花板,開始思索為什麽自己年紀大了反而心裡藏不住事,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差。
再次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端著水杯接水,卻突然被角落處一個黑影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中的水杯直接扔了。“老這麽起夜,你腎虛嗎?”衛重霄幽幽地問道。
凌潭被嚇的心悸,撫著胸口嗆他:“有本事你自己來試試我腎不腎虛啊。”
“那倒是不必,”衛重霄盯著他,“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睡不好這個毛病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
第24章 讓我靠近
凌潭摸著鼻子,含含糊糊地回答:“誰睡不好了?我每天沾枕頭就睡你不知道的嗎。”
衛重霄則根本沒理他這一套:“之前你自己租房住,有一陣總是精神不好,也不僅僅是因為家離機場太遠吧?”
凌潭以為他又要指責自己精神狀態不好,影響工作,心下有點煩躁,特別敷衍地應付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提醒我,我說過我不會把這種狀態帶到駕駛座上去,那就是不會。”
衛重霄一愣,沒想到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有點擔心你的身體罷了。
衛重霄清楚的記得,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凌潭是絕對沒有半夜驚醒的毛病的。那時候的凌潭簡直就是個睡神,早上還需要他親自打電話叫才會醒,要不然鬧鍾都自動過濾當沒聽見。
現在那人卻每天起的比他還早。
凌潭不耐煩地衝他擺了擺手,轉身拿起水杯就回屋了,他再次從桌上拿起那個小藥瓶,擰開瓶蓋倒出一個白色的藥片。
誰知還沒送進嘴裡,藥片就被一隻手拿走了。
“你還跟著我做什麽?”他皺著眉問道。
“我就知道,你每次出來接水就是為了吃藥,”衛重霄隨手把藥片扔進垃圾桶,“對身體不好,以後別吃了。”
凌潭感覺自己火氣更大了:“不吃我怎麽睡覺?你接下來是要說吃藥會影響飛行狀態嗎?”
衛重霄卻衝他笑了笑:“總有別的辦法能安神不是嗎。”
凌潭頂著一頭烏雲,沒理他,直接爬到床上蓋上一角被子,背對著他自閉去了。
“聽過搖籃曲嗎?”衛重霄問。
“...沒人給我唱。”他悶悶地答。
“小時候我媽經常唱,哄我和我姐睡覺。”
“......挺好。”
衛重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床前,輕輕地說:“睡吧。”
“......”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啊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他輕輕地哼唱起來,低沉的嗓音不似母親那般輕松婉轉,也不似情人的纏綿悠長,卻帶著獨特的一份溫柔。
一雙手有節奏的在床上他背上輕拍著。凌潭心想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還唱搖籃曲,不過那歌聲的確將腦海裡胡思亂想的畫面驅散開來,空蕩蕩的意識很快就迎來了睡意,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知道衛重霄是什麽時候走的。
這天他沒再夢見年少時的一幕幕場景,也沒再置身於那個命運的轉折點,他倒是夢見了曾經和衛重霄在一起時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想起那張面癱臉上時不時漾起的溫柔笑容。
睜開眼時,凌潭心裡感受到了另一種酸澀。
不知道這一生,還能不能獲得那人的原諒,能不能再多看幾眼那樣的笑容。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凌潭很快鑽進衛生間洗漱,等他出來時,衛重霄已經坐在飯桌前啃包子了。
看見他打著領帶,神清氣爽地走過來,衛重霄指著桌上的包子油條還有豆腐腦說道:“我剛剛在樓下早點攤買的,隨便吃點吧。”
然後一同去上班,各自上機,飛往不同的地方。凌潭連著飛了幾天通遠,又從通遠往西邊飛,在外面住了兩晚。
夏季的南方氣候很悶熱潮濕,西方又涼爽乾燥,他一不小心就有點傷風。
帶著燦爛的笑容跟乘務組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們打了招呼,他才回了家。
進門時衛重霄已經在了。他特別敏銳地發現凌潭有點咳嗽,臉上還泛著不大正常的潮紅。
“怎麽了?”
凌潭一邊解領帶一邊說:“有點感冒。嗓子跟要炸了似的。”
“瞧你這身板,以後去健身房掛個卡鍛煉吧,”衛重霄起身去抽屜裡翻藥,想了想又把抽屜關上,“先別吃西藥,我給你熬點蘇葉水泡腳,發發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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