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重霄聞言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凌潭身邊,搭著他的肩膀:“雪停了正好讓你欣賞雪景。一會兒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凌潭很高興,“要不然我們今天晚上不走了, 你不是還買了電磁爐和鍋麽,大雪天的,咱們一起吃頓火鍋吧?”
見衛重霄點頭應允,他又興奮地問劉成禮:“成禮你聽見沒?你今天著急回去嗎?”
“我也沒事兒,跟我媳婦兒說一聲就行。那我也留下啦!”
“啪”的一聲,凌潭打了個響指,臉上洋溢著笑:“我去跟李叔說!”
衛重霄看著他匆忙跑出去的背影,小聲念叨了句:“不嫌累的。”
嘴上是嫌棄,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衛機長,”旁邊的劉成禮輕輕叫了他一聲,“我真的好久沒有看他這麽放松了。我覺得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
“我會盡我所能,讓他一直開心下去。”
衛重霄始終含著那抹笑意,向劉成禮點頭致意,然後離開了房間。
他去找了李叔,詢問有沒有看見凌潭的平安符,但意外的是李叔說他並沒有見過那個平安符。衛重霄雖然有點失落,但也只能作罷。
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去求一個就是了。
傍晚凌潭跟著衛重霄出去踏雪,這場雪下的實在太大,還沒等他們走出去多遠,兩個人的鞋就濕了個徹徹底底。凌潭還被樹上掉下來的大雪塊砸了個正著,就跟洗了個澡似的,凍的直哆嗦。
衛重霄趕緊把他拎回屋裡,洗了個熱水澡。
然後他們就開始折騰晚飯了,忙前忙後地準備食材,切菜的切菜燒水的燒水。
這頓晚飯吃的很是熱鬧,他們架起了兩個鍋子,把吃的擺了一整桌,和老人們圍成一圈,坐在熱騰騰的火鍋前,吃的不亦樂乎。
衛重霄把涮的正合適的肉片放進凌潭碗裡,看著他大嚼特嚼,嘴巴被食物撐得鼓鼓的,心裡格外滿足。
凌潭往調料裡放了些辣椒,吃的直喊辣,嘴唇被白皙的臉頰襯的格外紅潤。
衛重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抹了抹他的嘴角,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臉已經紅了大半。
到了晚上九點,老人們都道了別回去休息,凌潭問李叔:“老人家們平時也回家去住嗎?”
李叔正在幫忙收拾桌子,聞言轉過頭來:“就算有了這個養老院,有些鄉親還是習慣住在自己家裡,畢竟再破也是自己的窩啊。而且走回去也就十幾分鍾的事,當消食兒了。”
凌潭點點頭表示認同,一邊刷著碗一邊對李叔說:“您也快回去休息吧,這點東西我們三個就收拾了!”
李叔呵呵笑著,沒再堅持,跟他們道過別也回家了。
入夜,他們在養老院一間空屋子裡睡下,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凌潭面對面看著衛重霄,看著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頰上,顯得五官更加立體。
凌潭往前靠了靠,聞到一股檸檬的清香味,那是他熟悉的,衛重霄身上的味道。
他伸出手扯了扯衛重霄的臉,把那人的臉搓到變形,才被衛重霄無奈地攔了下來。
“你最近好像特別黏我,”凌潭說,“你以前可不這樣,可高冷了。我得跟在你屁股後面跑你才肯理理我。”
“胡說八道。”衛重霄也開始掐他的臉,把他掐的直叫喚。
凌潭一邊跟他笑鬧,鬧累了翻了個身,把自己攤平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漸漸平穩了氣息,輕輕道:“你不用擔心我。我答應過你,永遠不會離開你。而且你看哪,我依然可以飛行,你也一直在我身邊,我的每一次起飛降落都會跟你報備,一切不都在變好嗎?”
沒想到凌潭這麽輕易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衛重霄笑了,拍拍他的腦袋:“好。”
沉默了良久,凌潭突然開口:“你聽啊,外面有雪的聲音。”
衛重霄屏住呼吸細聽,果然聽見了水從房簷滴下的聲音。
“嗯,雪化了。”
“今天的雪好大啊,我覺得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嗯。”
“我想到咱們看極光那個晚上了,也是這麽安靜,好像整個天空之下只有咱們兩人。”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就再去看。”
“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呢。”
“都會有機會的。”
“睡吧,”凌潭靠在他身上,“冷,靠近點。”
“嗯,晚安。”
衛重霄看著那道明亮的月輪,那皎潔的月光就像凌潭眼中的光芒一樣,他希望這道光可以永遠、永遠閃耀下去。
—
“凌潭!凌潭!”
屋門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凌潭和衛重霄同時被吵醒,衛重霄拿起手表看了看時間,不過才五點半,天都沒亮。
他倆昨天都累了,衛重霄本就沒休息夠,凌潭又開了太久的長途車,本想睡飽了再起床的。
凌潭揉著眼睛下床開門,看見一臉焦急的劉成禮,瞬間醒了:“怎麽了?”
“我看到新聞,隔壁的縣發生山體滑坡,凌晨又下了點雨,昨天雪下那麽大,今天一化全裹著石頭渣子下來了!”劉成禮急匆匆地解釋著,“外面的路都堵了,咱們村子也在山腳下,你快跟我一起去叫老人們到安全的地方躲躲吧!”
他們把養老院建在地勢最高的地方,就是怕出現泥石流山體滑坡這樣的災害。而村裡老人們的房屋都還是在山溝溝裡,一看就特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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