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松了口氣,拍拍陸聞州的背。
“我還沒難過,你怎麽比我還難過的樣子?”
陸聞州捏捏他的後頸,發現懷裡的人一下老實了,低笑出聲。
鼻息灑在晏風頸側,陸聞州稍微松了力氣。
“我是挺舍不得的,尤其是——”
“什麽?”
“想到畢業旅行不能兩個人一起,還挺失落。”
班上的同學早就說好了要一起去畢業旅行,能去的人都答應了。
林遲和趙森森也在,尤其是趙森森,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只差哭鼻子。
他過了這個假期就會出國,然後回來的日子還不好說,基本上一年回來一次。
他在1班待了那麽久,跟著陸聞州和林遲混了這麽久,覺得自己一個beta能在國際部那群人面前那麽硬氣,全靠他們罩著。
說定的事情,臨時反悔不太好,要加一個人也不是不行,但——
他覺得和晏風不必事事都要黏在一起,跟連體嬰一樣。
等晏風畢業旅行的時候可以一起,那個時候,是兩個人的畢業旅行。
“喂喂喂,你不要一副是我不想去的樣子好嗎?而且這個假期,你出去的時候,我正好要去爺爺那邊,等你回來,我說不定還沒回來。”
“什麽時候定的?”
“就過年的時候,正好因為老爺子他們今年
過年去探親了,所以才沒去,暑假說什麽都要去了。”
兩人校服外面裹著羽絨服,抱在一起像是一顆球似的。
還分兩個色,一白一黑。
晏風推了下陸聞州,“噯,你高考不要搞砸了,要是搞砸了,丟人。”
陸聞州一愣,隨即勾住晏風脖子,“喂喂喂,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嘶,你動作輕點,我脖子要給你壓折了。”
“寶貝,你腺體就在脖子上,我哪能下重手,哥心裡有數。”
“滾。”
朱深站在田徑場出口那裡,默默地盯著兩人,擤了一下鼻子,發現自己十分淒涼。
目光落在陸聞州身上,朱深再看晏風,隻覺得晏風和晏杳果然是兄妹。
長得可真像,怎麽以前沒發現呢?
唉,家裡的白菜被拱了。
好歹是轉校過來後,他手把手帶大的小同志,怎麽就被從小崇拜的老大哥給拐跑了?
白菜真是不經拱,他終於明白了晏風看自己的心情了。
“你在這發什麽神經,杳杳暫時單身,你怎麽一副失戀的樣子?”晏風經過時在朱深胳膊上拍了下,“走了,再不回教室,晚自習咱倆遲到害榮譽班級丟了,準備打掃一星期的衛生吧。”
朱深歎氣,跟了上去,“我只是覺得你太心軟了,怎麽就輕易被州哥給拐跑了,應該再矜持點,至少讓州哥吃點追求者通常會遇上的苦頭再松口。”
陸聞州手長腳長,橫過去照著他後腦杓扇了下,“你什麽毛病?”
朱深痛感仿佛失效,仍舊語重心長,“州哥,你不懂,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就會不被珍惜,我——”
聽到這句話,晏風眼珠一轉,拉開陸聞州的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
“平時你挺不靠譜,這句話在理。”
朱深聽到晏風回應自己,眼睛亮了,“是吧是吧?我就說小同志是我的戰友,肯定懂!”
“我就是太給陸聞州臉了,這家夥才會這麽肆無忌憚,平時把我當東西拎來拎去,還對我的物理天賦表示質疑,太不尊重咱們文科生了。”
“是是是,州哥他——不對,州哥
文科也挺好的,你不知道吧?他們高一拿的戲劇大賽第一名劇本就他寫的。”朱深忽然反水,噎得晏風差點背過氣。
豬隊友!
一致對外,作戰到底都不懂!
晏風剛想說什麽,被陸聞州拽著後領拉到了身邊,然後掐住了他命運般的後頸。
晏風忽然覺得自己更淒涼了。
“不要拎來拎去,我很丟臉,而且我們倆差不多高,你是不是——”
“晏風小學弟,你膽兒見長,還學會拉同夥了?”陸聞州憋著笑,故作正經問。
噘了噘嘴,晏風握住陸聞州的手,“小氣鬼。”
一句話氣得陸聞州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不解氣又多揉了兩下,看到變紅才撒手。
“幼稚鬼。”
第69章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高考的緊迫氛圍越發明顯。
轉眼就到了四月中,距離高考不過只剩下五十天。
明德樓回形的中庭已經掛上了高考衝刺的標語,學生們每天不是在教室奮筆疾書就是在寢室裡苦讀到一兩點。
歷年的考點要背,押題要背,還有各個科目的知識點全都要從頭到尾的看一遍,能背下多少算多少。
晏風躺在床上,有些熱,所以睡得有些迷糊,但也沒睡得很深。
迷迷糊糊睜眼時,發現對面還有台燈的光,一下清醒了些,揉著眼睛稍稍抬頭看?,陸聞州坐在那裡,平肩就算是穿著睡衣也能看出身材很好。
耳朵裡塞著耳機,正在看化學方程。
往桌上的鬧鍾看了眼,都快兩點了。
“明天早上六點半要起,你怎麽不睡?”
陸聞州聽到晏風聲音回過頭,看著他打了個哈欠,“正打算睡,最後一個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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