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硬兼施,才能讓李榮放下戒心。
“你們是一夥的。”
“你和我們難道不是一夥的嗎?高二九班,可是全校最強,成績強,運動細胞強,連校園戲劇大賽第一名我們都拿過,九班無敵。”
朱深看著李榮,緩了一下剛才聽到晏風是omega的消息。
太震驚了。
居然會是omega。
“李榮,你和四兒關系那麽好,他壓力也挺大的,掉下前三都在寢室裡掉頭髮,每天我們打掃衛生能罵他好幾遍。”
朱深一步步走到李榮附近,“你要從這裡下去,他估計得從第三名一下掉個七八十名,直接來個俯衝。”
”
嚴驥他——”
“我給他發信息了,你要不要等他來?和他說幾句話?還是你覺得不好意思見他。”
三個人腦子都轉得快,就算一開始反應不過來,這個時候也能知道怎麽拖住李榮了。
還有求生念頭的人,就能拉得回來。
李榮只是在泥淖裡掙扎得太久,突然累了,不想要再掙扎,才會想任由黑暗把他拖下去。
只要他們伸出手拉一把,肯定能把人帶回來。
屏息等著李榮的回答,朱深攥緊拳頭,手心裡的汗都快成水滴下來。
太要命了。
平時再穩重、再成熟,到底也是還未成年的人,要勸一個有輕生念頭的人,根本是看運氣。
要不是這個時候求助不了其余人,哪裡敢這麽開口。
“我還有救嗎?”
李榮沉默了許久,忽然冒出這句話,抬頭盯著三人,眼眶發紅,卻隻讓人覺得委屈。
陸聞州一個飛快,和朱深兩個人上前直接把人抓了回來。
晏風靠著前,渾身都是冷汗,伴著山頂上的風,隻覺涼颼颼的,手腳冰冷。
“媽的!你是要嚇死我嗎?老子快給你嚇出心臟病了,要不是勸住你回頭,你從這裡掉下去,在我面前,我特麽也想從這裡跳下去算了,不然我得一輩子都過癮不去,天天晚上做噩夢!”
朱深一把抱住李榮,嚷嚷著喊道:“幸好給你拽回來了,幸好你沒事,不然真出大事了。”
旁邊陸聞州聽慣了朱深這種口嫌體正的表達方法,確定沒什麽事後,看向晏風。
眉頭皺了下,走到晏風旁邊。
“不舒服?”
晏風搖搖頭,看著陸聞州,“才過二十分鍾,我像是過了幾個小時一樣。”
神經太緊張了。
剛才說的每句話,晏風都覺得太差了。
可是他也想不到其余的辦法。
陸聞州站在他面前,伸手把他拉到懷裡,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好了,人平安了,沒事了。”
晏風緊繃的身體和神經,隨著這句話一下全崩碎,額頭抵在陸聞州肩上。
“我以為——”
“不會的,我相信你們,也相信他是想活著的。”
輕輕拍著晏風的背,
另一隻手替他按著肩膀,剛才緊繃的肌肉這會兒都還能感覺到。
外套下面,怕全都是汗。
陸聞州有點擔心晏風會感冒,正打算喊其余兩個人,發現周潔急急忙忙跑過來,後面還有警察。
人趕到了,看來下面沒他們什麽事了。
“崽,我們先撤?你得回寢室換身衣服,我怕你這一身,待會兒感冒了。”
“嗯。”
晏風悶悶點頭,想到什麽,“那朱深他們呢?”
“周老師來了,放心,肯定不會丟的。”陸聞州松手,看向那邊的周潔。
見周潔急得眼淚直掉,又是著急又是生氣,但又不好當著警察的面發作,只能緊盯著李榮,生怕人又跑了。
陸聞州拉住旁邊的路之恆,“我和小風先走了,你們要是沒事也可以回學校,或者留下來陪著也行。”
“你們要回去了?”路之恆反問了一句,問完才反應過來,“行,我待會兒和周老師說聲就好。”
知道路之恆會告訴周潔後,陸聞州走到晏風那邊,拉著他從另一邊離開。
晏風任由陸聞州勾著自己的手,慢吞吞跟在後面,一副還沒緩過來的樣子。
那二十分鍾,簡直比他之前分化的時間還要可怕。
分化的時候隻難受了半天,像是能量在腺體發育的過程中已經被消耗一部分,真正釋放的時候並不會如同狂風驟雨一樣襲來。
“……我想起一件事。”
“什麽?”陸聞州聽晏風語氣嚴肅的開口,不免擔心是什麽事遺漏了,“李榮的事?”
晏風歎了口氣,搖頭道:“不是,是我剛才說出我自己是omega了。”
陸聞州怔了下,笑著抬手摸了摸他後腦,“你本來就是omega,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朱深知道了也不會胡說,李榮那個性子應該也不會,只不過往後你難過點罷了。”
晏風知道兩人不會說,但在情急之下說出來,和有準備的告訴身邊朋友,還是不一樣。
不過陸聞州的話什麽意思,什麽叫自己以後難過點?
偏過頭看陸聞州,“你剛才說的什麽意思?”
“……崽,你有時候反應真的很遲鈍。”
“喂,你不要賣關子。”
陸聞州瞄了眼不遠處的寺門,想了一下,委婉道:“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是一對情侶,在一個宿舍裡待了一學期,你說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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