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巴不得他死,但是他剛來這邊,是瀾蒼的客人,他自身也帶了不少人過來,晏鋒本身警惕心就極強,你這麽對他動手,是魯莽,他若是死在你手裡了,這無異於打瀾蒼的臉,瀾蒼必須得盡地主之誼,討個公道給道上的人看,你有沒有想過你該如何從瀾蒼手裡離開?”
齊肖霖說道,“我會讓人來接應我,平安離開這裡。”
晏清鳴盯著他,直白的說道,“你算的過瀾蒼嗎?”
一句話讓齊肖霖熄了火。
雖然這話頗有幾分打擊人的自尊心,但是這話不假,瀾蒼步步為營,誰也不知道那老狐狸在繞什麽圈子,若是正面打,他可以一搏,但如果是來陰的,他必然算不過瀾蒼,還沒人讓瀾蒼吃過虧。
齊肖霖的面色很不好看。
晏鋒躲了那麽久,如今終於找到人,他隻想早點讓那畜生歸西,他也早點安心。
兩人僵持不下,晏清鳴歎了口氣,說道,“我來動手,你把你的人借給我一些就好。”
瀾蒼到底還是防著他的,他手中的人員不多,且大部分心向瀾蒼,這次的事情瀾蒼雖然說了不會過多插手,但是也不代表會幫他。
齊肖霖轉頭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晏清鳴朝他勉強一笑,“瀾蒼總不可能殺我。”
最多是做完這個之後,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齊肖霖戀戀不舍的看著晏清鳴,開口道,“你跟我說這麽多話,是不是舍不得我死?你心裡還是我的是不是?”
晏清鳴松開了手,嫌棄的說道,“懶得理你。”
一臉的冷傲,狹長的眸子微眯,眼底不屑的神色一閃而過。
齊肖霖盯著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這樣的晏清鳴,讓人忍不住想把人按在身下,看著這麽傲氣的美人,哭的眼尾通紅,啞聲求饒……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齊肖霖臉都通紅,心虛的低下頭。
晏清鳴轉身要走,齊肖霖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請我吃頓飯吧,你請我吃頓飯,我就把你的人放回去。”
晏清鳴擺擺手,“不必了,兩個傻子,送你了。”
齊肖霖翻了個白眼。
他才不要。
晏清鳴就是吃準了他不敢把那兩個人怎麽樣。
確實,他怕晏清鳴生氣,到現在都還把那兩個傻子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晏清鳴道,“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在這裡,鬥不過瀾蒼。”
齊肖霖盯著那道背影,突然大步上前,俯身朝著晏清鳴的臉頰親了一口,晏清鳴沒有任何防備,突然被親,當即生氣的朝著齊肖霖踹過去,齊肖霖早有防備,趕緊躲開之後上了車,親完就跑。
晏清鳴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車尾,無奈的歎了口氣。
“本來不該再見到你的。”
……
已是傍晚,瀾蒼與晏鋒坐在包廂裡,晏清鳴在外面守著,門的隔音很好,裡面的動靜一點也傳不出來。
晏鋒盯著坐在對面的瀾蒼,詭異的笑了笑,“真厲害,竟然能讓他乖乖給你當下手,他要是知道了那些事,說不定也會視你為眼中釘。”
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瀾蒼淡淡一笑,“他不會知道。”
晏鋒不以為意一笑,“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我可不是啞巴,這一次來,我是為了和你談生意的,當年那麽多惡心勾當可不止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我晏鋒是眾矢之的,你瀾蒼也別想獨善其身!”
“我不求像以前那樣能呼風喚雨,我只要有個地基就好,我不像你,無牽無掛,我得給我兒子謀出路,只要這次的事辦妥了,我就找催眠師,把我以前的記憶洗掉,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瀾蒼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曾經稱兄道弟的兩個人,如今各個笑裡藏刀。
如今的晏鋒,身上絲毫找不出當年一方霸主的氣勢,坐在宛若貴公子一樣的瀾蒼面前,像個笑話,似乎說話都低了一級。
那雙碧綠的眸子裡仿佛映出了晏鋒那張蒼老的面孔。
瀾蒼淡笑道,“這話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但是我隻堅信,這世上唯有死人才會真的閉嘴。”
晏鋒的面色微沉,“你敢殺我?這一次我來這裡,可是來之前大肆放出風聲的,我與你曾經情同手足,我莫名死在你的地盤上,你以為你以後在道上還有人願意跟你深交?!”
瀾蒼面不改色,“其實,齊肖霖也來了這邊,並且,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你這條命,充其量不過是我送給他的一個禮物。”
送給晏清鳴的禮物。
晏鋒當即掏出後腰的槍,然而在動手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半分力氣,甚至連拉開保險栓都做不到。
晏鋒心下一沉,想說什麽,結果喉嚨如烈火燒過,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頓時汗如雨下,鼻尖嗅到了一絲異香,抬眸看向角落裡那正燃燒的香薰。
是那東西!
瀾蒼放下了筷子,漫不經心的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裡,“放心吧,我會找齊肖霖,給你報仇的。”
從齊肖霖進入境內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曉。
晏鋒驚恐的看著他,看見瀾蒼的動作,他瞳孔驟然一縮。
“砰!”
包廂內的一聲巨響讓門外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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