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詹一愣,“啊……好。”
他想事情太認真,沒反應過來,差點忘記了夏余還有一個情人,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想起這個人的時候,內心松弛了幾分。 。
回了家,夏余跟許詹又睡在了各自的臥室。
這幾年,不管是他們誰的家長都很少踏足這間小別墅,所以他們分房睡的秘密,幾乎沒有人知道。
夏余躺在床上,想著這一天。
他下午也抱了抱許紹紹小朋友。
小孩子總是很軟,明明胖嘟嘟的,抱在手裡卻很輕,會靠在你的肩上,眼神明亮,明明還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很信任你。
夏余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心軟。
有那麽一刻,他也被動搖了,覺得提早幾年升級當父親也沒什麽不好。
可是下一秒,他腦海裡卻模模糊糊勾勒出另一副畫面。
他懷裡還是抱著一個小孩子,卻不是許紹紹,而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他會陪這個孩子學拚音,搭積木,而陸昭就在旁邊,試圖加入進來,卻被他們快點趕到一邊。
那場面也是挺溫馨的。
不輸他跟許詹並肩坐著的此刻。
可是夏余卻被自己腦海裡的幻想嚇得一個激靈。
他坐在熱鬧的客廳裡,許詹還在和許家的親戚聊天,許紹紹坐在他膝蓋上晃來晃去,發出咯咯的笑聲。
一切都很好。
可他抱著許紹紹的胳膊突然無比沉重。 。
直到現在,夏余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想到這一幕。
他跟陸昭從來沒有談到過要收養一個孩子。
從前和現在都沒有。
夏余根本沒法想象有個孩子睡在陸昭的臂彎裡,那應該是種不幸,因為陸昭一看就不像個好爸爸。
而他也不打算和陸昭有家庭。
他會想到那一幕,只能說是鬼迷心竅。 。
夏余在心裡對自己產生了輕微的厭惡。
他不想再想陸昭,打開手機看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因為沒有定鬧鍾,他睡到了很晚,最後是一通電話把他吵醒的。
夏余不情不願地從被窩裡探出頭,劃亮了手機,“喂?”
他聲音裡帶著點鼻音,一聽就是還沒醒。
對面的人像是有點無語,啞火了好一會兒。
“你居然還沒起床?”陸原很不可思議地嚷嚷,“你不是也挺忙的嗎?”
夏余用了幾秒才分辨出陸原的聲音。
他很疑惑地拿開手機看了看,確實是陸原。
“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夏余不太理解。
他跟陸原自從上一次在酒吧不歡而散,就再沒聯系過。
陸原卡殼了一下,問,“你今天有空嗎?”
他氣勢弱了下來。
夏余在床上翻了個身,睡意也跑光了,他盯著天花板,想了想,“我要忙展覽,下午還要去跟一個畫家見面,晚上也有應酬,請問你有什麽事嘛?”
簡而言之,沒空。
其實硬擠也是可以的,可他對陸原沒什麽太好的態度。
陸原有點焦躁,“你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一兩小時就好?來一趟醫院。”
“醫院?”夏余收斂了臉上的不快,皺起了眉頭,“去醫院幹嘛?”
“我哥生病住院了。”陸原歎了口氣,“病了都一個多禮拜了,還沒好呢,他一直不肯告訴你。但你能不能來陪他會兒。”
夏余一時沒說話。
“嚴重嗎?”他問。
陸原猶豫了下,說了實話,“要看你怎麽定義了,跟癌症比當然很輕,他本來是高燒,一直帶病工作,本來都快好了,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吹了一晚風,又燒上了,再加上他本來胃就不好,最近可能壓力大吧,一來二去的,胃出血了。他也好多年沒生病了,這次可能也是壓太久了,反而比一般人嚴重。”
夏余估摸了一下嚴重性,覺得好像也還好。
他對陸原說,“生病應該找醫生,找我幹嘛,我能治病嗎?再說胃出血都治了一個多禮拜,應該也快好了。陸昭不告訴我,就是不想我去,你急什麽。”
陸原有點被氣到了。
倒不是因為夏余不來,而是夏余這輕飄飄的態度,就是養隻小貓小狗,看見生病還心疼兩句,可夏余完全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我哥不讓你來,是覺得你不想見他,不會管他死活。但他夢裡睡著都在叫你的名字。”
陸原暴躁地在樓梯間轉了轉,心裡快憋屈死了,他也是搞不懂他哥,生病也不知道趁機賣慘,非得在這種時候硬撐。
他怕夏余不來,又放軟了語氣,“我哥其實也挺慘的,他生病了,身邊除了我就是秘書。就算住院還在忙工作,還總要看手機,怕錯過你的消息。我也不是想讓你做什麽,你就當做好事,來看他一會兒吧。” 。
夏余想,稀奇了,這輩子還能聽見陸原對他這樣低聲下氣。
要不是知道這倆是兄弟,他就該懷疑陸原暗戀陸昭了。
他對陸原說,“我想想,有空的話就去。”
陸原聽上去像是很想罵人,但是憋住了,擠出一句,“好,你要來給我打電話。”
“嗯。”
關於收養的部分都是我胡說八道的架空,跟現實無關哈,畢竟都是同性可婚背景了,特此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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