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畔咬著杓子,心裡很肯定地想,這兩位果然是戀人吧。 。
吃過午飯,夏余就跟李畔去了雲都的清雲宮。
這個道觀可以求簽,在本地似乎很靈驗,李畔說這裡沒有另一個道觀名氣大,不是什麽網紅打卡地,可是來的都是本地人多。
他問夏余要不要也去求一個。
夏余想了想,問李畔,“這裡什麽最靈驗?”
李畔想了想,“事業和姻緣吧。”
於是他們倆一起進去,李畔求了事業簽,夏余求了姻緣。
對此,夏余很無所謂地說,“我的財運沒什麽好問的,我爸媽和我哥哥嫂子都很會賺錢,我就算拖點後腿也不會要緊的。”
李畔哇了一聲,露出打工人的羨慕嫉妒恨。
夏余抽姻緣也就是抽著玩一玩。
但是那個老道士替他解簽的時候,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卻皺了皺眉,呀了一聲,說,“你的婚姻今年會有變故。”
夏余漫不經心地問,“什麽變故?”
他想,他跟許詹一對兒盟友,能有什麽問題。
老道士又摸了摸胡子,又道,“你的婚姻會出現危機,但是不會山窮水盡,而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一副很神棍的樣子,對夏余笑了笑,“有時候放掉一段婚姻也不是壞事。”
有那麽一瞬間,夏余很懷疑這個老道士是陸昭聘請來的臥底。
畢竟現在放眼四周,最想他跟許詹離婚的,好像就是陸昭了。
他默默把那個簽文拿了回來,也沒再多問,就面無表情站在了旁邊,不擋到後面的李畔。
李畔的簽文倒是很好,說他事業運最近會起飛。 。
等出了解簽的屋子,李畔跟夏余一起從山道往下走,道路兩邊都是碑帖,風流雅致,這段路都變清幽了。
李畔瞧著夏余的神情似乎不太好。
想起老道士的簽文,他硬著頭皮找補,“其實這裡也不是很準,有時候也會出錯,簽文這個東西,也就是自我安慰一下。”
夏余這下倒是笑了,他回頭看了李畔一眼,“你不是說這裡很準嗎?”
李畔說,“我瞎說的。”
夏余笑意更深。
不過他對這些事本來就不太信,隨手把簽文放進了口袋裡。
他走在山道上,跟李畔聊天,“你談過戀愛嗎?”
“當然。”
夏余總覺得李畔像是同道中人,下意識問了句,“男的女的?”
問完又覺得莽撞了,剛想找補,卻聽李畔說,“男的。”
他轉過頭,看見李畔笑了笑,還是一雙狗狗眼,很開朗的樣子。
夏余就知道李畔並不介意。
反正走山道也無聊,李畔就跟夏余聊了聊他幾段感情史。
他初戀是十六歲,還在念高中,對方是他的班長,很高大沉默的一個人,可惜上了大學後分手了。
前任和前前任都是工作後遇見的,一個是他常去的麵包店老板,一個是中規中矩的上班族,不過都談了幾個月就分手了。
李畔說這些時候的很隨意,有一種不在意的雲淡風輕,也會聊起前任的優缺點,但是不帶什麽感情。
不知道為什麽,夏余有點羨慕。
說著話,慢慢就快走到了山腳下,李畔說完自己的經歷,又大著膽子問,“夏先生,你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啊?”
他看出來夏余性格確實好相處,要不是夏余已經有了對象,又是他的客戶,他搞不好也會想要個電話號碼。
但他問得還算含蓄。
夏余勾了勾嘴角,知道李畔其實是想問自己的感情史。
他慢慢地走下最後幾步山道。
“我的感情沒什麽好說的,只有過一段。對方是個混蛋,把我氣得半死。”
嚴格來說,這也不能算戀愛。
只是一場無望的,絕望的,單戀。
可是這樣一場畸形曲折的關系,卻延伸到了現在。 。
他走出幾步,想起李畔提起前任的口氣,突然回頭問,“你的前任回來找過你嗎?”
李畔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求複合?”
“嗯。”
“那你答應了嗎?”
李畔搖了搖頭,“我都不喜歡他了啊,怎麽會答應。”
“那你要是還愛他呢?”
李畔皺起了眉,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也從石階上走了下來,站在原地思索了幾秒,突然笑了笑,“那就有點為難了。”
他想了想,又說,“我應該會答應吧,因為喜歡是克制不住的。”
第31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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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話的時候,山道上下起了蒙蒙的細雨。
但因為雨絲實在太細,幾乎沒有人打傘。
李畔倒是提前做了功課,包裡準備好了兩把傘,立刻抽出一把遞給夏余。
夏余站在雨霧裡,蒼白的臉,頭髮微微有些濕,發絲貼在臉頰上,站在綠林邊上,像一副江南的畫。
明明夏余是個很好脾氣的人,溫軟又可親,可是這一刻李畔突然覺得,他身上有一股跟這個道觀很契合的疏離。
不過夏余很快打起了傘,對李畔笑了笑,又變成了俗世裡的人。
“走吧。” 。
吃過晚飯後,夏余跟李畔坐車回了度假酒店。
回去後,李畔拿出一張回訪表,拜托夏余寫一下自己的滿意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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