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眼睛平靜地望著夏余,“可我們錯了。他不太像我們,倒有點像他外公,可惜生在我們這個家庭,耳濡目染,被我們教錯了,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陸昭的外公,柳如岸的父親,當年力排眾議娶了一個孤女,並且在她去世多年後依舊守身,再未續娶。
陸宇磬對夏余笑了笑,年輕時候銳利陰冷的眼睛到這個年紀也柔軟下來。
他對夏余說,“我說這些不是要為陸昭辯解什麽,只是想代他母親,也代表自己,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還願意給陸昭機會。我不是個好父親,對他的私人生活從來沒有盡過心,但看見他如今的生活,我也放心多了。”
他對陸昭的愛意,也僅此而已了。
他不是個尋常人家慈愛的父親,也不是個體貼溫存的愛人,可活到他這個年紀,已經無從後悔,也無需後悔了。
章節替換啦
早上是不小心發重複了,所以先鎖上了,現在換上了最新章節
第70章 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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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已經替換成新章節了,如果還是重複的,清一下緩存就好~)
夏余這天晚上跟陸昭並沒有留宿在小公館,而是住在陸昭在港城購置的公寓裡。
臨走的時候,夏余倒是看見了一直陪在陸宇磬身邊多年的沈嬈,送別的時候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夏余從沒見過這位沈女士,但在他的想象裡,應該是個我見猶憐的小白花類型,才能讓陸宇磬這麽多年都與她不離不棄。
可沈嬈遠沒有陸夫人漂亮,只能算是清秀,甚至有點膽怯木訥,面對陸昭不自覺地緊張,只知道抱緊了女兒。
陸昭對沈嬈的態度一直是禮貌有余,親近不足。
他跟沈嬈寒暄了幾句,把一個給孩子的平安鎖放在了他妹妹的繈褓上。
“很抱歉,沒來參加她的滿月酒,”陸昭說,“祝她歲歲平安。”
然後他就帶著夏余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頭。
在他身後,這座借鑒了江南園林的小公館大門重重合上,他的父親,他父親的情人和那個年幼的妹妹都停在了門後。
他年少時擁有的家,不夠溫暖卻也撫育他長大的家庭,似乎也被凝固在了過去的時光裡。
陸昭坐在車後座上,那座小公館越來越遠,他輕輕握住了夏余的手。 。
時間一晃就又過去了大半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夏余跟陸昭的婚期將至,請柬都已經派發出去了,婚禮禮服也已經送到府上,婚禮場地選在了陸昭投資的海邊酒店裡,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
夏余看著那日歷上的倒計時,卻有點緊張。
婚禮當前,他不在自己家,也不在未婚夫家,反而跑許詹家裡。
秦深因此看他很不順眼。
但秦深又沒轍,許老師對夏余的態度就像看一個嬌慣的弟弟,溺愛得很,連他倆養的小貓咪毛團兒都不一定能爭寵。
夏余靠在許詹身上看漫畫,一邊看一邊跟許詹吐槽陸昭仿佛有結婚狂躁症,恨不得在他身上裝攝像頭,生怕他跑了。
秦深臭著臉在廚房洗碗,心裡很想給陸昭通風報信,讓這姓陸的趕緊把老婆拎走。
但他對上許詹溫和含笑的眼神,又不敢,只能抓緊洗碗,洗完在客廳裡轉來轉去,仿佛一隻開屏的公孔雀。
沒幾分鍾,許詹就叫他了,“秦深。”
秦深喜上眉梢,以為他的許老師終於不擋不住他的美色,不再冷落自己了。
卻聽許詹說,“你別轉了,看得我頭暈,你要沒事做就去陪毛團兒玩一會兒。”
秦深:“……”
他滿臉吃癟,瞪了夏余一眼,不情不願地去了陽台上,拿著逗貓棒敷衍地耍著那隻皮毛雪白的貓兒。
夏余在他身後吃吃地笑。
許詹摸了摸夏余的腦袋,“你也是,還有兩天就結婚了,膩在我這兒算什麽?”
夏余也說不清。
他倒是也不是臨場反悔,不想跟陸昭結婚了。
但他又有點近鄉情怯的意思,這幾天總不太想看見陸昭,前幾天陸昭來他家找他,隔著窗戶對他笑,三十歲的年紀,玉樹臨風,俊美多情,他居然在窗戶內紅了臉。
他現在想起那一幕,嘴角還有點上揚。
他拿漫畫書捂住了臉,振振有詞,“我迷信,不到結婚那天新郎們是不能見面的,對婚姻不好,但我在家裡陸昭總想來找我,這不好。”
許詹笑了一聲,秋後算帳,“咱倆結婚的時候你怎麽不迷信?”
夏余又從漫畫書下露出一雙眼,討好地衝許詹笑笑,眼睛彎得像小月牙。
許詹又揉揉他的腦袋。
他其實也看出夏余有點緊張,跟他們結婚那一次截然不同,期待慌張羞澀喜悅,都混在一起,像又回到了莽撞熱烈的少年時代。
他心裡好笑,卻又有點淡淡的羨慕。
他正出神地想著,卻感覺夏余輕輕勾了勾他的手。
他低下頭,夏余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笑得甜糊糊軟綿綿。
“許老師,我的捧花是鈴蘭,很好看。”
雖然他跟陸昭都沒有準備捧著花束致辭,但扔捧花的環節卻保留了,在晚宴的時候會扔給各自的伴郎。
陸昭那束已經被他那個叫戚尋的朋友預訂了,這位帥哥下半年也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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