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第二天謝臣蔚就去上班了,否則初夏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能承受這樣頻繁親熱帶來的負荷。他忍不住想到,這真是甜蜜又幸福的負擔。
雖然謝臣蔚讓初夏今天就在家裡休息,哪裡也別去,但是初夏還是下樓去小區的超市買了一些零食和飲料,經過超市的生鮮區時,他又忍不住犯了人菜癮大的毛病,買了一些感覺自己和謝臣蔚都會喜歡的食材回來了。
然而,在初夏跟著手機裡的做菜視頻,認真地學做菜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接聽之後,由於過於驚訝,初夏切菜的刀差點切到了手指。
初夏的媽媽正在電話那頭哭著說:“初夏,你哥哥下午的時候忽然暈過去了,我們就立刻打電話叫了120,縣裡的醫院說必須要做手術,但是沒有這樣的條件,現在我們在榕港的二院。”
初夏立刻說道:“媽,你別急。我現在就來。”說完他從身上取下了圍裙,洗乾淨手,就立刻出門了。
到了醫院,初夏看著病床上哥哥難受的樣子,立刻就開始掉眼淚了。初夏的媽媽也在哭,爸爸最近在外地的沿海城市打工,正在趕來的路上。
醫生告訴他們,初夏的哥哥必須立即進行心臟搭橋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費用差不多要二十五萬。
初夏從包裡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是他前段時間打工好不容易存的兩萬塊錢,再加上父母節衣縮食的錢,也只有十萬塊。沒有辦法,家裡常年住著一個病人,是根本存不下錢的。
初夏心裡很著急,他打電話給陳景林和宮寧還有之前的一些同事,雖然他們都一聽說這個情況,都很願意借錢給他,但是能拿出來的錢加在一起也只能湊夠五萬塊。
初夏雖然一直以來都知道錢很重要,能夠買來自己喜歡的東西,但是他頭一次知道錢這麽重要,重要到可以買來一個人的命。
初夏站在醫院的走廊上,一頁頁地翻看手機通訊錄的名字,在看到秦沽的時候停留了片刻,他最終撥通了秦沽的電話。
秦沽很快接聽了電話,聽明了來意之後,他說道:“十萬塊錢倒不是個大數目,可是你找我借錢,謝臣蔚知道嗎?他會不會生氣啊?”
初夏咬了咬嘴唇,解釋道:“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才找你借錢的。”
秦沽:“這樣啊。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發卡號過來,我打給你吧。”
初夏一邊用手機快速發著銀行帳號,一邊掉著眼淚,他對著秦沽說道:“謝臣蔚給我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麽還,我不想再找他要了,那樣我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因為我根本還不起。”
秦沽在電話那頭安慰了初夏一番,勸他別這麽想。
初夏又說:“秦沽哥,我會慢慢打工還你錢的,你放心——”
初夏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鍾他的手機被人直接搶走了。初夏回頭一看,是謝臣蔚正在他的身後,拿著他的手機。
謝臣蔚本來還想因為初夏大晚上在外面亂跑,不接自己電話,而生氣發脾氣的,結果一看到初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心裡只剩下心疼。
謝臣蔚找了張紙巾幫初夏擦了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然後問道:“你到底怎麽想的?找秦沽借錢都不找我借?你是不是覺得你和秦沽比較熟啊?”
初夏低著頭,他想其實謝臣蔚說得對,因為秦沽之所以會願意借錢給自己,還是脫離不了謝臣蔚的關系。
謝臣蔚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小小的黑色的銀行卡,遞給初夏,說道:“你把陳景林他們的錢還了吧,他們也挺不容易的。”
初夏接過了他的卡,紅著眼睛說道:“謝總,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怕我將來還不起。”
謝臣蔚本來想說不用還,但是又怕初夏心理負擔太重,謝臣蔚就說:“還不起就慢慢還唄。反正你這麽年輕,比我退休要晚好多,大把時間還。”
謝臣蔚又捏了捏初夏的臉頰,初夏終於破涕為笑了,他點點頭,去收費處去給哥哥交手術費了。
初夏交完了手術費,媽媽正好從病房出來,正好看見了謝臣蔚和初夏站在一起,一臉好奇地看著初夏旁邊的謝臣蔚。
媽媽詢問道:“初夏,這位是誰啊?”
初夏:“啊,他是我老板。”
謝臣蔚:“我是他朋友。”
兩個人完全沒有心靈感應地同時回答完,初夏的臉立刻就紅了,不過他很快就找補解釋道:“媽媽,這位是謝總,是我的前老板,他人特別好,是他借我哥的手術費的。”
媽媽立刻對謝臣蔚投來充滿感激的目光,謝臣蔚衝著她點了點頭。
謝臣蔚看著他們又問道,他們今晚睡哪裡,初夏剛才完全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因為他和母親都為拿不出來的醫藥費發愁佔據了全部的心思。
初夏的母親說她晚上要睡在哥哥旁邊照顧他,她睡哪裡都沒關系。不過她善解人意地建議道,初夏明天還要上班,今晚就先回去休息吧。
但是初夏說什麽都不走,他說他要好好陪陪哥哥,也可以分擔一下媽媽的焦慮。
但是,奇怪的是謝臣蔚一直站在病房外面,他什麽也不說,但是一身筆挺的西裝,身材又高大,站在那裡存在感超強,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感慨是不是有哪位明星到醫院來拍電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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