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回答出現了分歧,有些人在質疑都是一夜情了,怎麽可能是第一次?有人則直接了當地指明提問的人肯定是被騙了。
但是點讚最多的是這麽一個回答。“如果你喜歡上了他,想追求他,那就送他個禮物吧。”看到這個被人點了1000多個讚的答案,一分鍾之後,謝臣蔚卻忽然按滅了手機。
他打開了電腦,想要像以往一樣在車裡移動辦公,他今天九點要召開一個公司的例會,但是他盯著電腦屏幕很久,發現那些花花綠綠的報表和數據他有些看不進去。
謝臣蔚放棄了辦公的打算,他雖然不困還是把眼睛閉了起來小憩。
謝臣蔚想,少年對於性事的懵懂無知和眼神裡的清純確實不是裝的,然而混跡於酒吧,和謝明遠不清不楚的關系,還有那緊身的衣服和貓耳,都讓謝臣蔚直覺上覺得應該遠離他。
這樣的人是不檢點的,是上不了台面的,只有謝明遠這樣的人才和他們糾纏不清。他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與謝臣蔚近三十年來接受的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背道而馳。
而昨晚僅僅是個意外罷了,而且嚴格說起來,謝臣蔚自己才是個受害者。
道理是這樣,然而,謝臣蔚沒法控制自己的腦海裡一直重複著男孩兒喊疼,讓他慢一點的聲音,時隔多年,謝臣蔚才明白了高中語文老師講授的「余音繞梁」到底是什麽意思。
十五分鍾過去了,謝臣蔚透過車窗望著在摩天大樓的間隙裡露出的有些陰霾的天空,他的心裡還是非常亂。
他最終還是打了助理陶群的電話。
陶群的老婆昨天晚上順產了一個大胖兒子,此刻正沉浸在一種初為人父的喜悅中。謝臣蔚盡量語氣平靜地敘述了昨晚發生的荒唐事,依然讓陶群下巴都要驚掉了。
“老板,你這明顯是被算計了呀?你怎麽還擔心起一起算計你的人了?”
“還有你就那麽確定他是第一次?風月場所的人嘴裡的話,有幾句是真的呀?”
“老板,你真的那麽暴力?把人家弄傷了呀?”
“那藥真的那麽有效嗎?能不能問下到底是什麽牌子的?”
謝臣蔚:“……”
陶群承認自己最後那兩個問題是帶有八卦成分的,所以意料之中也沒有得到謝總的回答。
不過陶群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你要真那麽擔心的話,我等我老婆情況好點之後,我幫你跑一趟,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如果真的受傷情況嚴重的話,可以給個營養費什麽的。”
掛電話的時候陶群不忘再一次語重心長地提醒老板:“不過謝總你可別嫌我話多,你千萬不能和那男孩兒有進一步的接觸了。有些人吧,看著人模狗樣的,但是一旦黏上就和狗皮膏藥一般,甩都甩不掉了。”
陶群的話確實點中了謝臣蔚的心思,但是昨晚那個一直粘著他的身體好像又沒有辦法引起謝臣蔚的反感,謝臣蔚帶著複雜的情緒走進了公司的大樓,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初夏昨晚被折騰了整整一夜,不知幾點才睡著的,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酒店房間空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要不是這沉重的宛如被大貨車碾過一般的身體,還有遍布全身的吻痕,初夏也覺得昨晚的一切真的好像做了一場夢。
他肚子很餓,但是又想上廁所,但是沒想到一下床,就因為腿太軟走不動路,差點摔倒。
重新躺回床上的初夏,在床上想了想,最終是讓住城中村的鄰居陳景林把他接走的。
陳景林是他高中的同學,以前不是太熟,後來發現都在榕港打工,就逐漸熟絡起來。最後索性就做了鄰居,在城市裡還能彼此有個照應。
到酒店之後,陳景林被嚇了一大跳。初夏身上被虐待的痕跡,讓他非常震驚生氣,簡直第一時間想報警了。
初夏卻神采飛揚地解釋道,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戀愛了,因為他找到了他一直在找的那個人,並且還一起做了非常親密的事情。
陳景林看著他那又虛弱又犯傻的樣子,怕他受刺激會更難過,都不敢再說什麽了。他只是默默地幫初夏拿回了在酒店的手機,又背著他離開酒店,然後兩個人一起打車回了。
回到宿舍,初夏就開始發燒,陳景林幫他分別向兩個打工的地方請了假。
初夏一拿到手機就第一時間就給謝明遠發了信息,說想加謝臣蔚的微信。
謝明遠當然是不忘借機又羞辱了他一番,但是想想自己雖然沒有得到初夏,有些不甘心,但是初夏到底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最後還是給他發了推送的名片,心想初夏碰過幾次壁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的好了。
“hi!主人你好,我是初夏!”
初夏想了想,重新編輯了下信息,把「主人」改成了「恩人」。後來還是感覺不太對,換成了「謝總」。
第一條打招呼的信息是中午發的,然後初夏吃完退燒藥之後,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到了傍晚,依然沒有收到任何添加成功的信息。初夏除了失望之外,又擔心謝臣蔚是不是太忙了,沒有看見。
初夏想,其他人都稱呼他為謝總嘛,被稱為總的人都是很忙的呀,小說裡不都是那麽寫的嗎?於是他就決定又發了一次。
一直到了深夜,他都沒有收到謝臣蔚添加好友成功的信息。初夏的頭很疼,又因為感冒呼吸不暢,身上某些被使用過度的地方更疼,而且即便是感到肚子很餓,陳景林好心給他帶來的飯他也完全吃不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