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臣蔚:“……”
初夏又問道:“謝總,我說的話你有在聽嗎?你覺得可以嗎?”
初夏又等了好半天,謝臣蔚才開口問道:“就只有這一個原因嗎?”
初夏愣了一下,然後他很快笑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想早起了。你知道我經常睡不夠,藝術生的早課每天八點就要上課了,我如果住你家的話,就算有司機接送,我每天也要六點多也要起床,我怕我起不來。”
“呃……”謝臣蔚用手撩開了初夏額頭看起來有點長的劉海,就更加清楚地看到初夏正用一雙天真又善解人意的眼神望著他,那一刻謝臣蔚忍不住想,朱穎說得真的很不對。
初夏並不是什麽都不會,他很擅長發現別人身上的優點,還很擅長理解和包容別人帶給他的不如意。
謝臣蔚完全能想象出一貫強勢的朱穎會怎麽頤指氣使地給初夏臉色看,然後把初夏趕出家門。謝臣蔚又想起初夏在知道朱穎受傷進醫院的時候,去寺廟裡給她祈福還摔傷了胳膊。
而初夏現在竟然還在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之後,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還企圖不讓自己知道離開的真實原因。
初夏的小床可能不到一米五,兩個男生並排躺著真的很擠,謝臣蔚就讓初夏躺在自己的胸口,他用右手不停摩挲著他的肩膀,緩緩說道:“你如果不想早起的話,我幫你在學校附近重新租個房子吧。”
“啊,這裡不是挺好的嗎?”初夏有些不解地問道。
謝臣蔚說道:“一個人住勉強可以,可是睡兩個人,你的這張床也太小了吧。”
看著初夏還是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謝臣蔚忽然問道:“時初夏,你可以偶爾收留一下我嗎?”
說完之後,謝臣蔚好像又有些後悔地別過了臉,小聲地補充道:“你知道我有時候會失眠。”
“啊?你的意思是——”當初夏終於理解了謝臣蔚的意思之後,他伸出手摟住了謝臣蔚的脖子,很親密地用自己的臉頰蹭著他的臉。
初夏說道:“謝總,你不能這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這裡本來就是我的生活啊,如果你把生活水準提得太高的話,我會——”
初夏那句「我會適應不了窮日子的」最後沒說出口,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這和說以後會離開謝臣蔚沒有區別。
然而,謝臣蔚卻不打算放過他,追問道:“你會怎麽樣?”
初夏很想把他哄好,就帶有討好意味地親了一下謝臣蔚的臉頰,說道:“謝總,你已經對我很好了,供我讀書,幫我哥哥治病,可是我不能什麽都靠你啊。住在這裡,條件雖然一般,但是我很安心。”
見謝臣蔚還是不吭聲,初夏又接著解釋道:“而且我聽說美術生集訓很辛苦的,每天早出晚歸。我回到這裡就睡個覺就可以,所以你真的不要再破費了。”
過了好久,謝臣蔚終於歎了一口氣,像是非常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想起了什麽,又問道:“初夏,你的手機怎麽了?一晚上都打不通。”
初夏答道:“我今天淋雨了啊,手機壞了。”
謝臣蔚很快由淋雨想到了初夏的衣服換了,還是自己沒見過的別人的衣服,並且這一切還是在自己不知他去向的時間裡發生的。
然而,就在謝臣蔚準備讓初夏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前,初夏忽然紅著臉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問了句:“謝臣蔚,你今晚想檢查身體嗎?”
這句話讓謝臣蔚的眼眸中的夜色更深了,很多問題不得不暫時放到一邊,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自己不太一樣,初夏對自己的喜歡是熱烈,直白,不顧一切的。而且即便在說著如此誘惑語言的初夏,眼神依然是天真而純潔的,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矛盾和做作的,但是對於謝臣蔚來說,卻是無一例外每一次都會心動。
當帶有討好意味的吻紛紛揚揚地落到他的眉骨,眼睛,鼻尖時,謝臣蔚會不受控制地心跳加快,變得不太理智。心情不好時的謝臣蔚可以拒絕很多很多,但是唯獨拒絕不了初夏的求歡。
不過很快,謝臣蔚就變得反客為主了,他和他之間的熱情好像永無止盡,最終還是獲得了一場非常不錯的俗世歡愛。
兩個小時後,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的初夏不停喘著氣趴在謝臣蔚的身旁,謝臣蔚一邊摸著他的頭髮,一邊說道:“初夏,你能不能以後不要這麽乖?”
“啊?”初夏不解地問道。
謝臣蔚又摸著他的肩胛骨,說道:“你這個樣子,總會讓人特別想欺負你,你知道嗎?”
初夏露出很嬌憨的笑容,不再說話了,只是換了個躺著的姿勢,這樣他就能更好地傾聽謝臣蔚強有力的心跳聲了。
謝臣蔚瞥了一眼地上四散而落的衣服,忽然問道:“衣服和傘是沈哲的,對吧?”
初夏見還是逃不過,隻好乖乖說了句:“對不起。”
謝臣蔚其實很想問初夏,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明明那個應該說對不起的是自己才對。他明知道初夏和沈哲還有謝明遠都沒有什麽不正當關系,卻還因為自己過分的佔有欲,肆無忌憚地對初夏發脾氣。
初夏卻對這一切都照單全收,不僅從來沒有對他發脾氣這件事提出過質疑,還包容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一個難以理喻的母親,還有自己在面對感情時的不作為和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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