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記憶中的印象爬上了七樓,當全身水淋淋的溫殊站在寢室門口的時候,倒是嚇壞了開著門在宿舍裡玩遊戲的三個室友。
“顧彥棠他已經很少在學校睡了,你不知道嗎?”面對溫殊的詢問,何浩然這樣說道。
沒錯,跟溫殊的設想一樣。溫殊知道如果顧彥棠不想讓自己找到,又怎麽可能回學校等他來找呢?
可是除了學校,偌大的T城,顧彥棠能去哪兒?
重新上了車的溫殊,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了解顧彥棠。
他除了知道顧彥棠在學習之外所有的時間都幾乎用來打工了,還知道些什麽呢?他甚至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麽?又在哪裡打工。
他有喜歡的明星偶像嗎?他喜歡玩什麽遊戲?溫殊什麽都不知道。
顧彥棠是不愛說話,可是顧彥棠並沒有在自己的面前刻意隱藏過自己。
這一刻,溫殊甚至有點想打自己一巴掌,也許在自己的潛意識裡就沒有真心關心過他。這樣一想,自己就不僅僅只是外表冷漠,骨子裡也是冷得像冰一樣。
設身處地想一想,顧彥棠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在和自己相處啊。
溫殊一下子明白了顧彥棠身上那種強大的佔有欲是從哪裡來的了,因為自己從來就沒有給過他安全感啊。
自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的溫殊,心裡更加的焦急。又因為想起上次說要分手時顧彥棠拿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捅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情景,溫殊的心咯噔一下,心想他不會做傻事吧。
T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在這樣車水馬龍的城市裡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更別說溫殊又心急氣躁,跟一個無頭蒼蠅一樣沒什麽區別。情急之下,看到停在街邊警察的巡邏車,都跑上去問了警察。可是警察說顧彥棠是成年人,失蹤也沒到二十四個小時,不能立案。
溫殊是知道這些的啊。一著急,連這些常識都給忘了。
就這麽找到了十一點半,一無所獲,溫殊隻得回家了。上電梯的時候,溫殊還在想著,如果還沒有消息,就只能拜托元安了。
沒想到出電梯的那一刻,溫殊愣住了。
顧彥棠正好好地坐在他家門口等著他,懷裡還抱著一隻髒兮兮的小奶狗。
溫殊不喜歡小動物,怕動物毛過敏,可是那一刻也顧不上了,直接就奮不顧身地撲向了他!
顧彥棠也緊緊地把他擁入懷中。這可苦了他懷裡的小奶狗,被兩個大男人生生擠在中間,發出了嗷嗚嗷嗚的叫聲,可是兩人就和沒聽見一樣,硬是越抱越緊。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以致於過了兩分鍾之後,溫殊才想起質問他亂跑什麽。
亂跑也就算了,怎麽還拐帶回一隻小狗回來。
剛才那種又急又氣的感覺一下子充溢心頭,溫殊在擁抱之後,伸出手掌使了五分力,在顧彥棠的胸膛上推了一下。
以溫殊的力氣,要是在顧彥棠有準備的情況下推一下其實是沒什麽的。
可是溫殊這一下推得出其不意,顧彥棠被他推了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兩步,懷裡的小狗更是直接從懷裡掉了下來,好在它渾身肉嘟嘟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然後又吭哧吭哧爬起來衝著顧彥棠開始搖尾巴了。
溫殊氣勢洶洶地問道:“你為什麽不接電話?跑哪兒去了?”
顧彥棠看了他一眼,不急著回答,倒是過來摸了摸溫殊濕濕的頭髮,問道:“你出去找我了?”
“廢話!”
雖然溫殊說話的口氣惡狠狠的,但是,因為這責罵是始於關心,顧彥棠的唇角竟然勾起,笑得露出了虎牙。
他再次一把把溫殊給緊緊抱住,在他耳邊說道:“先開門吧,回去洗個澡再說,別弄感冒了。”
“怕我感冒,你不早點回來。”話雖如此,溫殊卻沒有推開他。語氣也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
溫殊摸了摸褲袋,這下哭都沒聲了。
他沒有帶鑰匙!
顧彥棠:“啊?”
“啊什麽?你不是也沒帶?”溫殊沒好氣道。
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T城的換鎖公司也基本都打烊了。溫殊在詢問了114電台之後,打了差不多十幾個電話,才在深夜找到一個開鎖的小哥答應現在出門來開鎖。
等小哥來的過程中,顧彥棠就向他解釋了他的手機淋了雨壞了,還有這隻狗是怎麽來的。
他說自己跑出去之後哪兒也沒去,他就在小區的樓下,看看溫殊會不會來找他。
當知道溫殊來找過他之後,他就原諒了他。
聽他三倆句話就講完自己的事兒,溫殊很想問,他就這麽心大,問都不問一下他和戴漠桐的事兒?
真的假的,就這麽輕易地原諒他啦?
但是這個不急,只要小孩兒不會走,以後有大把的時間慢慢解釋。
眼下需要解決的是,經過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情緒的大起大合,溫殊實在是太累了。在顧彥棠的懷裡靠了一會,覺得特別舒服,又很安心,然後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直到開鎖小哥來了之後,溫殊都迷迷糊糊的。隻記得很快開了鎖,能進門了,顧彥棠就把他帶到衛生間,幫他洗了頭洗了澡。
懵懵懂懂中,顧彥棠好像還求歡來著,可是自己實在是太累了,就求饒了。
顧彥棠竟然難得地沒有借他睡著的時候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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