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琪看著溫殊問道:“你要過去問問嗎?”
溫殊搖了搖頭,在綠燈亮起的時候,他發動了車。
雖然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但是內心裡卻起了波瀾,顧彥棠什麽時候開始竟然和林昊又有了交往,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顧彥棠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溫殊傍晚下班時分,給顧彥棠發了信息,說要去看溫勝利,可能要晚點回家,如果太晚了就不回了。
十分鍾後,他收到了一條回復:可以。
溫殊對著這兩個字整整看了五分鍾!本來十分鍾才收到回復,已經是破了對方回復最慢的記錄了,他耐心地等了十分鍾,竟然等到了這麽冷冰冰沒有溫度的兩個字!
溫殊收起手機,心想今晚一定得在自己家裡睡覺了。
溫殊先去超市買了溫勝利喜歡吃的西瓜香蕉等水果。買好水果又想起來他喜歡喝茶,又挑了一盒武夷山大紅袍。買完之後才想起來要打電話,但是電話沒有打通。
溫殊一看手表,六點半了,料想溫勝利這個點肯定在吃晚飯,就直接上樓了。
結果掏鑰匙掏半天才發現根本沒帶鑰匙,按了兩下門鈴後,門開了。
門後面的那個人卻不是溫勝利。
!!!溫殊大吃一驚,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戴漠桐會出現在自己家裡。
自從上次廣州一別之後,溫殊又差不多有一年時間沒見過戴漠桐了。
可是明明已經許久沒見,並且身邊也有了新的愛人,再看見這張臉的時候,溫殊腦海中的許多往事還是如放電影一般歷歷在目。
明明上次自己不僅沒有留電話,甚至連微信都沒留,他是怎麽如打通次元壁一般,出現在自己家裡的呢?
過了好半天,溫殊才從極度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進門問道:“你怎麽在我家?我爸呢?”
“病了,他不太舒服,剛剛吃了點藥。”戴漠桐答道,語氣平靜。很顯然,兩個人的見面造成的那種極度震驚隻屬於溫殊一個人。
溫殊快步走進主臥。見他老爸果然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神色安詳地睡著了。
溫殊稍微松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戴漠桐手上的塑膠手套,很明顯他在洗碗。溫殊挑眉問道:“所以,是你在照顧他?”
戴漠桐點了點頭,解釋道:“今天上午我們在開會的時候,溫叔叔突然覺得胸口不太舒服,然後我就陪他去了醫院做了檢查——”
聽到“開會”這個詞語的時候,溫殊愣了一下,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還是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檢查結果怎麽樣?”
“還沒有出來。”戴漠桐答道,看了一眼溫殊又繼續說道:“然後我就送溫叔叔回來了,本來想打電話給你的,但溫叔叔說你工作忙,不讓打——”
這傻老頭兒,工作再忙還能不要爸爸嗎?溫殊內心裡又埋怨,又心疼,不說別的,溫勝利可是自己唯一的一個直系血親啊,他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性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別溫叔叔,溫叔叔的,那是我爸!”這話一說出口,溫殊自己也微微一愣。別人明明是幫自己照顧了老爸,沒道理為了一個稱呼而生氣。嚴格來說,這樣稱呼也沒什麽問題啊。難道是因為這樣的稱呼顯得太過親昵嗎?
戴漠桐是誰啊,他聰明又了解溫殊的為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
溫殊這話說得有點無理,但是比冷冰冰沒溫度的話更讓戴漠桐覺得有趣,他配合地接口道:“然後我就幫你爸做了晚飯,他吃完了,剛睡下,你就來了。”
見溫勝利在床上翻了個身,戴漠桐示意他們出去談。
溫殊沒有說話,但是看著戴漠桐的眼神卻帶著一種生疏的怪異。
戴漠桐明白他想什麽,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生活的,我是蔣文龍一案重新審理的代理律師。”
溫殊疑惑地看了一眼戴漠桐,他實在是不明白一直以來都活得十分明白,看得清楚利害關系的戴漠桐,為什麽要接一起一看就知道沒什麽油水還異常難打的官司?
似乎是看透了溫殊的疑惑,戴漠桐解釋道:“小殊,別這樣看著我,我還記得我們曾經的誓言,我是個律師,我不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我也有不為了錢想接的案子。”
戴漠桐說他曾經發過誓,那也確實是,研究生一畢業,就因為非常優秀的成績,被破格提拔為法官。只是後來因為家裡的許多事,被迫辭職然後下海做了律師。
溫殊承認自己受不了他這樣專注看自己的眼神,這樣的眼神總讓他產生一個錯覺,感覺他下一秒像是要吻自己一般。
到底為什麽會在自己家遇到戴漠桐啊,這個已成的事實簡直讓他無法思考!
他在這樣的緊迫盯人下,不由自主地敗下陣來,後退幾步,坐在了沙發上。
安靜地沉默了一會過後。
戴漠桐的聲音響起:“你現在是不是身邊有人了?”
“嗯。”溫殊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對你挺好的對吧?”
“嗯。”
“看得出來,你現在雖然瘦了一點,但是氣色很好。”
“謝謝。”溫殊的回答總是很簡短,並且毫不掩飾那種言語之間刻意地疏離。
戴漠桐又說:“我去偷偷看過你,看到你們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吃飯,往路邊一站,就和兩個男模似的,很養眼,看起來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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