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彥棠正好端了盤切好的西瓜走了出來。
溫勝利吃了一口西瓜,拉著顧彥棠的胳膊說:“小顧,快來教教你男神怎麽追女孩子,你看他馬上快奔三了,連個對象都沒有。”
顧彥棠立刻抽回了他的手,搖頭道:“那我可不會。”
三個人各懷心事,雞同鴨講地尬聊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就到了要洗漱的時間,在溫勝利這裡,溫殊自然是不可能真讓顧彥棠幫他洗頭了,洗澡更不可能。原因一方面是溫殊不想和他那麽親密,至少現在他的氣還沒消呢。
另一方面是溫勝利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直男,在他的意識裡自然可能出現同性戀這個詞語,可是他的職業是什麽,他是檢察官啊!溫殊自己倒還好,顧彥棠看他的眼神,那是直白得藏都藏不住的。
想到這裡,明天自己一定要搬回自己那兒去住了。反正溫勝利的情緒也好多了。
溫殊左手套個塑膠手套,艱難地洗完澡出來,發現顧彥棠已經把客廳的沙發展開,自己套好了被套,鋪好了床。
溫殊想著,雖然自己房間的床是一米八的,兩個人睡似乎也足夠寬敞,但是他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挺好的,免得自己再拒絕。
溫殊平常本來就是一個做事比較慢的人,更何況現在只有一隻手,等他吹好了頭髮,顧彥棠已經洗好了自己和他的衣服,拿到陽台上晾了。
因為天氣太熱,再加上顧彥棠又怕熱的關系,他光著上身,穿個大褲衩就出來了。溫殊無意間就看到他精瘦腰上的幾塊漂亮的腹肌,頓時感覺有點口渴。
溫勝利晚上睡得早,所以現在只剩兩個人的客廳,兩個人都沉浸在都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顧彥棠:“我看你手不方便,就順便把你的衣服洗了。”
溫殊:“謝謝。其實洗衣機洗也是沒問題的。”
顧彥棠看著溫殊在那裡擺弄小藥箱,問道:“你在做什麽?”
溫殊打開了左手纏繞的紗布,答道:“看不到嗎?換藥呀。”
雖然戴了手套,但是在洗澡過程中左手還是難免還沾了些生水。所以每天洗完澡之後必須要處理下。
“我來吧。你笨手笨腳的。醫生不是說不能碰水嗎?”顧彥棠看著沾了水有點發紅的傷口,皺著眉頭數落道。
他用棉簽沾了碘伏,認真幫他消毒著傷口,再換了另一隻乾淨的棉簽幫他擦乾,再用紗布重新包好,用膠布粘好。
顧彥棠一氣呵成做完了這些,溫殊覺得他動作又敏捷,包扎的力度不松不緊,簡直和受過專業訓練的一樣,就說了句:“可以啊。”
顧彥棠解釋道:“沒什麽,以前經常受傷,也幫其他人包扎過。”他抬眼看了眼溫殊:“你的手還疼嗎?”
溫殊立刻搖了搖頭。
顧彥棠就這麽怔怔地看著他挺久,然後說了句:“對不起。”
溫殊:“……”
顧彥棠不等他回答,又說道:“我從前真的做錯了,你能原諒我一次嗎?”
眼看小朋友道歉的眼神非常誠懇,溫殊竟然不知該如何應答,他審視自己的內心,確實還是喜歡他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喜歡他。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份沉甸甸的喜歡,讓溫殊不想去觸碰他,畢竟他身上有太多未知不可控的因素,讓溫殊有點心有余悸了。
溫殊雙手抱膝,蜷在沙發的一角看著坐在另一邊的顧彥棠,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他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小聲地問道:“雖然你現在看起來很真,可是我怎麽知道你現在說的是真是假?”
顧彥棠立刻回答道:“當然是真的!”
溫殊又追問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有監控我的電腦,監聽我的手機,或者監控我的家?畢竟你的電腦技術那麽強,教育局的防火牆都擋不住你。”
顧彥棠眉頭擰著,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解釋道:“我沒有,真的沒有!你想啊,我要是真那樣做了,何必用一個陌生人的身份接近你?還需要那麽麻煩嗎?”
溫殊猶豫了一下,說道:“誰知道你有什麽惡趣味呢,也許是為了把豬養肥再殺,很有成就感呢。”
顧彥棠像是承受不了這句話的冤枉似的,他一下子從沙發這邊衝到溫殊這邊,直接半跪在他的身旁。
他拉著他的沒有受傷的右手說道:“我發誓我自從遇見你之後,再也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了。你想我大學都和你一樣讀法律系了,我會做知法犯法的事嗎?”
他見溫殊沒有反抗,就用右手沿著他的手指一路向上逡巡,一直捏到他的腕骨,然後再到他的肩膀。
顧彥棠按著他的雙肩說道:“我發誓我從來沒有看過什麽‘殺豬盤’,更從來沒有想要騙你的想法,剛開始我真的只是想了解你而已,我承認我後來是覺得有點太方便了,能夠知道你沒有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真實想法——”
講到這裡,他和溫殊的眼神四目相對。他因為情緒激動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是他和他都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
溫殊心想,你很爽對吧?知道你在我心裡很重要,知道我那麽喜歡你。
顧彥棠被他看得說話停頓了一下,咽了下口水,又繼續說道:“總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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