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溫殊溫熱的胸口還有他規律的心跳,顧彥棠一直騷動不安的心終於定了下來,他說道:“我相信你。”
溫殊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說道:“所以別再問我那些誰更好啊之類的傻問題了,自信點,你是個成年的大男人了!”
“嗯。”
顧彥棠索性把自己的整個頭都靠在溫殊的胸膛上,傾聽著溫殊平緩卻又有力的心跳,他的心裡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就好像是一隻漂泊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心靈的港灣,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湧上心頭。
顧彥棠覺得自己的胸膛快要被說不出的什麽填滿了,快要溢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還在嗎?放心了,前男友的出現只是做陪襯的。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還有三個星期的時間,蔣文龍案就要開庭重審。
這個案件的重要證人方育才幾次筆錄說得都不一樣,很明顯就是有問題,但是溫殊和戴漠桐去他的工作單位堵了好幾次,方育才要麽能躲就躲,真的躲不了也都是嘴硬不松口。
可是這一天,方育才卻反常地主動給溫殊打來了電話。這一次溫殊和右胳膊上系著繃帶的戴漠桐都覺得難以理解。事情的進展更是順利得有點不可思議。
首先方育才態度上就熱情了很多,主動給他們泡茶,請他們吃水果。可是就在前兩天來他家的時候,溫殊還吃了閉門羹呢。而今天方育才很痛快地承認了,幾年前他做了偽證。
方育才點了一根煙,吸了幾口,打開了話匣子:“2009年8月11日,我和蔣文龍一起去H市保險公司報保險,然後去修車廠修車,一直到晚上才分開,而H市和案發的T城,距離二百公裡,所以原則上來說蔣文龍並沒有作案時間。”
溫殊問道:“你能保證你現在說的話是真話嗎?”
方育才道:“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那你為什麽之前不說,在案發的09年不說,讓你的朋友承受這麽多年的不白之冤?”溫殊隨著提問的深入,音量漸起,質問道。
“我09年8月11日做的筆錄就是這麽說的,只是你們不可能查到了。”不知道為什麽,溫殊忽然覺得方育才說這話的時候眼裡似乎有一些難言之隱。
“那後來是誰要你改。”
方育才又抽了一口煙,歎了一口氣,說道:“年輕人,我覺得有些東西你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我不敢說那個人的名字,但是我可以打個比方。”
溫殊示意他繼續。
“你還記得前些年有個很有名的紈絝子弟撞了人,被抓得時候說了一句話,結果成了當年網絡流行語的事兒嗎?”
“你說得是‘我爸是李剛’這句話嗎?”溫殊問道。
方育才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既沒有點頭又沒有搖頭。
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我11號做完筆錄,就有人來找我喝茶聊天了。對於我一個賣茶葉的小個體戶來說,倒是沒有太多後顧之憂,可是我老婆,當年正好想從外地調過來,她想考T城的教師編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考了好多年了,我實在是不忍心她挺個大肚子還來參加考試……”
說到這裡,溫殊和戴漠桐都明白了,這個方育才和那個幕後大人物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於是就篡改了證詞。
在溫殊做好了記錄,也錄好音之後,溫殊想了想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是什麽讓你改變這麽大?甚至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你明知道做偽證也是要負責的。”
“你真不知道網上那個視頻嗎?”方育才反問道。
“什麽視頻?”溫殊和戴漠桐都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其實吧,我雖然和蔣文龍說是朋友,但也就是業務上有過幾面之緣而已,談不上什麽過多的交情。他家裡的情況,我也是之前有兩個年輕人來找我之後才知道的。”
“兩個年輕人”?溫殊的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心想這不會和顧彥棠又有什麽關系吧。
如果真是他,那麽另一個人又是誰呢?
在回律師事務所的公路上,溫殊用流量點開了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很像是那種在校大學生用DV拍攝的有關普通人的市井百態紀錄片,只不過這個記錄片記錄的是一個被判刑人員背後父母的故事。
第一個鏡頭溫殊就認出來了,這張滿面皺紋寫滿風霜的臉正是屬於蔣文龍的老爸的,他手裡拎著一個編織袋,正在一條鄉村小道上快步走著,鏡頭外的采訪者邊走邊問:“大叔,請問你這個袋子裡裝的是什麽?”
溫殊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人的聲音並未經過任何處理,確實是顧彥棠的。
老者回答:“這袋子裡裝的是臘肉,還有一些玉米,這是給我重審我兒子案件的律師帶的。”
溫殊看了一眼戴漠桐,問道:“給你的也是臘肉嗎?”
戴漠桐點了點頭,如實答道:“玉米我吃了,臘肉還沒怎麽吃,你要嗎?”
溫殊搖搖頭,答道:“不用,我還有。”
視頻中的采訪者繼續發問:“大叔,你這是多少次上訪了啊?”
“記不清多少次了,”老者伸出十根手指,一臉平靜地說道:“我從09年開始就年年上訪申訴,可是都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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