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還連著打爛兩個嗎?”顧彥棠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他。
溫殊:“……”
溫殊回到家,真的很聽話地沒有洗碗,送走了溫勝利,自己就躺床上補眠。
剛躺到枕頭上,想起了什麽,打開筆記本寫下了這樣的話:
今天送溫勝利回家的時候,他問我這個孩子的來歷。我就告訴他是我曾經提過的那個小孩兒。
溫勝利告訴我,他說這就是我們這些公檢法的工作人員存在的意義。
不僅要將壞人繩之以法,還社會一個公正。我們還要感化每一個可以感化的個體,使之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每次他說這種話的時候,我都會想一個在基層工作了快三十年的人,他到底是怎麽樣堅持著一輩子都這麽有使命感的,或者拿時下年輕人的話來說,一輩子都這麽中二的?
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他說的這些。也許和以前的我相比,我也早都變了,潛移默化中改變的。
不管是人還是感情的變化,大概都是以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完成的吧。
小的時候,想要成為怎樣的大人呢?至少不要成為自己小時候最討厭的那種人吧。
不過在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境況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
溫殊經常有寫日記的習慣,是從中學開始的。
寫完了日記,他拿出了手機,登錄那個熟悉的APP,發現瑞先生竟然也在線。
他問道:“有空嗎?”
瑞先生回復道:“你找我我永遠有空。”
溫殊看到這樣的語言,總會有一種這樣的錯覺——他覺得瑞先生很像自己的一個追求者。
雖然他們沒有見過面,溫殊甚至連瑞先生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但是他憑直覺就知道瑞先生一定是一個成熟穩重又很貼心的人。
溫殊心想,怎麽瑞先生出差還沒回來啊?先是北京,然後是馬來西亞,怎麽還越來越遠了?
衝著他聽了自己吐槽這麽多的情感垃圾,等他回來,一定要請他吃飯才行。
溫殊有些沒頭沒腦地問道:“原來小朋友是談過戀愛的,還是和女生。真是不懂,既然他和女生談戀愛,還這麽關心我是不是處男乾嗎?”
顧彥棠在讓美術生高考生自己做著題,自己則在開小差扮演著瑞先生的身份和溫殊聊天。
怎麽回復呢?顧彥棠簡直絞盡腦汁也想不出。
總不能說自己說那些是在吹牛啊,他關心溫殊是不是處男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也是處男啊!
顧彥棠想了半天,最後無奈地打了非常古早的流行歌曲歌詞回復他。
瑞先生:“小朋友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溫和的弦:“……”
與瑞先生聊完天之後,溫殊把窗簾拉得嚴絲合縫,蓋上了被子,一覺從下午兩點睡到了傍晚。
顧彥棠不到五點就回來了,見家裡沒人,料想溫殊應該還在睡覺,輕手輕腳的的洗完了碗,然後把房間給打掃了。
等到溫殊起來後,顧彥棠連晚飯也做的差不多了。
晚飯吃的是西紅柿雞蛋面,就著顧彥棠從熟食店買的一盤鹵菜,又簡單又方便。
顧彥棠問道:“吃完還是去散步嗎?”
“嗯?”溫殊看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你還有什麽別的打算嗎?
“想去看電影嗎?我的好多同學都說《速激8》特別好看。”顧彥棠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翻朋友圈裡朋友的評論給溫殊看。
溫殊愣了一下,問道:“什麽片兒?”
“《速激8》啊?”
溫殊聽罷也不做聲,只是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顧彥棠納悶他笑得奇怪,忽然他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終於醍醐灌頂般反應過來。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心想溫殊竟然也有這麽冷幽默的時候,大概他的世界裡很少出現這樣的粗口吧,於是問道:“我想說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和人打過架啊?”
“嗯。”溫殊確實從小到大都不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顧彥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說過髒字?沒罵過人?”
溫殊想了想,問道:“王八蛋算嗎?”
顧彥棠頓時收回了滿眼期待的神色,歎了一口氣,道:“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哦。”
“行了,沒有叛逆期,沒像你一樣進過少管所,是不是就不能長大了?”溫殊笑得很溫柔,起身去換衣服。
“哎,你幹嘛去?”顧彥棠問道。
“不是陪你去看電影嗎?”溫殊白了他一眼,說道:“《速——激8》啊”。
顧彥棠笑得露出小虎牙:“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啊,哎,你是不是被我帶壞了。”
“別貧了,趕緊抓緊時間洗碗吧。”
溫殊上網團購了兩張八點十分的電影票。
算起來自工作以後真的很少會去電影院看電影了,上一次看電影的時候還是讀研的時候和前男友一起去看的。
那時兩個人談著戀愛,因著同性的身份,每次一起出去看電影都不敢在大學城附近的影院看。每一次看電影出去約會,都要像個地下工作者一樣,繞過大半個T城主城區,去很偏很遠人很少的影院去看。
往事還歷歷在目,只是身邊的人早就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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