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殊家附近那個挺大的沃爾瑪裡轉了轉,運氣挺不錯的,很快就買好了溫殊想要吃的菜。
其實在一開始買菜的時候,顧彥棠也不太明白什麽樣的菜好,什麽樣的菜不好。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怕人聰明又用心。
他每次買菜都會認真請教旁邊同他一起買菜的大媽和阿姨。
顧彥棠嘴巴甜人又長得好看,再加上現在願意做飯的年輕人也不多了,他顯得很特別,大媽們都挺樂意教他的。顧彥棠一問,她們基本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連這菜怎麽做都說得一清二楚。
等到做給溫殊吃的時候,他又很用心地觀察,溫殊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雖然他並不會說他不喜歡什麽,但是像那種隻吃一兩筷子的,他就知道他不喜歡,一來二去,就把溫殊的口味摸得門兒清了。
溫殊不愛吃甜的,油膩的。輕度的重口味,嗜辣,但是又不能吃太辣,炒菜的時候放一兩個辣椒做配菜就行。愛吃魚和牛肉,不怎麽喜歡吃鴨肉和豬肉。對了還不愛吃青菜,特別討厭芹菜,但是茼蒿和香菜除外。
恩恩,骨子裡是愛重口味的。喜歡的青菜都是味道這麽濃鬱的。
買好了菜,結帳的時候,在收銀台附近明目張膽擺著的東西,一下子提醒了顧彥棠他還有很重要的東西沒買。
他紅著臉,火速地挑好了一盒避孕套和潤滑油。他畢竟年紀還小,說是“挑”,其實就拿起來看了一眼,也不好意思細看,就趕緊往購物筐裡一扔。
就連結帳的時候,顧彥棠都鬼鬼祟祟的,生怕收銀員會以什麽異樣眼神看著自己。
收銀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製服的小姑娘,十分的專業,神色正常,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地掃好了所有的碼,顧彥棠飛也似地付好了錢。
心裡想著,自己臉皮這麽厚的人都這麽不好意思,以後千萬不能讓溫殊來買了,他那麽高冷的形象不適合做這樣的事。
顧彥棠買的鯽魚十分新鮮,一路上還在塑料袋裡活蹦亂跳的。
買到了溫殊喜歡吃的魚,顧彥棠心裡高興,走路有點蹦蹦跳跳的。一沒留心,腳底下碰著一塊石頭,正好飛出去清脆的“哢擦”一聲,把一個路邊攤上擺放的花盆給打碎了。
這是一個賣花的小攤,五顏六色盆栽擺在一起還挺好看。賣花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一臉氣憤地不讓顧彥棠走,讓他賠他的花。說這盆花加花盆,總共要四十塊錢。可是顧彥棠覺得他只是弄壞了花盆,憑什麽賠花啊。
但是小夥子說,這朵花受了傷,活不活得了是個問題。顧彥棠細看了一下,確實花苗中間已經折斷了,再加上又急著去溫殊家,不想再和他耽誤時間了。
顧彥棠拿出一百給他找,沒想到小夥子就找給他一張五十,“對不起,我今天還沒開張呢,真沒零錢了。要不,我再給你個小花盆吧。”
顧彥棠也是無語了,隻好妥協道,“不,給我換個大的。”
小盆沒什麽用,但是大盆呢——溫殊家的薄荷可以再分一個盆了,長得太擠了。
走之前,顧彥棠才想起還沒問這花叫什麽名字。
“這花叫什麽啊?”
“藍雪。”
顧彥棠又問:“好養嗎?”
小夥子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好養啊。多曬太陽,澆水見乾見濕。”
“好養你說這花活不了了?”顧彥棠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毫不留情指出他在說謊。
小販沒想到這麽短的幾秒鍾,顧彥棠就給他挖了個坑讓他跳,一時語塞,一臉說不出話的表情十分精彩。
顧彥棠心想這賣花小夥的智商也就只能賣賣花了。
顧彥棠此時的形象就是左手提著一袋超市買的菜,右手又莫名多了一個花盆和一盆花。
顧彥棠熟門熟路地上了樓,拿鑰匙開了門。一開門,就看見溫殊從客廳裡衝到他面前,對著他狂眨眼。
那句“想我沒”生生被他壓了下去,因為順著視線看下去,溫勝利正坐在沙發上,也一臉疑惑地正看著自己。
顧彥棠深吸了一口氣,有點後怕,得虧了他今天買了這麽個花盆,要不是今天手裡提了這麽多東西,肯定是像往常一樣,一開門就把溫殊給撲倒了。
顧彥棠以前做過壞人,深知越是做了虧心事,就越是要表面裝得理所當然的道理。
他把東西往桌子上一堆,往沙發上一坐,和溫勝利寒暄道:“老頭兒你今天怎麽來了?”
“我兒子住的地方,你能來我不能來,”溫勝利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我還沒問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麽又來了?”
顧彥棠表面看著不動聲色,實則心裡到底是做賊心虛的,他看了一眼溫殊,心裡想著,不管是什麽還是溫殊說出來比較好。天大地大,溫殊最大。
溫殊抿了抿嘴唇,向溫勝利解釋道:“什麽叫又來了,人家小朋友放假沒地方去,過來吃個飯怎麽了?”
關於顧彥棠的身世,溫殊是向溫勝利提起過的,所以自然打的是溫情牌。關於人家的傷心事,溫勝利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一看桌上那裝滿菜的塑料袋,溫勝利一下有了興趣,顧彥棠瞬間想起之前在超市買的避孕套和KY還在那袋子裡,眼疾手快地一下提走了袋子。
他的這個動作十分乾淨利落,並且一氣呵成,讓溫勝利和溫殊都十分奇怪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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