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嗯。”
少年又問道:“可是我是一個雙腿殘廢的殘疾人,你也會覺得我好看嗎?”
溫殊愣了片刻,如實回答道:“你好不好看和你是不是殘疾人有什麽關系呢。”
小男孩兒開心地笑了,然後說道:“大哥哥,我叫楚心漠,你叫什麽?”
溫殊本來不太想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名字,但是看著對方很期待很乾淨又很期待的眼神,回答道:“我叫溫殊。”
楚心漠大概是吃飽了,收好了飯盒,繼續問道:“大哥哥,剛剛看見你一直在看有關案件的資料,你不會是個法官吧?”
“我是檢察官。”
楚心漠讚歎道:“好酷哦,我看過《人民的名義》哦。”
溫殊也吃完了飯,起身把倆個人的飯盒一起給收拾了,隨口說道:“酷什麽酷,小朋友,電視裡演得都是假的,檢察官就是加不完的班,看不完的卷宗……”
溫殊起身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小朋友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按掉了他手機上一個未接來電。
過了一會楚心漠又提出想要上廁所,溫殊用公主抱的姿勢給他抱進了無障礙衛生間。十五分鍾後,又將他原封不動地抱了出來。
因為近些年來網絡上腐文化比較盛行,耽美劇也拍得多了,再加上這兩人都長得挺好看,車廂裡有不少年輕女孩兒都以為他們倆是一對情侶,還有人給他們偷偷拍了照片。
對於這些暗暗打量他們的目光,溫殊不可能沒有感覺到,但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好像覺得面對這些圍觀楚心漠好像還挺開心的。
幾個小時的旅程裡,溫殊幾次想問下有沒有人打電話給自己,楚心漠都非常篤定地說沒有。
溫殊有點心生疑惑了,覺得這會兒顧彥棠肯定早開完會了,不可能心那麽大,這麽久都不找自己。但是楚心漠一臉篤定的樣子,讓他又不好再開口說些什麽。
溫殊問他為什麽要一個人坐高鐵,年紀這麽小,腿腳又不方便,家裡人難道不會擔心。
楚心漠則把自己在網上某平台發布的視頻給溫殊看,他笑著說:“我不太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哪怕是家裡人。所以我經常一個人出門的。我還曾經一個人去日本旅遊呢。”
“可是你現在一個人出門,也是給鐵道部門和你身邊這位帥哥添麻煩了呀。”楚心漠身邊一個四十來歲的阿姨聽完他的話忍不住說道。
“對於鐵道部嘛,我就是要給他們添麻煩呀,否則他們怎麽能知道自己的車廂設計,對於殘疾人有多不方便呢?”
楚心漠看著阿姨繼續說道:“阿姨,中國的殘疾人不少,總不能因為他因為自己是殘疾人,給其他人添了麻煩,就不出門吧?”
溫殊聽罷這番年輕思維和傳統思維的針鋒對峙之後,發自內心地對楚心漠伸手點了個讚。
楚心漠看到之後,眼睛笑得彎彎的,宛如一彎新月。
楚心漠第二次提出要上廁所的時候,車廂裡有其他的男乘客主動站起來要幫他,楚心漠卻動都不動,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溫殊求救。
溫殊只要把手上的卷宗往小桌板上一放,在眾人的側目中,上前去抱他。
這一次,楚心漠還沒有進廁所幾分鍾,就在裡面尖叫了一聲,溫殊推了門進去,發現原來是楚心漠的手機不小心掉到馬桶裡了。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沒有手機了。更糟糕的是,楚心漠並不記得家裡人的電話號碼,也就意味著在下一站下車的時候,也聯系不到家裡人。
所以,溫殊最後決定好人做到底,索性送他下車。反正這一站離T城也不遠了,他頂多就是折騰一下晚點回家。
可是,就在他推著楚心漠走出高鐵不久,車站的廣播就傳來:“D636的6號車廂的乘客請注意,D636的第6車廂的乘客請注意由於剛剛發現非典型性肺炎疑似病例,請乘坐該車次車廂乘客自覺在家中進行自我隔離。”
“哥哥怎麽辦?”楚心漠滿臉愁容地問著溫殊。他們乘坐的正好是這個車次的這節車廂。
溫殊給他整理了下披在病腿上的小毯子,思考了片刻……看來是不能再和顧彥棠聯系了,這手機倒是丟得正好。
他略一思考,反問道:“小朋友,還回家嗎?”
楚心漠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回了,我妹妹才十歲,萬一我感染了,就不要傳染給她了。”
“那要不要和家裡人聯系一下?你家裡應該來站台接你了吧?”溫殊問道。
楚心漠搖頭道:“我本來就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的。所以並沒有告訴他們。”
溫殊點點頭,說道:“現在也最好不要乘坐什麽公共交通工具了,不如我們就近找個賓館先自己隔離幾天吧。如果真有什麽症狀的話,再去看醫生。”
“好。哥哥要和我住一間房嗎?”楚心漠忽然有點害羞地問道。
“不要,避免交叉感染。我會住在你隔壁,你要有事能找到我。”
楚心漠又問道:“哥哥都沒有給家裡人打電話啊,他們不會擔心嗎?”
溫殊神色一怔,隨即答道:“不了,打了反而更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先聲明一點,這故事雖然是以今年疫情為背景,但是是作者瞎編的,邏輯也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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