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T城正是華燈初上,夜景正美的時候,溫殊開了陽台的燈,給自己陽台上的花澆澆水。見茉莉的枝葉長得太高太大,便拿出剪刀修剪起來,然後又掐了幾片薄荷葉子,拿來泡檸檬茶。
正準備收衣服的時候,才發現晾衣杆上並沒有衣服,這才想起昨晚把衣服丟進洗衣機就去睡了,所以洗好的衣服就在洗衣機裡整整又悶了一天一夜,溫殊聞了聞有點味道,索性又倒了洗衣液再洗一遍。
溫殊坐在在二十五樓的陽台上吹著風,對著T城的夜景看了很久,忽然有一個瞬間開始無比還念起過去的日子,那時的顧彥棠每天都黏黏糊糊地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每天追在他身後問他今天要吃什麽……
人果然都是被寵壞的,溫殊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料理那些家庭的瑣事了。雖說顧彥棠出國那一年,自己也還是過得好好的,可是這種有個人明明在身邊卻什麽都指望不上的感覺讓溫殊不是很舒服。
溫殊的心裡雖是有些許的抱怨,但其實自己心裡也明白,顧彥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拚的人,憑著自己的努力勇敢去追求拚搏的人本來就無可厚非,更何況顧彥棠的拚很大程度上還是為了他們倆的未來呢。
只是溫殊想著自己二十二歲的時候在乾嗎呢?自己還正在大學裡讀研,準備司法考試,每天刷題刷到頭疼呢。那時的自己雖然也辛苦,但是面對的環境卻是非常單純的。
溫殊看著同為二十二歲的顧彥棠每天在社會上摸爬打滾,每天什麽牛鬼蛇神的人都要打交道,不免有點心疼。
正發著呆的溫殊,忽然感覺自己背後一暖,原來某人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還擔心晚上乍暖還寒時候溫度低,往自己身上披了件外套。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竟然在我睡覺之前就回來了?”溫殊緊了緊外套,問道。
顧彥棠:“對不起了,寶貝,我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不過好在忙完了。”
“真的嗎?”溫殊有點不敢相信。
“嗯,明天就要上線了。”
“緊張嗎?付出了這麽多精力去做一件事,會擔心結果嗎?”
“不緊張啊,因為緊張也沒用了。我已經做了我所能做到的全部了,至於成功不成功,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溫殊點了點頭,同意道:“對,盡人事,知天命。”
對於運氣這一點,顧彥棠相信自己一定不會差。因為在他看來,這輩子自己能遇到溫殊,就是自己最大的運氣。除此之外,一切失敗都不足以讓他感到害怕。
畢竟,他還只有二十二歲,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吸取經驗教訓重頭再來。
兩個人在陽台上摟摟抱抱地膩歪了一會,然後就開始吃顧彥棠在夜市買的蟹肉小餛飩。
吃著吃著,顧彥棠忽然想起了什麽,從包裡掏出一封信來。
這個年代手寫信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溫殊幾乎是一秒鍾就斷定了信是誰寄過來的。
於是立馬有一種被抓包現行的感覺。
顧彥棠今天在小區裡碰到了保安,保安就告訴他家今天有一封信,剛才溫殊忘記拿了,顧彥棠就自己去拿了。結果一看就發現這是他妹妹小珍寄來的。真是沒有想到溫殊和小珍還有聯系,不知兩人之間有著什麽秘密。
顧彥棠忍著心裡強烈的好奇心,才沒有在上樓之前拆開來看。
實則是溫殊和小珍的聯系早在上次一起回老家之後就開始了。
那時溫殊默默記下了小珍學校的地址,每個月會用掛號信的方式,給她寄五百塊錢,讓她自己去買點吃的和用的。然後溫殊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小珍的回信。於是兩個人就開始像筆友一樣開始聊天。
小珍會把自己青春期女孩兒的許多煩惱和這位“知心大哥”分享,大概溫殊以前因為工作的關系,沒少接觸過各式各樣的失足少女,自以為說的都是一些官話和套話,沒想到小姑娘就是聽得進去。
小珍還會把顧彥棠小時候的一些黑歷史有意無意地透露給溫殊,每次看到這個溫殊笑得肚子都疼……
溫殊趁著他還沒開口,伸手搶過這封信,搶先說道:“別問我這個哦,還有給你看是沒門的!”
實則顧彥棠就算不看信,也能猜出個大概。溫殊大概是在自己都不曾注意,不曾看到的地方,幫了他姑姑家不少。
因為在他和姑姑幾次有限的電話交流中,姑姑都會提到溫殊這個朋友實在是不錯,讓自己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回報他。
顧彥棠眼見著溫殊吃完了最後一個餛飩,便一把把溫殊抱起,往臥室走。
“喂,你乾嗎啊?”
“乾你啊。”顧彥棠大言不慚地說道。
“?”眼見溫殊滿臉問號的疑惑表情,他一定是沒明白這個和剛才他們說的話有什麽聯系。
顧彥棠笑道:“你對我家裡人比我還上心,我姑姑說要我報恩!”
溫殊聽著啞然失笑,兩隻胳膊卻不知不覺地就環繞上了顧彥棠的脖頸。“所以你現在是要用肉償嗎?”
“嗯,”顧彥棠先是輕輕啃了一口他的脖子下面鎖骨附近的軟肉,然後附到他耳邊說道:“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盡夫妻義務。”
溫殊也不是很理解,兩個人明明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也算得上是一對老夫老夫了,可是兩個人之間的火焰卻絲毫沒有因為相處得時間長而趨於平淡,而且頗有種越燒越旺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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