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準備什麽禮物、又怎麽過這個生日,秦殊毫無頭緒。
他已經苦惱了將近一周了,幾乎問遍了所有他所認識的陸哥朋友,還不敢聲張,隻敢悄悄發消息打聽。
祁陽發來語音:“老陸啊,他什麽也不缺,對外物呢,也沒什麽執念……”
林予慈語氣很溫和:“老陸最看重的是對方有沒有心意,小秦,你憑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無論你怎麽做,老陸都會喜歡的。”
……
總之並沒有給任何實質性的參考價值。
但毓文說的話,倒是給了秦殊一些啟發,禮物可以不僅僅局限於某個物品,它或許也可以是某一段有意義的時間、某一種有意義的付出,又或者是某一頓有意義的晚餐。
就像林予慈說的,陸哥是個注重對方心意的人,那毫無疑問,花費更多的時間、精力與心意,都會比一樣簡單的生日禮物更真心。
確定了思路以後,秦殊立刻就投入了準備之中,離陸哥的生日只有不到一周時間,但他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首先是要把一份“無懈可擊”的菜譜確定下來。
為此,秦殊又給毓文打了好幾次電話,谘詢這位最常吃到他手藝的“熟客”的意見。毓文得知他的計劃後非常支持非常配合,甚至還主動請纓要幫他買一些必要物品。
“什麽‘必要物品’?”秦殊有些納悶兒,“食材我到時候去超市裡買就行。”
“不是食材。”毓文擺了擺手,“搞生日浪漫這種事情,一頓可口的飯菜肯定是不夠的,還需要一定的氛圍……總之你就等著收貨吧!對了,陸老板生日是幾號來著?讓我看看時間來不來得及,不行就叫個同城配送吧……”
還有一天就到陸老板生日的時候,秦殊終於將最終菜譜定了下來,與此同時,也收到了毓文為他“精心挑選”的必要物品。
他拆開紙箱,然後打開一個又一個的紙盒,瞬間有些無語。
燈……各種燈,藍的、紫的、金的、銀的都有,毓文仿佛去了一趟燈具市場,把各種昏暗的、毫不具備照明功能的燈全都搜羅了起來。紙箱最下面還放著燭台、蠟燭、投影儀等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以及兩瓶紅酒。
秦殊無奈地接起了她的電話:“喂,小文。”
“東西都收到了吧?”毓文急匆匆道,“等會兒我給你發幾個視頻,你照著上面的自己操作一下,明天我有演出,估計不能跟你及時溝通,但小殊,我會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啊好,演出加油。”秦殊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
“對了,最底下有個小盒子,裡面是安全套,你記得放在床頭抽屜裡。”毓文火急火燎地掛了電話,徒留秦殊張著嘴一臉震驚。
什麽呀這都是……
秦殊無奈地歎了口氣,想到了明天的安排,原本不緊張的,現在也開始緊張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的聊天頁面,第一個看到就是唯一的置頂頭像,備注已經從原來的“陸老板”改成了“男朋友”。
這個備注是他和陸老板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改了的,它時時刻刻地提醒著秦殊:他如今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是一個他非常非常喜歡的人。
想到這裡,秦殊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聊天記錄停留在今天中午,也就是陸追開車來接他吃飯的時候。自打“心照不宣”地確認關系之後,兩人至少每天都會見上一面。
每一天的見面,秦殊都會格外高興,如果陸追說十一點會來接他,那麽早在九點鍾,秦殊就會洗澡、吹頭髮、找出見面時穿的衣服、坐在家裡開心地期待著了。
而只要陸哥前一秒剛走,秦殊就開始有些想他了,半顆心都仿佛被他帶走了。
他沒戀愛過,也不知道戀愛期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一分鍾也不想分開,不過,他看毓文談戀愛的時候一直都很酷的,反觀自己,倒是神經敏感、矯情兮兮。
不過,他的每一份思念,好像都有所回應。
一旦覺察到有想念的情緒滋生,他就會給陸哥發消息、打電話。有時候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問問他在做什麽;有時只是一首歌或者一張圖片,多是他有感而發。
但每一條消息,陸哥只要看到都會回復,雖言簡意賅,但有問必答。慢慢地,好像也把秦殊原本左搖右晃的不安穩的心,牢牢地托在了手掌上。
說到發消息打電話這事兒,起初,秦殊還覺得很不好意思,擔心自己太過“黏人”,也擔心這樣會影響到陸哥的工作。
但他的這種憂慮逐漸被打消了,讓秦殊記憶深刻的,是在他們戀愛半個月後的一天晚上。
秦殊記得那天是“雲頂”三周年慶,店裡有很多事,也來了很多人,陸哥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他們一整天都沒能見到面。
當晚睡覺之前,秦殊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給陸老板撥去了一通電話。
剛撥出之後,秦殊就有點兒後悔了。
明明陸哥已經很忙了,事先也給他打過招呼了,自己還這樣“黏黏糊糊”的,會不會讓人感到厭煩?但沒等到他遲疑地按下掛斷鍵,手機屏幕上已經顯示著“已接通”。
陸哥那邊的環境音很嘈雜,秦殊推測他應該沒有在包廂,可能是在“雲頂”一樓的卡座裡。
“哥……”秦殊一聽這動靜,就知道陸追這會兒一定沒時間理他,一時有些局促不安,很想趕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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