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追“嗯”了一聲,又說:“他們幾個是一塊兒的。”
“哦……”林予慈說,靠在了沙發上,“原來這樣。”
“誰?”盧晟伸著腦袋,“你們是在說秦殊嗎?那個小帥哥?”
陸追沒出聲,轉過臉看著他。
“靠。”盧晟縮了回去,“我不問了,不問了行了吧。”
凌晨三點半,三個人站在會館大門口,在夜風中抖抖索索。
派對結束後盧晟直接在會館睡下了,他們三個正琢磨著怎麽回去,這個點兒打車已經不太可能了。
“操,”祁陽罵道,“老盧這個絕種傻逼,明年他生日我不可能再過來了。”
“你也可以轉身回去,在裡面開間房睡上一晚。”林予慈建議道,“但回頭趙璐會把你怎麽樣,這就說不定了。”
祁陽連忙搖頭:“這話是你說的啊,可跟我沒關系。”
林予慈笑了笑,又轉身問陸追:“你開車來的對吧?”
“嗯。”陸追低頭看著手機,“代駕快過來了。”
幾人等了七八分鍾,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會館正門口,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個人,朝他們走過來。
“老徐?”祁陽有點兒驚訝地說。
來人正是徐引,他伸手攬過了林予慈,一邊笑著說:“上車吧,我送你們回。”
祁陽擺了擺手:“老陸開了車,代駕馬上就到了,你們先走。”
徐引和林予慈走後,沒過多久,公館安排的代駕小哥騎著共享單車過來了,一邊道歉一邊說不好意思來晚了,陸追把鑰匙拋給了他:“沒事兒,辛苦了。”
代駕小哥先是把送祁陽到了家,又問陸追去哪兒,陸追揉著眉心說出了爸媽家的地址。
他回到家後,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出來後發現譚女士居然端端地坐在客廳裡。
陸追本來往自己房間走,見狀停下了腳步:
“媽,吵醒你了?”
譚女士站起身,先是聞到了他身上有些濃烈的酒味兒,很明顯地皺了皺眉,說道:“又喝了多少?”
“老盧過生日,就多喝了幾杯。”陸追有些困,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自己房裡走,“媽,你也快去睡吧。”
進了房間以後,他把被子好好抖了抖,又把枕頭擺正,剛準備上床睡覺,又看見譚女士站在了他的房間門口。
“怎麽了媽?”陸追停下手中動作,問。
譚女士看著他,緊蹙著眉頭,思考了幾秒之後才問道:“你……那個酒吧……”
譚女士一開口,陸追就知道她又要舊事重提。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
果然,譚女士繼續說道:“你是打算以後一直開著嗎?”
“……”
“開到你多少歲?三十?四十?還是五十歲?”
此刻陸追覺得自己腦袋在鼓脹著疼,可能是因為今晚酒喝猛了。他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凌晨快四點鍾的深夜裡——和譚女士談論酒吧何時能如她心意關門大吉這件沒意義的事情,於是他直接躺到了床上,扯了一把被子,閉上了眼。
“媽,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
譚女士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麽,最後離開前給他關了燈:
“那你睡吧。”
作者有話說:
致敬白先勇先生的《孽子》。
第29章 那姑娘很難追嗎
第二天陸追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睜眼的那一刻,看到敞開的窗簾時他恍惚了下,才意識到他昨晚是回了爸媽這邊兒,窗簾大概是譚女士早上拉開的。
他看了眼微信消息,秦殊九點多那會兒就給他發了消息,問他們幾點鍾過去吃飯。
再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扎進衛生間,迅速衝了個澡,又回了房間拿出件乾淨的衣服換上。
譚女士正在廚房剁著菜,聽見他這番風風火火的動靜,拿著菜刀就走了出來:
“你不在家吃午飯嗎?”
陸追正低頭研究著老爸那個按半天都啟動不了的剃須刀:“媽,我出去吃。”
在澆花的老爸,聞聲從陽台上走了回來:“你跟誰吃啊,兒子?”
“老林老盧他們幾個。”陸追終於把剃須刀研究明白了,這玩意兒就是壞了。
“跟他們有什麽好吃的啊,”老爸說,“你跟女孩子吃飯的話那我真是太高興了,上回我那個同事家侄女……”
“爸,你這個剃須刀是不是壞了?”陸追打斷他。
“壞了?怎麽可能?”老爸立即說,“讓我看看。”
老爸擺弄了半天,不得不承認這支剃須刀是真的壽終正寢了,他一邊去臥室裡拿新的,一邊嘴裡念念叨叨:
“我之前用著還好好的,你小子一來就給我搞壞了。”
陸追無奈地接過老爸手裡的新剃須刀:“我這才用了幾次。”
“用了幾次就給我用壞掉了。”老爸不依不饒。
陸追飛速地用完,拿毛巾洗了臉,拍了拍還站在衛生間門口的老爸,說:“回頭我給你買新的。”
“你先墊點兒肚子吧。”譚女士從廚房裡端出了一盤餃子,“早上飯都沒吃,中午可別過去空腹喝酒。”
“我們中午吃火鍋,喝不了多少酒。”
陸追在餐桌前坐下,一邊吃早飯,一邊拿出手機來,給秦殊回復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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