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您費心,”陸追把盧晟落在車上的包丟給了他,“趕緊滾吧。”
陸追自己住的房子買在了北郊,離市中心和酒吧街都很近,在一個環境很雅致的現代小區裡。
開酒吧的第二年,他攢下了一些錢,跟著中介看了好幾套房子,後來因為這個小區附近有一片海,環境很好,很安靜,他很果斷地付了首付。
等他搬進來之後,發現這個小區果然是真的很安靜。對他而言,沒有什麽比有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更重要了。
“雲頂”的營業時間,和上班族的作息時間相反。人們忙碌了一整天,踩著夕陽下班的時候,“雲頂”才剛剛開業。
而當疲憊的上班族們進入夢鄉時,“雲頂”所在的“時區”正推杯換盞、酒聲喧囂,只有濃墨重彩的現實,沒有含糊其辭的夢境。
久而久之,陸追不再像學生時代那麽容易地倒頭就能睡著。每每在清晨回到家後,睡意卻依舊遲來。
順暢無礙的睡眠,對他來說有時是一件奢侈的東西。
陸追將車停在了地庫裡,刷卡進入了家門,未做停留他便直奔浴室,迅速地洗完澡吹乾頭髮,隨手將換下的衣服扔進了牆邊的洗衣機裡。
隨後,他裸著上身走進了臥室,而他臥室裡的窗簾,還保持著他上次起床時的緊闔狀態。
他在床頭的牆面上調節好了臥室的溫度:26度。床上的被子和床單都是深灰色的,看上去非常簡素,他躺在了久違的柔軟舒適的床上,合上了雙眼。
但困意是個十分神奇的物質,當你不準備睡覺的時候,它緊隨身後如影隨形,當你預備入眠時,它又消失殆盡,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大概在床上躺了有半個小時了,他並沒有翻來覆去,而是一直保持著一個看起來很舒適的躺姿。
但事實上,腦子裡好像有一根跳動的神經,在時不時地抽著疼,叫囂著那遲遲不來的睡意。
以前,他也曾去醫院谘詢過一次。
醫生說,對於睡眠障礙患者,最需要修正的一個心理暗示是:“我今晚一定要睡著”。
當睡不著的人去反覆逼迫自己入睡,效果往往會適得其反,因此患者要調整自己,盡量以一個輕松愉快的心情,來面對入睡這件事情。
說起來簡單易懂,實踐起來可並不容易。
他又挺了大概二十分鍾,直到閉著的雙眼都有點發麻了,才拉開被子坐了起來。
摁了摁眉心,默數了幾個數,他硬是把內心升起的焦躁給壓了下去,而後他側過身子,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掃了一眼阿齊發來的匯報,今夜新進了哪些酒、各進了多少……確認沒什麽問題之後,他點開了朋友圈。
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最新的一條是秦殊發的,一分鍾前。
秦殊的頭像是一隻白色的熊,很可愛的簡筆畫,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畫的。
他發的是一條視頻。陸追頓了一下,點了進去。
視頻裡錄了一段電腦上正在播放的音樂,沒有歌詞,從電腦頁面上各種複雜的進度條來看,這應該是一首正在製作中的歌曲。
音樂很好聽,有鼓點,有吉他,隱約還能聽到稀稀落落的雨聲。
很符合秦殊給人的印象。
幾乎立刻,陸追的眼前浮現起了那天聚會坐在台子上唱歌的秦殊。
穿著白色開衫的男孩,身形纖瘦頎長,面容秀美。白色頂光燈灑落在他的面龐之上,男孩的眼睫顫了顫,撲簌了幾下,像是幾隻白蝶在親吻一座美好的塑像。
美好到,讓人轉不開眼睛。
陸追忽然想起了什麽,旋即點開了手機的應用市場,並下載了一個軟件。在等待軟件下載的時間裡,他一直垂眸盯著手機屏,很難看出他在想些什麽。
很快,一個黃色眼睛的小圖標出現了。
他順暢地注冊了一個帳號,忽略了改昵稱換頭像那一步,直接找到了搜索框,打下了兩個字:秦殊。
那孩子是個吉他手,又會做音樂,應該有自己的社交帳號。果然,他找到了秦殊的微博號:“吉他手秦殊”。秦殊微博發得不多,主要分享一些照片,還有一些音樂相關的東西。
陸追點了關注後,再次在搜索框搜索他的名字,出現了不少其他網友發的關於他的微博,多是一些他演出時的照片。
陸追點開那些照片,認真地一張張看著。
男孩穿著素色的演出服裝,修長白皙的指尖勾著一把漂亮的吉他,他的面前放著一把立麥。
被照片截留下的那些瞬間裡,他多是安靜地低著頭,撥弄著手中吉他的弦,偶爾才抬起眼睛,望向前方。
作者有話說:
一,老陸的經歷之後會講,莫著急!
二,我給小殊整了個微博,就是文中的微博名,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搜搜看。
第13章 哈嘍,我周五要去酒吧
秦殊這兩周實在是累慘了。
從前他在樂隊的時候,就時常幫別人寫歌作曲。有一些樂隊成員想自己出單曲,但是又不會作曲或是不會寫詞,於是就會找他幫忙。
他作曲的效率很高,有時只是獨自在錄音室裡悶上一個下午,當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一首非常完整動聽的曲子了。
寫詞對他來說,可能還更加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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