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毓文欣慰道。
秦殊歎了口氣:“快走吧,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夫君走了,娘子勿要記掛。”毓文走之前,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特意叮囑道:“我跟你說的那些別忘了啊!”
“記住了記住了。”秦殊隻好說。
毓文是一片好心,她說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秦殊一邊洗漱,一邊思忖著:要主動……要勇敢……
躺到床上後,想了想,他還是拿起了手機。
點開和陸追的聊天框,翻了翻幾個小時前的聊天記錄,秦殊猶豫著該不該再找他。
十一點了,陸老板這會兒睡了嗎?
一天發好幾次消息,陸老板會不會覺得他煩人?
最重要的是……發什麽啊?
打了字又刪除,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怎麽也發不出去。
嘖,被毓文說中了,他這人就是瞻前顧後患得患失自怨自艾……秦殊有些灰心喪氣,剛準備把手機扔開時,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一通語音電話。
看到上面的名字後,秦殊心裡一驚。
想什麽來什麽,他還有這樣的本事嗎?
鈴聲在安靜的臥室裡回響著,層層疊疊的是他劇烈跳動著的心。
秦殊匆忙把自己身上的睡衣整理好,又用手指理了下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剛準備接電話時,才忽然想起這只是一通語音電話。
他平了平心情,按下了接通建。
第50章 而他怕是早已動心
在給秦殊打電話之前,陸追已經聽了阿齊將近兩個小時的長篇大論。
他不在店裡的這幾天,把酒吧的事兒都交給了阿齊去管,阿齊跟了他好幾年,對各項事務都熟悉極了,除了性格有些衝動易怒之外,別的地方他都還算放心。
阿齊對外表現得很像個刺兒頭混混,或者說是不好惹的叛逆青年,但當他每次站在陸追面前時,都會乖巧地收起自己一身的鋒芒。
可能因為打小他就跟在陸追後邊兒當跟屁蟲,在他的心裡,陸哥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厲害得多。無論是在學生時代,還是在工作以後,陸哥都比其他人要思想成熟,而且什麽事兒都有勇氣去做,有膽量,有擔當。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優點了。
陸哥哪哪都好,陸哥就是最完美的男人,陸哥就是他的榜樣。
他這一番很是“中二”的想法,在碰到陸哥的狐朋狗友——盧晟之後,對比之下更是達到了峰值。他早就看不順眼盧晟了,明明自身沒什麽大本事,還酷愛擺譜兒,總是一副自己比誰都牛的樣子,照他看,這位盧哥還不如自己呢!
“嘿,你這眼睛往哪兒看呢!”盧晟坐沒坐相,整個人攤在了包廂柔軟的座椅裡,伸出夾著煙的手,點了點阿齊,“什麽眼神兒啊真是!”
“您別把煙灰灑在我們家椅子上了,”阿齊冷笑了一聲,非常嫌棄地挪開了目光,“回頭還得勞煩您自己收拾乾淨。”
盧晟發現,阿齊這個氣人勁兒真是和老陸一脈相傳,難道這就是“雲頂”的風格?
待客不周啊!實屬不周!
沒等他憤怒地出聲指責,旁邊的老陸就輕飄飄地把話題給轉開了,於是他憤怒地看向了老陸,用眼神表達自己憤怒的情緒。
奈何老陸壓根兒沒瞅他一眼,只是讓阿齊繼續匯報店裡的事情。
他只是三天不在而已,酒吧也並不會發生什麽大事兒,但阿齊“盡職盡責”得有些過了頭,大事不化小,小事不化了,力爭將所有的事兒都升級為頭等大事兒。
“前天那個民謠歌手又跑過來了,就是之前跟抱海酒吧鬧掰了的那個,他直接上咱店裡來了,說要找你當面聊,我看他還是不死心啊!我跟他說你有事兒不在,他還不相信,說過兩天再來找你,哥,你說這人怎麽臉皮這麽厚啊,你都拒絕了他怎麽還……”
阿齊越說還越把自己給氣著了,臉越說越紅,快趕得上他火紅的發色了。
見狀,陸追不得不打斷了他:“這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還有什麽事兒嗎?”
“哦哦,還有一件!”阿齊拍了拍腦袋,又想到了什麽,說道,“昨天不是小薑輪班嘛,他給包廂送酒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麥卡倫,他給嚇壞了,黏著我問了一晚上,問這是不是得賠錢啊,這確實應該在工資裡扣呀!但……”
阿齊看了看正翻看酒水帳單的陸追,有些猶豫地說:“但陸哥你不是一向……”
他跟了陸追好幾年,知道陸哥一向是不怎麽扣“雲頂”員工的薪水,無論員工犯了什麽錯,陸哥對“自己人”永遠是大度寬容。
“嗯,”陸追蹙眉道,“別扣薪水了,酒錢記我帳上吧。”
本來大學生做兼職薪水就不高,他記得小薑家並不在本地,來“雲頂”打工是勤工儉學來著,一瓶麥卡倫扣下去,小薑怕是這兩個月都白幹了。
乾脆讓他多上幾次班作為彌補,意思意思得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阿齊明顯有些不情願,“但賠錢不是理所應當的嘛,哥你掙錢也不容易,開酒吧又不是做慈善!”
“你陸哥還不至於在意這點兒錢。”盧晟在一旁打趣道,“甭操心了!”
“整條酒吧街裡,怕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你這種大方的老板。”阿齊都沒心情理會他了,說話的語氣仿佛怨婦,“陸哥,下回要是我把酒摔了,你也願意替我墊酒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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