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胳膊來,揉了揉身邊人的腦袋,也道了聲“晚安”。
一片漆黑裡,他也看不清秦殊是什麽神情。對方被他摸了腦袋後,便不再出聲了,乖巧地保持著不動的姿勢。
陸追醒來的時候,臥室的窗簾是緊闔的,已經分不清是什麽時候了。他側過了頭,旁邊的被褥已空,枕頭上隻留下了一個圓圓的壓痕。
這一覺睡得踏實安穩,醒來後覺得神清氣爽,身體內滯留的疲乏感被一概掃了去。陸追掃視了一番秦殊的房間,心想,這房間莫不是有什麽魔力。
秦殊的臥室不大,但看上去很溫馨,床、書桌和衣櫃幾乎將房間佔滿,壁紙和家具都是淺色調的,地上還鋪著柔軟的毛地毯,是龍貓的圖樣。
陸追將窗簾拉開以後,蓄謀已久的陽光終於得逞,瞬時盈滿了整個房間,這一派柔和的暖意,倒是和那個小孩兒的氣質如出一轍。
陸追從衛生間裡洗漱出來時,就看到了餐桌上的早餐,白色餐盤旁邊貼了一張小小的便利貼。他停住了腳步,將便利貼拿了起來:
哥記得吃早飯。
我在錄音室,你醒來了叫我就好。^_^
便利貼的最後還畫了一個簡易的笑臉,看到它時,陸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順手將紙條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早餐雖然已經涼了,但無論是從精心的擺盤,還是形狀完美的煎蛋來看,做這份早餐的人都十分用心。
陸追說不上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總覺得心裡的某一塊兒空缺,正在被逐漸地填滿。一頓夜宵,一件睡衣,一份早餐,明明都是些非常簡單的事情,卻莫名地讓他心情很好。
花瓶裡的橘紅色百合挺直著軀乾,一片花瓣靜靜地掉落在桌面上。
陸追伸手將它撿去了。
陸追沒有主動去敲響錄音室的門,一直等到中午日頭正烈的時候,秦殊才從錄音室裡走了出來,耷拉著眼睛,看模樣有些怏怏的。
秦殊看見沙發上的陸老板時,很明顯地愣了下:
“哥,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錄音室裡面光線不好,他一開始寫起歌就容易忘了時間,本來已經想好中午要給陸哥做幾樣拿手菜,此時再一看掛鍾已經是十一點半,根本來不及了。
他越想越歉疚,覺得自己待客不周:“你怎麽不叫我呀……”
陸追走了過來。他沒回答秦殊的問題,倒是有些關心地看了看他的臉色:“你怎麽了?”
“嗯?”秦殊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陸追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恢復精神,“沒事兒,就是一早上都沒什麽靈感……哥,你餓了嗎?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說來說去,又回歸到了吃飯的問題上,也不知怎麽的,這兩天他們什麽事兒也沒乾,淨趕著吃了。
陸追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秦殊有些亂蓬蓬的頭髮:
“收拾一下,我們和老林一起去吃飯。”
“林哥?”秦殊眼睛亮了亮。他還是很喜歡林予慈的,陸哥的所有朋友裡,就屬林哥最溫柔了。
“嗯,還有老盧。”
“就我們四個嗎?”秦殊問。
“對。”
秦殊乖乖地回房間換衣服,心想,昨天剛見過今天又見面,陸哥的朋友們可真親熱呀。
作者有話說:
陸哥的朋友們可真親熱呀
第56章 他都想要去了解
這回幾人沒有約在“老團長”,而是約在了一家很是偏僻的燒烤攤,地點是林予慈定的。
陸追正擰著方向盤在曲裡拐彎的居民區裡穿行,騰不出手來接電話,便讓坐在一旁的秦殊把外放打開了,只聽見林予慈在另一頭說:
“我們也有段時間沒回去了,楊叔上回還問我呢,說小陸是不是太忙了,我說是呀,現在可是大老板了。”
說到“大老板”時,林予慈故意拖腔帶調的,但這種調侃的語氣卻並不引人討厭。
掛了電話後,秦殊有些好奇地問陸追:“所以我們是要去哪裡呀?”
陸追少有地沒直接回答他,而是說: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按理說,燒烤攤一般都是晚上才營業,但秦殊下了車後,眼前的燒烤攤卻生意正好。
幾個烤爐上都煙熏火燎的,白色塑料桌椅板凳排列得擠擠挨挨,此時大部分的桌子邊都坐滿了人,伴著隻屬於年輕人的笑鬧聲。
秦殊注意到,這些年輕人基本都穿著藍黑色的校服,應當是附近學校的學生。
林予慈坐在角落的桌子邊,衝他們擺了擺手:“這兒!”
秦殊跟著陸追往那邊走,半路上差點被一個懷裡抱著啤酒的人撞到,一回頭居然是盧晟。
陸追將秦殊拉到了自己身旁,皺著眉跟莽莽撞撞的人說:“你走路不看著點兒?”
盧晟早就習慣了老陸的這種態度,渾然不覺地傻樂了好半天:“怎麽才來啊你倆!也太磨嘰了!”
秦殊從林予慈那裡得知,原來這是他們高中時最常來的燒烤攤。
老板姓楊,燒烤攤開了有十幾年,因為他們高中時總愛翹了晚自習來這兒吃燒烤,時間久了也就跟老板熟起來了。
林予慈和秦殊講起幾人高中時的趣事,翻牆翹課打架喝酒樣樣不落下,因為他們住在同一個宿舍,所以互相打起照應來就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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