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兒明明是個普通住宅小區啊!
台城寺位於一個住宅小區裡?怎麽可能。
秦殊本想趁著十一黃金周之“一年一度人擠人活動”的前兩天,去台城寺采采風,沒成想一路順著手機導航走到了一家住宅小區的門口。
可導航上標注的地點,分明是在這個小區大門口的更往裡一點。
要不,進去看看?
來都來了。
他咬了咬牙,想叫門衛大哥幫忙開個門,扭頭一看,那大哥膀大腰圈,胳膊能有碗口粗,一雙眼如機關槍似的掃視著小區門口的“可疑分子”,他立即心生退意。
站著等了有五分鍾,終於有一個大姨買了菜刷門回去,他才跟著進去了。
他圍著一棟居民樓轉了好幾圈,和定位相吻合的地方,只有樓下的一個供人休憩乘涼的亭子。
確鑿無疑,自己的確找錯了地方。
他隻好原路返回,出小區門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門衛大哥氣勢洶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好幾次。
斯密馬賽!我速速離開。
到了街邊,他直接叫了一輛網約車過來,和司機師傅說去台城寺。
師傅開車先是回到了他原先出地鐵的地方,然後又換了另外一條路走,見狀,秦殊立刻知道自己果不其然地是真的走錯了。
不出三分鍾,師傅就把車停在了台城寺的大門口。
秦殊慶幸自己叫了車,不然憑他自己,恐怕一下午都找不對地方。
台城寺的景區門前有許多級台階,此時台階上下人來人往,人比往常要多一些,但肯定比過兩天十一黃金周的時候少得多。
秦殊找出了手機上電子票的二維碼,排著隊安檢,五分鍾之後進了園區。
台城寺並不算一座歷史久遠的寺廟,它其實是近現代才建成的,名字取自於宋代詩人林逋的一首詩,名為《台城寺水亭》。
這首詩秦殊曾在中學的時候讀過,他很喜歡其中的意境,寥寥幾句,描繪出了一幅靜謐安寧的畫面。
“金井前朝事,林僧聞不知。
綠苔欺破閣,白鳥佔閑遲。
清楚曾經晉,荒唐直到隋。
南廊一聲磬,斜照獨凝思。”
近些年來,台城寺因園內種植了許多品種的黃華秋菊而聞名。每年的秋季,台城寺都會舉行相當盛大的賞菊宴,從來不乏一些不遠萬裡前來觀賞的遊客。
今年的賞菊宴是在十一黃金周,如今雖然還沒開始,但園林裡各處的秋菊早已“整裝待發”、爭奇鬥豔。紫龍臥雪、瑤台玉鳳、玉翎管……白的、紅的、紫的、粉的,甚至各種新奇的顏色都有。
秦殊特意在背包裡裝了大學時買的單反相機,一進園門就拿了出來,看到非常漂亮的花就俯下身拍幾張照片。
今天的人還真不能算少,他被來往的人群撞到了好幾次,擔心摔了價格不菲的相機,他直接把相機帶子纏繞在了手腕上,小心翼翼地托著相機。
路過一盆綠菊時,他想起了以前讀過汪曾祺的一篇文章,汪老把綠菊比喻為“初新的嫩蠶豆”,此時一看,真是恰當極了。
之前他也想在家裡養幾盆菊來著,但又怕不好養。花花草草養枯萎了的話,他會難受很長時間,所以他一直隻養一些蓬蓬勃勃的、非常好養活的花草。
秦殊一直在園區裡待到了閉園時間,很久沒外出看看風景了,即便是坐在長椅上曬曬太陽他也覺得舒服自在。
出園門後,他也沒急著回家,而是在台城寺對面的一條美食巷子裡溜達了一會兒,走進了家抄手店,一邊吃晚飯,一邊整理了下午拍的照片。
第14章 叫習慣了
自上次酒吧聚會林予慈沒去後,盧晟覺得林予慈實在是不夠哥們兒,總不配合集體行動,因此他每次在群裡攢局時,都會特意艾特林予慈,並且隻艾特他一個人。
【今晚MEA Club報名!屆時人可以不來,錢要出@老林】
【晚上後街擼串,有沒得人要來@老林】
【黃金周的第一天,誰要是還跟我說有事兒,那以後都別來了[呵呵]@老林】
……
最後,林予慈估計是被盧晟煩得實在受不了,終於在群裡通知了周四晚上吃火鍋。即便這樣,還被盧晟吐槽了一句,說他太會過日子,請客都在自己家請。
林予慈不為所動,笑眯眯回復說:
【嗯呢】
李衛前幾天休假結束回了A市,這回哀歎沒趕上。但祁陽和趙璐都還在H市,說會準時到。
群裡一時熱火朝天的,說著說著,盧晟興衝衝地發了一條語音:“老林,你把你家那位也叫上。”
林予慈有點無奈:“他不一定有時間,最近接了個重要的案子。”
“辭職吧我看還是,”盧晟說,“十一假都沒有的工作,根本不值得去做。”
“人家年薪多少萬,你呢?”祁陽果斷地在盧晟心口插了一刀。
“靠,”盧晟不滿地說,“還能不能做兄弟了啊祁陽?”
“你換個腦子的話,就能。”祁陽一邊笑著一邊說。
“好了好了,”林予慈哭笑不得,“我問問他來不來吧。”
周四晚上,幾個人準時坐在了“老團長”的包廂裡,盧晟毫不客氣地點了幾盤最貴的肉,遞了菜單後,轉頭問林予慈:“你家老徐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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