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謙無奈淺笑:“抱歉,我本來也沒想特意提醒......”他是真的沒想特意提出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提出來的話,對方可能太過尷尬,偏偏又和小孩的朋友們,他們還告訴了實情。
緊接著白洋的表情太過好玩,擰眉叫喚,鮮活生動,他也......沒忍住逗弄的心思。
紀謙握拳抵在嘴角輕咳了一聲,掩飾著什麽。
仇法東哈哈一笑:“算了算了,不是什麽大事。”他笑嘻嘻地看著白洋,以及對方手裡的仙女棒,套著近乎說道:“你好啊,我們是紀謙的朋友,我叫仇法東,雖然讀作‘qiu’,但它就是仇恨的仇,法律的法,東邊的東,這個凶神惡煞的家夥是滕牧,滕王閣序的滕,牧師的牧,你叫什麽?”
白洋頂著一頭亂發,還有燒紅的臉,呐呐回應:“我叫白洋。”
紀謙微攏著衣服,帶著些笑意問道:“不是叫羊咩咩先生嗎?”
“哈哈哈哈哈!”仇法東一陣爆笑,“小白羊?真的是羊咩咩啊!”
白洋霎時間漲紅了臉:“是喜洋洋的洋。”
仇法東笑得更大聲了:“喜羊羊不也是一隻羊嗎?”
白洋鼓起臉頰,一時間尷尬也忘記了:“是喜氣洋洋!三點水那個洋!”
瞧見小孩忘記了剛才的尷尬,紀謙眼裡也閃過笑意,勾起唇角:“他逗你的呢。”
陳清霖他們也有些躊躇地打著招呼:“你們好,我們是白洋的朋友。”
仇法東爽朗大氣:“緣分讓我們再次相遇啊,你們是白洋的朋友,白洋是紀謙的朋友,紀謙是我們的朋友,這樣一算,我們就都是朋友了!”
“啊?”
“叫我東哥,喊他牧哥,那邊的是謙哥。”
上一次他們只是淺嘗輒止,對著酒瓶一直喝酒說說話,作為酒吧裡相遇的陌生人,不需要交換名字,如今倒是又有了奇妙的緣分。
三個男孩也是十分乖巧,順著他的話直接喊:“東哥好,牧哥好,謙哥好。”
“既然都是朋友了,那你們的仙女棒是不是該分享一下啊?”仇法東搓了搓手,終於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紀謙偏過頭去,假裝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滕牧額角青筋直跳,怎麽會有人恬不知恥地搶一群學生崽的仙女棒?
可惜涉世未深的學生崽都沒發現他的意圖,白洋連忙掏出口袋裡的煙花:“還有好多呢。”
“對對,我們這也有。”陳清霖幾人也從旁邊搬出一個大箱子,裡面全是小小的煙花,“要是不嫌棄,我們可以一起玩。”
箱子裡琳琅滿目的煙花棒,都是小型的,沒有聲響或是響炮魚雷那些,卡在禁用范圍內。
仇法東眼前一亮:“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歹也是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為了點仙女棒臉都不要了,在這糊弄小朋友。
仇法東拉著滕牧就進場裡:“快快快,老滕,這個好玩!”
有仇法東這人在,一群人很快就嬉鬧著混在一起,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西裝筆挺,穿著昂貴的大帥哥,怎麽會就和他們一起玩著煙花了。
期間他們的打火機不夠了,滕牧掏出自己的打火機遞給他們:“用我的吧。”
因為滕牧的姿態十分自然,許銳便拿過他的打火機在風下點火,還驚呼道:“哇,牧哥你這個打火機好厲害啊,這麽大的風都不會被吹滅。”他還順手摸了摸,奇怪地說道:“怎麽上面還有塊表呢?”
尹玉春看了眼,用胳膊肘悄悄捅了捅他,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滕牧隨口說道:“好像是防風性能好些。”
仇法東哈哈大笑:“就說你奇怪吧,好好的打火機不買,非買個上面帶塊手表的,醜死了。”
滕牧壓下他的頭:“玩你的仙女棒去吧。”
隨和又自然,看出那塊打火機價值不菲的尹玉春也沒再說話,開開心心繼續玩下去。
白洋站在紀謙邊上,正巧看見這一幕,他知道這塊鑲嵌著手表的打火機,他曾經想過給一個人送禮物,對著這不熟悉的領域仔細研究過。還記得當時想送陸繹旻一件禮物,百度上回復最高的評論就是說送“手表”。但是他只有三五萬的預算,又有人提議送“打火機”。
拿著三五萬的預算,他對著打火機研究了個透徹,最後買了一款某品牌經典的打火機,陸繹旻收到後隨手放進了抽屜裡,也沒見他用過。
可是眼下,有人拿著幾十萬的打火機,說不過是防風性能好些,隨手借給別人點煙花,他倏忽笑出聲來,然後抬起頭看向身側的人:“哥哥,你不去玩嗎?”
紀謙沒看明白小孩怎麽突然變得如此開心,不過他一貫都是這般開心,紀謙便被他的笑意感染,淺笑著:“我可沒有打火機。”
不過他卻抬手,從白洋手上緩緩抽出一根星星的煙花棒。
“這有什麽!哥哥等我一下!”白洋跑到一旁去,團著一把仙女棒,往從朋友那裡接了火趕緊跑過來,衝著紀謙喊,“哥哥,我把火借給你!”
小孩把手上正燃燒著的仙女棒,傾向紀謙手上煙火棒的星星頂端一角,火光傳遞,從白洋這一側,燃到另一側,閃爍的白色火光,跳躍在紀謙的眼中。
紀謙的睫毛很長,並不卷翹,只是微垂眸,整個眼簾都垂下,好像有星光在上面徜徉一般,明明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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