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銳連忙給他手上捧著的酒杯倒滿酒,招呼道:“小羊小羊,還有這邊兩個帥哥。”
白洋還有些遊離在事件外面,看著面前的酒倒是一口氣悶了下去,又大著舌頭:“對不起哦!”
仇法東笑了笑:“小事情。”他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句:“你怎麽這麽傷心啊,今天晚上難道是失戀者聯盟陣營嗎?”
白洋一聽見失戀這個詞,眼裡突然掬起了一把淚:“我連失戀都不算!!”
惹哭了!
眼看著小孩就要哭了,仇法東倒吸一口氣,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戳別人的傷心處,真是酒意上頭有些不知輕重了。
他連忙哄著面前的小孩:“來來來,哥哥說錯話了,對不起啊,請你喝酒,陪你罵渣男,你可別哭了啊。”
他七手八腳地把白毛的小孩按到沙發上,順手把紀謙拖起來坐在小孩的隔壁:“你們肯定有話聊,老三你好好安慰人家!”
而被迫坐過去的紀謙:“......”
他偏頭看向眼裡掬著淚包,又雙手緊握酒杯的小孩,白皙通透的皮膚染上紅意,從耳畔一路暈染,露出的脖頸都是粉色的,看起來倒是很乖巧的樣子。
白洋坐在位置上,背脊微彎,發絲耷拉在額前,很是萎靡,冰涼的酒精入喉,恍恍惚惚眨著眼睛,有些懵頓。
倒是全然不見剛剛踩在桌子上的豪情萬丈。
仇法東安排好了之後就拉著其他三個年輕人坐下喝酒:“隨便喝,哥哥請客賠罪。”
陳清霖和許銳尹玉春相互看了幾眼,最後還是覺得面前三人氣質突出,長相英俊,很是值得信任的樣子,於是挨著白洋坐在了對面。
“謝謝哥哥。”
“謝謝了。”
“謝謝。”
等那幾個年輕人真的坐下禮貌告謝,並拿著酒杯毫無芥蒂地喝酒以後,仇法東又嘖嘖兩聲:“你們怎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萬一我們是壞人呢?”
幾個年輕人齊齊啊出聲,眼睛溜溜地看著他,長這樣的壞人?誰能不受騙啊?
看著幾人乖巧的眼神,仇法東又嘿了兩聲:“算了,哥哥們真的不是壞人。”
“哦!”
......
白洋呆愣愣地坐在旁邊,還迷離在酒意之中,紀謙偏頭垂眸看去,略顯糾結:“還是很不開心嗎?”
白洋抬眼望過去,陷入一雙溫柔的眼神,點了點頭:“傷心。”又接著道:“就一點點,不太多,真的不多哦。”
雖然帶起了他的傷心事,但是他癟著嘴,用拇指在食指上比劃一個小小的區域,表示自己只有一點點難過。
紀謙便笑了笑:“一點點啊,那很厲害,也很勇敢。”
明明思緒都已經混亂起來了,可白洋還是聽見耳畔傳來溫柔聲音,細數自己做的那些事,有些遲疑和期待:“真的很勇敢嗎?”
“真的。”即使心裡有些難過,但能一路不停歇往前走,不再留戀過往,就已經很厲害了。
白洋這才打開記憶的回籠,抿著一口酒,溫熱後喝下,這才慢慢說來:“我被騙了......”
雖然頭腦不再清晰,說話也有些顛倒,絮絮叨叨......
一般人都會像個捧哏一樣,白洋說一句,他就“啊!”“嗯!”“確實!”“好渣啊!”
但是紀謙沒有,雖然隔壁座的年輕人們因為意外一起到了這邊,雖然是不認識的年輕人,還是一個喝醉酒的語序顛倒的小孩,但他還很認真地和這個小孩說道:“這是他的錯,不是你的。”
白洋仰著頭看過去,旁邊的青年溫和又清俊,垂著眼眸看向自己,語氣溫柔而真摯:“是他錯把珍珠當魚目,掩蓋了你的光芒。”
白洋像是找到一個溫暖的可靠源般,整個人向紀謙轉過去,膝蓋碰著膝蓋,喝了酒後唇珠沾著酒漬,像是酒盅中的玫瑰花瓣一樣,他喃喃又親昵地開口:“再誇誇我。”
紀謙笑了笑,眼裡的星子閃耀,輕聲道:“樂觀、熱愛生活、平和,可是非常珍貴的品質,擁有這樣珍貴品質的你,也是十分珍貴的人。”
又被誇了,白洋像是一隻被順毛的小綿羊,軟乎乎地眯著雙眼,又咧著嘴開心地笑。他好像泡在溫熱的酒中,清香的酒水溫乎乎的,思緒被安撫著,傳來暖洋洋的溫度。
醉醺醺的小羊已經全然忘記旁邊人是誰,隻覺得對方哪哪哪都好看,他還記得之前的宣言,傻兮兮地說道:“哥哥,要和我去情趣大床房嗎?五星級的情趣房!”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掌,示意五星級。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每個字他都說得很明白,紀謙也聽得很清楚,可是合在一起後就有些聽不明白了,甚至思緒在某一瞬被帶偏,五星級酒店、也有情趣房......嗎?
許銳一口酒徑直噴了出來,旁邊的陳清霖聽見這話目瞪口呆,睜大著眼睛看著醉酒的白洋口出狂言,只有尹玉春連忙上前捂著他的嘴巴:“對不起對不起,他喝醉了,真的是喝多了。”
小孩還不甘心的樣子,憑著一股莽勁扯下他們的手:“唔唔唔,我沒有!”
“你有!你醉了!”
“沒有醉!”
“真的醉了!”
白洋才不理他們,都是騙子,委委屈屈地看向紀謙:“哥哥,我們去情趣房呀,要超大床。”
掙扎間,他不小心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奶白色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像一隻受盡委屈的幼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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