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這麽有趣,相互挖苦,白洋他們便跟著笑。
一聽見是隔壁學校的學長,白洋的幾個朋友更加放松開來,說起學校裡的秘聞和教授的八卦,一頓飯就談天說地中,熱熱鬧鬧地過去。
陳清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下白洋,低聲說道:“他們脾氣可真好,我剛剛看見牧哥的打火機是cartier watch lighter,好像要十幾萬。”
雖然他們幾人家境也不差,但都是一般富二代的水平,不會隨手掏出的打火機都是十幾萬的東西!
而且滕牧這幾人一看就和他們不是一個水平維度,根本不在一個梯度,他們應該上財經報那種,還在這和他們這群年輕人聊天吃飯。
不過陳清霖的重點不在這,他接著說道:“比你那個渣男前任好多了呀!”白洋在他們面前都撒了那麽大的酒瘋,紀謙都全然沒在意,陳清霖恨不得立刻給白洋安排上。
白洋抬眼看向隨和自然的紀謙等人,以前渣男朋友和自己吃飯的時候,總是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模樣,或許在他們眼裡根本沒有自己,覺得自己不過是渣男的一個消遣品,他還以為有錢人都是那樣的呢,沒想到不一樣的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白洋今天晚上才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會像那圈人一樣混蛋萎靡。他們會像書裡寫的那樣紳士有趣,隨和溫潤,毫無架子。
紀謙偏頭看向他:“怎麽了嗎?”
白洋燦爛一笑:“發現有錢人也不一樣!你們好隨和啊!”
小孩臉上的紅油花在一團,偏偏他自己毫無察覺,露出一張樸素的小臉,紀謙忍不住淺笑出聲,仇法東他們聽見他的話也哈哈一笑:“那你之前覺得有錢人應該是什麽樣的?”
“就更加高傲一點,或者更加混蛋一點,看不起我們這樣子。”
白洋擦了擦嘴巴,學著之前那個人,漠然地看著面前的火鍋,端著水杯喝了一口,然後吐槽:“你就喜歡吃這種東西?”
然後白洋卸下勁來:“大概就是這種模樣吧。”
陳清霖他們在一旁連連呼應對對對,說模仿地可真像。
紀謙溫和一笑:“你們覺得什麽樣才算是有錢人呢?身價千萬,還是身價過億?還是百億身家?”
仇法東也放下手裡的東西,和他們耐心解釋:“我們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你們才二十歲左右吧,剛上大學,多麽青春多麽富有創造性的年紀,你們奮鬥個十年,說不定也會成為‘有錢人’,可是我們奮鬥十年卻永遠回不去青春大學啊。”
“而且若是有錢人都如此傲慢無知,那身價過億的瞧不起千萬身價,卻被十億身價的人鄙視,這上面還有百億、千億,當然還有傳統世家看不清暴發戶,那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仇法東喝了兩口酸梅湯:“再說了,在這申城比有錢,這不是純粹有病嗎?這誰看得出誰沒錢誰有錢啊?”
“你們就當那些人是傻逼啊,別在意,他們就是嫉妒你們年輕帥氣又有可塑性。”
白洋等人噗呲笑出聲來。
滕牧表情一向冷俊,這時候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什麽歪理。”
紀謙淺笑道:“人食五谷雜糧,能填飽肚子的都是食物,怎麽食物間還會有鄙視鏈?喜歡的東西吃就好了,不必在意他人眼光。”
仇法東笑著說:“就是,西餐瞧不上火鍋,他們有問過火鍋同不同意嗎!?”
“哈哈哈哈哈~”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成熟魅力的男性,風趣幽默,還帶著一絲安撫引導之意,舉手投足間顯出一種優雅包容的風度。
桌上沒有酒,也沒有煙,他們說什麽話仇法東都能接上幾句,還拋出更有意思的話題。
順手間,仇法東又給紀謙從辣湯鍋裡撈了幾塊鴨血和牛肉:“老三,可不能一直吃清湯呀,試一試麻辣的魅力!”
紀謙無奈地說道:“關注你自己,離我遠一點。”他挑起一塊牛肉,過了遍香油才試探著咬一口,一種辛辣的氣息猛地席卷他的味蕾,紀謙輕吸一口氣,唇瓣紅潤,鼻尖淌汗。
紀謙皮膚較白,額間微濕,臉色一紅便十分明顯,眸色春光漣漪。
白洋坐在一旁都驚住了,悄聲問道:“哥哥,你不擅長吃辣嗎?”
紀謙緩緩抽出一張紙巾,擦拭鼻尖的汗漬,眼裡似是閃過無奈的光:“不太擅長。”
白洋看著他碗裡紅彤彤的鴨血和牛肉,把自己的碗推了過去:“哥哥,我幫你吃吧。”
紀謙有些怔然,一時分不清小孩是何意,白洋卻以為他沒反對,伸出筷子把紀謙碗裡的東西都夾了過去,一邊吃一邊說道:“不要浪費。”
紀謙便笑了笑,真是小孩模樣,自己胡亂想些什麽。
仇法東坐在對面,戲謔地看著他們,輕聲嘖了兩聲,又讓人拿了幾瓶常溫牛奶上來。
不知不覺中就吃得太多了,白洋幾乎是扶著桌子才能起來,站起來後長舒一口氣。
紀謙瞧著好玩,他的衣服胖,腿直且細,露出纖細的腳踝,好像一個大型的玩偶,虛虛地站在原地。
仇法東穿上外套,問道:“你們怎麽回去?”
“我們打車回去就好了。”
剛才談話間,他們就知道幾個小孩的家庭住址,除了白洋在外面租房子,尹玉春是本地的,還有兩個人住在寢室,今天晚上打算到白洋那裡借助一晚。仇法東帶著人往外走去:“怎麽回事,跟哥哥們出來吃飯,還用得著你們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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