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裡響起。
白洋被驚醒,驟然恢復呼吸,倒在紀謙懷裡不敢抬頭看。他紅著臉,抱著面前的人。
紀謙抬頭看向對面的霍子恆,眼含深意的冰涼。
霍子恆踉蹌著倒退了一步:“對不起大哥,我沒看見......”
他還想說些什麽,陳峰直接拽著他的後領:“霍少爺,請往這邊走!”
他就知道!一遇到這個霍少爺就該牢牢看管住,不該存著看他熱鬧的心思。
紀總的眼神都快要化為實質來殺人了,這二貨還待著這裡不走。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紀謙看著懷裡不願抬頭的白洋,似乎輕歎一聲,有些沙啞地問道:“能再繼續嗎?”
白洋忍不住臉紅耳赤錘他一下。
不過陸陸續續的腳步聲傳來,甲板上多了許多欣賞夜景的人,江水潮潮,從流飄蕩,任意東西。
白洋牽著他的手,含糊道:“好多人。”
紀謙環顧四周,還有月色下縱遊的懷中人,開口問道:“沒人的時候可以繼續嗎?”
白洋耳朵上的紅意沒有消減,又握拳錘他一下:“不要問我!”
這人,真的是蔫壞蔫壞。
紀謙擰著眉,故作歎息了一聲,遺憾之意都在這聲中。
他碰了碰白洋的粉白臉蛋,掌心揉了揉:“有些涼了,我們進去吧。”
船艙之中,霍子恆像是做錯了事般,一臉愧疚不安地站在陳峰旁邊,來回踱步:“陳哥,我是不是會被大哥討厭?”
陳峰用極其難以辨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霍子恆像是更加難過一般,人高馬大的一個人眉眼失落,背脊也沒有那般挺直了:“陳哥......”
陳峰一陣頭疼,也不知道這霍家的小少爺是怎麽回事,一見紀總就跟失了魂一樣。
極其盲目地崇拜。
不過霍洪離婚再婚後,次年就生下了霍子恆。
霍老爺子一拐杖打在霍洪的腿骨上,沉著臉把霍子恆帶走了。
所以霍子恆這些年都是由霍老爺子帶大,倒是沒有染上霍洪那些習氣。
就是不知道霍老爺子這些年都教了些什麽,讓這霍子恆小少爺極其崇拜著紀謙。
陳峰看向他大狗狗一樣難過的表情,那雙眼睛下垂得厲害,就一陣牙痛,揉著額角:“紀總不會的。”
“真的嗎?”霍子恆眼裡重新發光,狗狗眼看向陳峰。
陳峰偏過頭去:“真的。”
頂多就是又來坑你一手,指不定把這大狗狗發配到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開荒。
他想起紀箐女士談論霍子恆這位小少爺時,也是一臉無奈,還有些同情。
說起了幾件趣事。
記得紀謙10歲時回霍家祖宅,給霍老爺子祝壽。
從祖宅裡出現一個表情和霍老爺子一模一樣的霍子恆,4歲的霍子恆小胳膊小短腿,看向紀謙就兩眼放光,邁著小短腿就跑了過來,語氣清脆:“大哥!”
紀謙走哪他就跟哪,偏偏霍老爺子見兩人相處十分愉悅,讓紀謙好好帶著弟弟。
最後紀謙忍無可忍,帶著霍子恆去玩後院裡某個沙洞前面,沙洞裡面很深,口子很小,和他說起文彥博樹洞取球的故事。
紀謙往沙洞裡放下了一個乒乓球,對著四歲的霍子恆說:“文彥博自小聰明過人,能灌水取球,你要向他學習,用水的浮力把球取出來,成為一個聰明的小孩。”
霍子恆握著小拳頭:“好!”
他噔噔噔地提著自己的塑料桶來回地接水,往裡面灌去。
然後紀謙就落得一身清閑。
等霍老爺子想起自己的小孫子的時候,就看一個髒兮兮的小娃娃在沙洞面前不停地灌水。
水一進去,就被沙土吸收。
他又鍥而不舍地繼續跑過去接水,然後往裡面灌水。
霍老爺子看向紀謙,一臉欣慰:“不錯,我們小謙素來有急智。”
.......
這樣的故事數不勝數,沒管這狗狗眼霍子恆,陳峰看向牽手踏著一席月色走進來的兩人,連忙立直身子:“紀總,白洋。”
霍子恆連忙板著臉,確實配上一張英俊的臉達成了某種成熟可靠的形象:“大哥,嫂子。”
不過他一緊張,就容易亂叫人。
這樣,又直接暴露了。
白洋紅著臉:“不要叫嫂子!”
這人是不是有些聽不懂話呀!
霍子恆面不改色,就是語氣有些磕巴:“白洋。”
紀謙笑了笑,和霍子恆談論起波斯灣那邊的碼頭:“據說最近在做中東地區的生意?”
霍子恆雙眼發光:“是,正在和那邊談合作。”
紀謙:“有親自去那邊實地考察過嗎?”
“還沒有,現在只是初步階段。”霍子恆一臉愧色,不過馬上又振作起來,“我會聯系那邊過去考察的。”
紀謙點了點頭:“不錯,親力親為,很有爺爺的風范。”
陳峰就看著自家老板又在使壞,偏偏那隻大狗狗還是一臉振奮的表情,恨不得立刻下船去跑個一萬米。
他搖了搖頭,霍小少爺,還是一如既往地不長記性啊。
白洋看著紀謙的表情,就覺得他一肚子壞水的,去波斯灣好像不是什麽很好的差事?
不過這也和他無關,他也覺得這人該受些懲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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