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隨口搭話:“哥哥,怎麽陳哥沒有來幫你啊?”
紀謙彎腰放下手裡的兩瓶酒,筆挺修身的西裝因為動作而扯開,紐扣往兩邊走開,卻不減他的矜貴氣度:“這是我的丈人和丈母娘。”
這是他的丈人和丈母娘,也應該由他一個人來,連自己提著禮品上門的事情都要別人幫忙,算是什麽話?
白洋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彎著眼睛笑,露出他的小虎牙,明亮又動人。
等到東西終於都搬完了,門前又壘成一座小山。
紀謙輕輕吐出一口氣,正要抬手按門鈴時,白洋卻扯了扯他的衣角,仰著頭看向他。
紀謙有些不解,輕眨眼睛,抬起的手落在白洋毛茸茸的腦袋上:“怎麽了?”
白洋攤開雙手抱著他,雙眼泅光:“哥哥,早安吻呢?”
他的早安吻還沒有呢!
他已經刷過牙啦,裡面都是草莓的味道,他嘟著嘴做出一個啵啵的表情,然後笑著看向紀謙,滿眼的期待和亮光。
紀謙輕笑出聲,他一天一夜的緊張和不安都被他的小羊撫平,真的是找了個寶啊。
他伸手撫著白洋的臉頰,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撫過,他的動作溫柔又輕緩,手指指腹劃過那塊白皙又帶著涼意的白嫩臉側,從那小范圍的觸碰下,小小的漣漪在蕩漾。
白洋舒舒服服地眯著眼睛享受,他毫不掩飾,毫不顧慮,直率又坦誠地閉著雙眼。
體溫的柔軟帶著電流在酥麻,酥麻到耳朵尖都在泛著紅。
可是有什麽關系呢?
這可是他的對象哎!
是他光明正大的對象。
那股清清淺淺的草木的氣息,屬於青年身上獨有的氣息,在鼻尖環繞著,也在靠近。
終於要鋪天蓋地將他包圍。
他像是期待了許久的虔誠的祈禱者,靜靜地等待著。
紀謙哪裡舍得讓他等,卻又不舍得唐突了他。
他緩慢地低頭,鼻尖的呼吸在交纏交替,在小小的空間裡,他融合著另一個人。
在交換著心跳聲和所有的悸動。
他輕闔眼瞼,終於唇峰相觸,柔軟碰到另一處柔軟。
溫熱和溫熱相貼。
變得滾燙起來。
他往下壓去,陷入更深處的柔軟和溫熱,氣息和呼吸開始變得濕潤。
似乎每一處他都已經想象了許久,像是渴水的人,想要開口地呼吸,想要大口地呼吸和吮吸。
他微開口,將對方的唇含住,抑製不住地渴求在訴說。
喉結在上下翻動,呼吸在沉重。
就在他想進一步時,面前的門突然開了。
哢嚓一聲。
白洋被嚇一跳,連忙把自己縮在紀謙懷裡,帶著粉色的眼尾往那邊看去。
只見他爸媽站在門前,同樣一臉被驚嚇住的表情,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洋洋啊......”
“我們就是看,你們好久沒上來,就開門看一眼......”
他們兩人本來看見兒子和男娃娃都在往樓層裡面來了,就轉身坐在沙發上,兩人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好像待檢閱的學生一樣,背脊挺直,雙手搭在膝蓋上。
說不緊張是假的,這可是兒子第一次帶對象回去。
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他們也不知道該擺出一種什麽樣的姿勢。
按兩人的身形來說,白松柏和江燕覺得,他們這老丈人和丈母娘當定了。
昨天晚上在房間裡嘀嘀咕咕了許久今天該做什麽表情,結果輪到人家孩子上面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緊張,心下發慌。
等他們兩人在沙發上姿勢都坐累了,都沒見到兩人回來,便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啷個還沒來?”
“不曉得啊......”
所以兩人起身來到門口,聽見外面的聲音就順勢開門,正巧看見兩人親親的時候。
尷尬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紀謙雙手原本是捧著白洋的臉,現在白洋往他懷裡縮過去,變成了僵硬在半空。
他忍不住咳嗽出聲,握拳抵住唇邊,露出一個仍然溫柔清俊的笑容:“叔叔,阿姨,早上好。”
江燕和白松柏兩人放下無措的手,鎮定地回答:“你好啊。”
湊近了看,這男孩子長得果然是芝蘭玉樹模樣,一身清貴氣質,站在他們門前都有一種蓬蓽生輝之感。
紀謙彎腰抱著那束花送給江燕:“阿姨,這是送給您的。”
江燕女士迎面遭受著青年俊美面容的暴擊,又接到一束燦爛盛放的鮮豔花束,瞬時就忘了剛剛的那一點小場面,喜眉笑眼地:“來就來了,這麽客氣做什麽。”
她笑著將白松柏拉開:“快進來快進來,站門口做什麽。”
紀謙彎腰提著禮品,從容應對:“好的。”
白洋紅著臉對著他老爸喊:“老爸,快來拿東西啦。”
紀謙連忙輕聲道:“我來就好了。”
白松柏這才看向摞在自家門口的那些禮品,有些被嚇到一般,低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驚訝。
江燕抱著花,也低頭看了過去,連忙把花放在餐桌上,轉身回來幫忙:“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客氣啊。”
經過又是糊裡糊塗的一個早上,紀謙終於帶著他的一大堆貨物進了白家。
不是貨物,而是一堆禮品。
白洋抱著自己那一大束花回到客廳裡,把花豎在他進門就能看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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