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雪白的臉側。
瑪卿白隼偏過頭去,只是盯著草叢那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豹出現了,動作靈敏又矯健。它們每日清晨及黃昏為捕食,現在正是捕食的時候。
瑪卿白隼兀地壓住施源,按向自己的懷裡,低聲道:“別說話。”
背後是少年人鼓動的心臟聲,眼前是野性又凶猛的雪豹。
竟然分不清是什麽震耳欲聾的聲音。
等施源從雪山下來時,他還穿著瑪卿白隼的衣服,舔了舔自己的唇,問他:“你怎麽知道這裡有雪豹?”
瑪卿白隼牽著馬:“來巡視的時候看到過。”
施源哦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和這個少年似乎也沒那麽多共同語言,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聊天。
在沉默中,瑪卿白隼開口了,向他說起這片山的神話故事:“阿尼瑪卿山神是\"戰神大王\",他是史詩主人公格薩爾所在的神山.......”
他的聲音乾淨又冷冽,順著雪山的風傳入耳朵裡。
施源就這樣聽了一路。
不知是怎麽開的頭,少年每日都會帶著施源出去。
今日是看林間棲息有白唇鹿,明日是去風光秀麗的星宿海,在如茵的草原上,形狀不同的海子和水泊星羅棋布,宛如天上的繁星降落到這裡。
在白色的長湖裡,棲息著天鵝。
還有遷徙的鳥群。
瑪卿白隼說:“它們每年遷徙過後,都會回家。”
回家嗎?
施源看著這些鳥群,眼裡的光彩淡了些。
瑪卿白隼問他:“你要回家了嗎?”
施源轉過頭去,靜靜地看著他:“我沒有家。”
他像是陷入年輕人的陷阱之中。
不知不覺中,施源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他那個空空如也的帳篷裡堆滿了少年送給他的禮物。
施源拿著手上這捧燦爛鮮花,忍不住低頭聞了聞。
好香啊。
直到那個阿魯松闖了過來,這些日子,他就看著瑪卿白隼那個小子帶著這個漂亮男人四處亂晃。
這麽好看的男人,他不得手幾次怎麽甘心?
怎麽能便宜了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那小子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首領的兒子嗎?
阿魯松趁著瑪卿白隼出去的時間,抓住了施源的手就往外拖去。
施源大喊:“你做什麽?放手!”他又蹬又踹,只可惜他長年學習藝術,身形纖細又無力,見狀,只能奮力往阿魯松腿間踢過去!
即使是瘦弱,但他還是成年男性,在混亂中,似乎聽到了什麽破碎的聲音。
阿魯松慘叫一聲,捂著自己下身,臉色猙獰可怕:“你這個臭□□,不過是陪那個小娃娃睡了幾覺,毛還沒長齊的小娃娃能瞞住你嗎?!”
施源眼裡盛滿怒意,一雙鳳眼更是發光般的漂亮:“放你媽狗屁!”
他居然還說粗話了,這可是從前沒有過的事情。
阿魯松獰笑兩聲:“你以為白隼那臭小子能護你到什麽時候,不過是一時的喜歡,你還當真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施源看了眼周圍,直接拋下胡言亂語的人跑回了人群。
多聽這種反派的話就陷入危險之中,他不會這樣做。
有機會趕快跑。
等瑪卿白隼回來時,就看到一個跑步後頂著泛紅臉蛋的施源,他問道:“怎麽了?”
施源搖頭:“沒什麽。”
他神色有些慌張,瑪卿白隼走近了些,垂眸看向他的手腕。
施源極白,是雪一樣的顏色,如果他倒在雪地裡,只會和雪平分這人間絕色。
烏發紅唇,霧蒙蒙的鳳眼,輕輕一瞥就帶走了瑪卿白隼所有的心神。
此時,施源的手腕泛著青色,在那雙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極其突兀。
瑪卿白隼的眉眼下壓,牽過施源的手腕,放在自己的手心:“這是誰弄的?”
手腕上的指印明顯,施源居然被瑪卿白隼的表情嚇到了,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告訴他:“上次那個阿魯松來了......”
他怎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弱呢?
而且這是在和一個小孩子告狀嗎?
瑪卿白隼沒有說話,只是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他才偶然見到阿魯松,阿魯松的眼眶還帶著烏青,嘴角結痂,很是狼狽的模樣,看了施源一眼,憤恨地離開了。
這??
這是小孩去給自己討公道了嗎?
怎麽什麽都沒和他說過?
施源見到瑪卿白隼的時候,少年還是板著一張臉,帶他去看格桑花。
他們並排走在草原上,他側目時才發現,瑪卿白隼比他高多了,自己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最終他還是沒問,不知道阿魯松是不是被他打的。
施源捂著自己有些熱乎乎的心臟,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只是不可避免的,施源還是被影響到了。
這個少年人真的喜歡自己嗎?
不能吧?
前段時間他才知道,瑪卿白隼才19歲。自己比他大了15歲。
都說三歲一代溝,這都多少個了。
等到了某日夜裡,藏族人民的相親會,男男女女都在篝火處載歌載舞,唱著情歌。
傳說中,在聖夜裡,給自己喜歡的人送上雪蓮,會被山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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