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只有他們,跟我沒什麽關系。”楊淑儀閉了閉眼,不想再多說什麽,“走吧哥。”
“安全帶系好。”
“系了。”
楊Andy打著方向盤將車開進馬路的車流中,等待紅綠燈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他們怎麽複雜了?”
楊淑儀緩緩睜開眼,“你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嗎?”
“知道啊,那人不是談溪的哥哥嘛,談溪自打在我這兼職他哥天天陪他來,店裡人多的時候還會幫忙,多虧了他們倆,這幾天我沒再聽到抱怨說忙不過來要我再請一個人。”
楊淑儀沉默了一會兒,“他們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表兄弟,我後來才知道,並不只是這樣而已。”
“不只是這樣那還能是什麽樣?他們搞一起去了?”
楊Andy隨口一說,有些沒經過大腦,沒想到副駕駛的楊淑儀卻沒有什麽反應。
過了一會兒楊Andy終於在這場沉默中意識到了什麽,震驚得眉毛都差點飛起來,“……不會吧?”
“你覺得正常關系的表兄弟,哥哥會這樣寸步不離地跟著弟弟嗎?弟弟兼職也陪著。”
“興許人家感情特別好呢?”
“是特別好,好到他們互相執著,明知是錯的也要拋棄所有,一意孤行。”
楊Andy扭頭看了妹妹一眼,“就算是這樣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我喜歡他。”楊淑儀難過地靠在椅背上,聲音落寞得叫人心疼,“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談溪是他弟弟,沒有血緣關系那也是弟弟,他怎麽可以……”
楊Andy一臉正色地打斷了妹妹的話,“我能明白你心裡的掙扎和痛苦,只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且不說他們沒有血緣,即使有那也是他們兩人自己的事情,我覺得外人是沒有什麽立場去說些什麽的,畢竟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在一起曾經歷過什麽,感情又是因何發生質變,你說呢?”
楊淑儀沉默不語,臉色依舊晦暗。
楊Andy可不希望看見妹妹因為兩個不相乾的男人傷神至此,歎了一口氣,“我和他們不熟,連談溪他哥叫什麽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是個真正的旁觀者,對於這兩個人他們就是生出個孩子來也跟我沒有關系,也不會對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但是淑儀啊,你對自己的立場認識不清,你把自己放在了裡面,你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你因為喜歡那誰,潛意識裡就把自己當成是和他很親近的人,可我剛才看你們倆說話的樣子,他跟你好像沒那麽熟。”
楊淑儀悄悄紅了眼眶,眼底水汽朦朧但沒有落下淚來。
“別為了兩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的男人把自己弄成這樣,淑儀,這不像你。”
下午五點半。
談溪摘下工作圍裙打卡下班,臨走前還提走了一盒楊Andy今天送來的青提。
傅輕舟背著包在店門外等他,此時太陽已經西沉,只剩橙黃的余暉仍掛在天上,照得人間一片金黃。
談溪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就見傅輕舟沐浴在夕陽的金光裡,等他走到近前手裡的青提就被拿走了。
兩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打算回家前順路先去一趟超市,因為談溪今天想吃芝士漢堡肉,還不要去外面買著吃,一定要吃傅輕舟給他做的。
等他們買齊材料回到公寓天早就黑了,談溪餓得小麵包不吃追著在廚房做飯的傅輕舟啃,啃得他耳朵和臉頰上都是口水印,像犯了什麽癮,直到傅輕舟端出芝士漢堡肉他才肯消停。
可等吃完晚飯他又開始了,洗澡要跟傅輕舟一起洗,洗完傅輕舟在看書他也非要往他懷裡擠,黏人得好像追著袋鼠媽媽的袋鼠寶寶。
談溪以前雖然也黏著他,但還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在他視線裡走開一會兒都不行。
傅輕舟自然能察覺到他的異樣,也知道這樣下去對談溪不好,只是他想得到談溪是因為安全感缺失才會這樣黏他,心裡又疼又軟便由著他高興,沒有製止他不正常的黏人行徑。
在傅輕舟這種有意無意的縱容下,談溪開始變本加厲,傅輕舟只要有一點讓他不順心他能馬上紅了眼眶,隨時準備要哭給他看。
要是讓他看見店裡的客人給他遞小紙條,他當時顧及在上班能忍著,等回到家就開始發作。
新買的花瓶說摔就摔,摔散一地的洋牡丹花瓣和玻璃碎片,要傅輕舟明天戴帽子和口罩出門。
傅輕舟只能順著他,好脾氣地清理地上的狼藉,當著他的面找出帽子和口罩放在玄關的鞋櫃上,表示自己明天一定會照做,談溪這才勉強平靜下來。
兩日後。
傅輕舟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短信內容是一間咖啡店的地址,落款是張晟鳴。
傅輕舟沒有理會短信,隨手拉黑號碼再刪除,但對方不依不撓,一個號碼被拉黑就換另一個號碼,只是這次稍有不同。
地址和落款和上一條一字不差,唯一的差別是多了張照片,照片拍的是他們現在住的公寓,連鏡頭都對準了他們所在的樓層。
這顯然是一種威脅,意思是你不來,我就過去找你。
第55章 “我要是受傷了他會很難過的。”
傅輕舟從來沒怕過張家,無論張家有如何不得了的財富和地位,在他看來都遠遠沒有給談溪做飯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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