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錦衝了進去。
房間的燈沒有打開,很暗,喻錦打開燈,他幾乎屏住了呼吸,看向了房間的床。
然而,房間裡沒有人。
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被子整整齊齊地疊著,看床單平整的樣子,似乎很久沒有人睡過了。
喻錦大腦轟的一聲,頓時炸的他整個人站不住。
他在房間裡轉了兩圈,然後跑出去。
他來到他自己的房間。
但門從裡面反鎖住了。
沈岩果然在他的房間裡。
喻錦用力捶門。
“哥,我回來了。”他的手砸在門上,門卻紋絲不動,喻錦喊得喉嚨都要啞了,時間越久,他的心就慌。
想到劉伯剛才說的房間裡發出的巨響,他衝著樓下大聲喊道:“秦陽,劉伯,你們一起上來,我們把門從外面砸了。”
門突然開了。
喻錦立即衝進去。
一股刺鼻的酒味,混著濃濃的煙味迎面撲來,熏的喻錦差點折身退出去。
房間裡隻亮著床頭燈,很昏暗。
喻錦打開大燈,他跑進去,終於看到了沈岩。
一時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沈岩。
他記憶裡的沈岩,永遠運籌帷幄,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男人的穩重,那是從內向外散發出來的霸道與強大氣場。
即使吵架的時候,喻錦都覺得沈岩帥氣的無人可以比擬。
但現在,他看到了一個毫無生氣的沈岩。
頭髮凌亂,滿臉胡渣,白色的襯衫胡亂地套在身上,領帶也系的歪歪扭扭的,身上混著酒精和煙草的味道,弓著背坐在窗台上,眼睛無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喻錦頓時心痛的彎下了腰。
他的心在一抽一抽地痛著,唯有彎下腰才能緩解這陣抽痛。
他這一彎腰,卻像是一道開關,沈岩終於動了動。
隨即大步走過來。
他走的很穩,一點都不像酗酒過度的人。
沈岩走到喻錦面前,說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喻錦的熱淚嘩啦一下就湧了出來。
他抬起頭看向沈岩。
近距離下,他更加看清了沈岩臉上的頹勢。
那張永遠充滿著自信的臉,此時卻消瘦的讓喻錦不忍心看。
沈岩又問了句:“身體哪裡不舒服?”
喻錦哽咽著直起身。
他顫抖著手,撫向沈岩的臉。
沈岩卻往後退開了一步。
喻錦的手落空了。
他難以置信,又滿腹難過,他看到沈岩這幅一點兒生機都沒有的樣子,就像劉伯說的那樣,放棄了活著的希望,他就渾身都痛。
而現在,他想要去摸一摸沈岩的臉,看看這張異常消瘦的臉上是否如當初那樣溫熱。
但沈岩卻無聲地拒絕了他。
喻錦今晚回來,一路上已經想好了。
其實當他看到劉伯打過來的電話的那一刻,他就做了決定。
沈岩比一切都重要。
他可以放棄所有的東西,但不能放棄沈岩。
所以他現在回來,就是來向沈岩說明白的,他以後拍親熱戲全都借位,或者用替身,他不想沈岩難過。
喻錦沒有被沈岩這退一步擊垮決心。
他往前兩步,見沈岩又要往後退,喻錦突然撲過去,抱住了他。
“哥。”喻錦的眼淚很快就打濕了沈岩的白襯衫,他哽咽著,說道,“哥,是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沈岩的手一直垂落在身體兩側,他沒有去擁抱喻錦,他慢慢地握緊手。
喻錦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沈岩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向沈岩。
他看到沈岩臉上隱忍的表情。
喻錦拉住他的領帶,吻住他的嘴唇,察覺到沈岩還要退開,喻錦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雙唇上輾轉親吻。
慢慢地,他感覺到沈岩抬起了手。
沈岩終於抱住了他,繼而瘋狂地親吻他,吻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兩人嘴唇分開的時候,彼此的唇都腫了。
喻錦看到沈岩的眼神很暗,盯著他,卻沒有說話。
一時間,似乎連時間都停止了轉動,兩人面對面站著,卻又都沉默著。
沈岩動了動,他抬起手,像是要過來抱住喻錦,但卻又縮了回去。
“哥,你怎麽了?我回來了啊。”
“小錦,我要食言了。”沈岩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喻錦一下子就聽得懂了。
難怪剛才沈岩一直在隱忍著。
他在掙扎著前段時間的那個諾言,說要放手的承諾。
但顯然,這個承諾讓沈岩無比痛苦。
他只有借著酒精來麻醉自己。
“小錦,我還是不能放手。我做不到。”沈岩的聲音很低,大概是連續酗酒和抽煙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很沙啞。
他終於抱住了喻錦。
“我嘗試著說放手,說要祝福你,但我完全做不到。一想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嫉妒的想要殺人。如果沒有你,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
“哥,你不要這……”
沈岩打斷了他的話。
“我可以答應你所有的事情,你可以拍親熱戲份,你也可以拍你想拍的雜志封面,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沈岩的手越來越用力,他緊緊地抱著喻錦,說道:“我無法容忍你和別人親熱,即使是拍戲,也難以忍受,但這些,都遠遠比不上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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