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晚了也不會餓肚子了。
他幸福得哭了鼻子。
邵江嶼低下頭,溫柔地親親他眼角的淚水,“寶寶,不想這些,專心親我。”
林爾加乖順點頭。
深刻不渝的愛意此刻只能通過抵死的纏綿來表達,省去了好多酸倒牙的廢話,太過羞人,難以宣之於口,但彼此都知道。
邵江嶼行動力極強,很快便定好了時間約好了餐廳,林爾加打電話告知父親自己的丈夫想要宴請全家,林成海欣然應允,說一定會帶著繼母和弟弟準時趕到。
聽著父親在電話裡分外興奮的語氣,林爾加心裡五味雜陳。爸爸還是有點愛他的吧,哪怕話裡話外多少帶著一點對邵江嶼的奉承和忌憚,但開心的情緒應該不是假的。
兒子從小受了這麽多苦,終於找了個可靠的人組成了家庭,他一定是真心誠意地祝福。
這就足夠了,林爾加想。
畢竟這個人當年連母親陸柔的葬禮都沒敢去。
周末,他終於和林成海一家如約吃了這頓飯,整個過程中孫瑛母子一直很客套,林成海一直舉著酒杯為自己做父親的失職而道歉。在這真假摻半的和諧氛圍裡,林爾加安靜地聽著,心裡卻一點都不好受。
他知道這個問題永遠都無解,因為孫瑛母子永遠不會真正地喜歡與接納他,只是不會再惡語相向了。他其實可以理解他們,畢竟他是個私生子,這荒謬的關系網永遠都是定式。
他也知道,如今他和原生家庭所有看似和解的表象,都只是因為坐在他身旁一直在給他剝蝦夾菜的邵江嶼罷了。
但是該放下了,他已經有家了。
心照不宣的飯局進行到了尾聲,邵江嶼聯系了司機小張來接,隨後斟滿了一杯酒,也替林爾加斟滿了一杯,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舉杯。
林爾加照做,只聽見身旁英氣逼人的男人衝林成海一家禮貌而疏離地笑笑,語氣裡帶著某種渾然天成的威嚴,“感謝你們把加加養大,雖然讓他受了很多委屈,但日後我會盡全力彌補。”
“今後他就不再屬於林家,隻屬於我了,這是我的榮幸。我會履行好做丈夫的責任和義務,照顧他,愛他,加加值得。也祝你們家庭美滿。”
晚上回到家裡,林爾加窩在書房的桌旁,在辦公的邵江嶼旁邊安生乖巧地畫了一晚上的畫。把這周的稿件提前發給了崔小浩以後,那家夥馬上感恩戴德地發來了微信問候他。
“小林寶貝!就這樣用更新稿一直攻擊我吧!蹂躪我!不要停!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林爾加哭笑不得,回復道:“不要騷,效率高是因為我今天心情好。”
然後他把聊天界面關掉,退回手機主界面,拿起他和邵江嶼快見底的情侶水杯起身去添水,頗有幾分溫婉賢淑Omega的味道。
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邵江嶼已經結束了工作,正撐著下巴看著他。
“怎麽啦?”林爾加把水杯放下。
邵江嶼答:“你手機沒鎖屏,我看到了屏保。”
噢!是那張他畫的高中生邵江嶼算題圖。
邵江嶼拉著林爾加的手,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可以面對面地講小話,溫馨又親密。
林爾加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有次上班的時候,有點想你,就設置了一下,一直也沒換。”
邵江嶼聞言沒作聲,一挑眉,慢慢靠近,然後捉著他的腰接了一個差點窒息的吻。
到後來實在喘不過氣來,嘴唇被嘬得發麻,林爾加才輕輕推開了邵江嶼,被欺負得眼睛裡水汪汪的,臉蛋紅撲撲的,小小聲問:“幹嘛呀。”
邵江嶼把他的腦袋瓜攬在自己肩頭,把他整個人面對面抱進懷裡,坦誠道:“你上班的時候會想我,我很開心,就想親你。”
林爾加借坡下驢,不好意思地問:“那你上班的時候會想我嗎?”
“嗯。”邵江嶼溫聲道,“我讓小趙洗了很多你的照片,藏在我的抽屜裡,經常拉出來看。”
“怎麽不擺到桌上呀?”
邵江嶼抱緊了一點,“不給別人看。”
林爾加被他幼稚的佔有欲搞得心裡軟綿綿的,輕輕蹭蹭他的頸窩,“好的呀,就給你看。”
邵江嶼又說:“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高中時候的我,念念不忘,還設成屏保。”
“哎呀,以前和現在的你我都喜歡啦。”林爾加從他懷裡坐起身,回身拿過平板,“我剛才又給自己畫了一張新的屏保,給你看看。”
邵江嶼攬著他的腰低頭一看,只見畫上畫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
是那天在邵家老宅後花園裡散步的場景。
幾排常青植物鬱鬱蔥蔥,點點花瓣點綴其中,冬日的明月懸在頭頂,他們牽著手,慢慢向前走,像是要一直走到漫長無邊際的歲月盡頭。
“好看。”邵江嶼輕笑著評價道,“發給我,我也設成屏保。”
“好,但……”林爾加遲疑著問,“會不會有點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我什麽身份?”邵江嶼親親他的臉蛋,“我的身份是你的丈夫,這剛好適合我。”
“好的丈夫。”林爾加乖乖點頭,“那……你願不願意找個時間和我去看一下我媽媽?”他指的是母親的墓地,“我從沒帶別人去看過她,但我想讓她知道我現在有了你,她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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