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值得!”柏天齊附和道。
“但還是他媽的有點喜歡。”
“……”
林爾加把酒一飲而盡,“明明知道他裝溫柔變著法哄我是揣著親我摸我上我的心思,我有時候還挺享受的,甚至後悔當年怎麽沒色誘他,那肯定就成了。”
柏天齊:“我自幼也討厭你的衝動和糊塗。”
邵江嶼趕到酒吧的時候,只看到自家Omega爛醉如泥地趴在吧台上,縮成小小一團。他走過去,聽見那人正小聲嘟噥著“邵江嶼大王八蛋”。
柏天齊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聊兩句。”他從兜裡拿出包煙,“來根嗎?”
邵江嶼在林爾加身旁坐下,摸著林爾加的發尾,“不抽煙,謝謝。”
“我現在其實一點都不相信你對他是真心的。”柏天齊開門見山道。
“我……”
“但是我知道他是百分之一萬地真心對你。”柏天齊壓根沒給邵江嶼開口的機會,“他喜歡你就像磕藥似的,戒了這麽多年,一見到你全白費。你就算不喜歡他,起碼不能辜負他你明白嗎?你都要了他的全部了,他也死心塌地都給你了,你不能對不起他。”
背著林爾加走進家門,邵江嶼一言未發地把身上的小Omega放在沙發上,蹲下身給他脫了鞋換上拖鞋,然後轉身去廚房裡給他衝蜂蜜水解酒。
他剛舀出一杓蜂蜜放進杯子,身後就傳來了幾聲輕輕的腳步聲,磨蹭著地板停在了他身後幾步之外,似乎是怯怯地不敢上前。
他回過身,就看見醉醺醺的林爾加扒著門框站在廚房門口。
“怎麽了?”邵江嶼放下手裡的東西,幾步走過去,垂眼問道。
林爾加抬頭看他,“我想要抱抱。”
“好。”邵江嶼語氣還是平平的,但從善如流地張開雙臂,把他的小Omega抱進懷裡。
這個人喝醉酒了以後不再滿嘴跑火車,也不再嘴跟不上腦袋,呆呆軟軟的,香香甜甜的。
林爾加整張小臉埋進他懷裡,抱緊他的腰,“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我要。”邵江嶼吻了一下他的發頂。
“那就好。”還沒抱熱乎,林爾加忽然掙脫出了他的懷抱,小聲嚷著“那我去給你寫情書”,晃晃悠悠地跑出了廚房。
幾分鍾後,邵江嶼端著杯溫度剛好的蜂蜜水,在書房書桌的角落裡找到了他的小Omega。
醉酒後橙子味的信息素肆無忌憚地彌漫在空氣裡,醉人又迷人。還好這是在家裡,這要是放到外邊,不知道要引來多少個虎視眈眈的Alpha。
林爾加醉酒後有點拿不穩筆,但正咬著舌尖認真地伏案一筆一劃寫著些什麽。
邵江嶼把蜂蜜水放到桌上,俯身湊過去看,紙上的內容卻被林爾加給結結實實地給擋住了。
他哭笑不得,只能先把醉乎乎的小Omega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依偎進自己懷裡,看著他把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自始至終,林爾加都把那張紙嚴絲合縫地緊緊扣在胸前。
然後邵江嶼就開始左一句右一句地小聲和林爾加說話,還適當地釋放了一點信息素——不是為了趁人之危,而是為了安撫他的Omega,讓他緊繃的神經能放松下來。
終於,沒過幾分鍾,林爾加就軟乎乎地窩在他懷裡睡著了。臉蛋紅撲撲的,呼吸均勻安穩。
邵江嶼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從林爾加懷裡抽出來看。
他這根本也算不上寫了些什麽實質性的內容。在這一頁紙上,除了“情書”兩個大字之外,一遍又一遍地寫滿了無比單調的內容——“邵江嶼”。
這件幼稚而赤誠的事,十六七歲的時候林爾加曾不厭其煩地做過很多次。他寫字很好看,雖然筆鋒不像邵江嶼那麽蒼勁瀟灑,但清秀工整自成一派。
他曾經在不同的季節裡,花上好幾節不同的自習課,寫過好幾頁滿滿的“邵江嶼”,通通折成紙飛機,跑到邵江嶼教室的後門,精準地丟到靠門坐的他的桌上。
然後他就趴在門邊樂呵呵地觀察邵江嶼拆開紙飛機後的表情。那人總是展開看一眼、動作頓一下、扭臉瞥他一眼、把紙隨意塞進書間、抬頭繼續認真聽課,一整套流程一氣呵成。
只要那張好看的撲克臉上表情能夠有一絲絲的柔和與松動,小林爾加就能實打實地開心上一整天。
後來很多年後再一想想,當時屬於他的年少歡喜,真是孤獨又傻氣。
第10章 你不喜歡橙子味了是嗎
邵江嶼要去鄰市出差一周。出差前一晚,他和林爾加相安無事地躺在主臥的大床上,兩個人都莫名地沒什麽睡意,但也還是沒什麽話聊。
面面相覷,成了這對新婚伴侶之間永恆的主題,多新鮮呐。
林爾加動了動身子,抬手摸索著想按開頭頂的橙子小夜燈,然後順理成章地邀請邵江嶼也坐起來,臨行前他們兩口子秉燭夜聊一下交流一下感情,總比兩個人乾躺著強。
結果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另一隻手給捉住了手腕。
黑暗裡,他感覺到邵江嶼慢慢湊了過來。他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也鬼使神差地靠了過去。
崖柏木香和橙子味的信息素不自覺紛紛釋放了出來,呼吸也漸漸變成了喘息,他們誰也沒有說一個字,彼此靠近,慢慢地、帶點試探地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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