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有說完,許則停住了,因為陸赫揚突然朝他走過來。許則忍不住後退一步,撞到書桌上,很快他又被攬著腰往前,陸赫揚按住許則的後頸,低下頭。熾熱的呼吸貼近,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許則悶哼一聲,紙杯從手裡落下去,水濺了滿地。
被咬了,許則的第一反應不是推開陸赫揚,而是摟住他的脖子。
如果靠近的代價是疼痛,許則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確定,他最不怕的就是痛。
陸赫揚咬著許則的脖子,一手從衣服下擺裡伸進去,摸上許則的後腰。許則睜大眼睛,瞳孔失焦地看著前方,呼吸急促起來。陸赫揚的腺體離許則很近,在手環的抑製下,信息素隻溢出來一點點,但也足夠刺激到許則,生理的排斥本能促使他釋放出更多信息素來對抗。
腺體狠狠跳了幾下,信息素帶動血液在身體裡衝撞,許則有些難受地呻吟了一聲,陸赫揚的呼吸頓了頓,然後他松開牙齒。
燈光不夠亮,陰影裡,陸赫揚看見許則脖子的掐痕上多了一個血紅的牙印,沒有流血,唾液在上面微弱地反著光。
雨劈裡啪啦地撞在窗戶上,房間裡沒有其他聲響。陸赫揚停了幾秒,在許則脖子上被自己咬過的地方舔了舔。
許則頓時收緊了抱在陸赫揚脖子上的手,後背打顫。
陸赫揚很明顯是在發泄,許則不介意,如果陸赫揚不開心,他願意成為那個發泄口。
很久,陸赫揚抬頭,許則注視著他的眼睛。許則的偽裝一直很差勁,只要陸赫揚靠近他,他就會緊張到把一切都寫在臉上。
對視了一會兒,陸赫揚將手從許則的後腰上移開,隔著衣服搭住他的腰,說:“別這麽看著我了。”
許則點點頭,去看別的地方。
他也不想的,假如世界上有一種可以讓人不把目光放在陸赫揚身上的藥,許則會第一個去買來吃,以免自己惱人的視線讓陸赫揚感覺到負擔。
“剛才在樓下,生氣了嗎?”陸赫揚問。
生氣談不上,許則的性格裡好像天生缺乏這種情緒,就算有,他也絕不可能對陸赫揚生氣。許則只是有點低落,一點點而已,但沒有哪條規定說陸赫揚必須要顧及他的心情,別人也一樣。
“沒關系的。”陸赫揚叫許則不要看著他,許則就對著電風扇這樣回答,他仍然沒有把手從陸赫揚脖子上拿下來,貪心地想要多停留幾秒。
陸赫揚數著許則的睫毛,對他說:“沒關系的話就沒有補償了。”
這句話成功地使許則忍不住再次看向他,怔怔地問:“補償?”
“嗯。”陸赫揚的手往下一點,從許則的腰上移到胯側,說,“要不要?”
“要。”許則不可能拒絕,他無意識地用指尖碰著陸赫揚的頭髮,罕見地要求道,“我來選可以嗎?”
“可以,你選什麽?”
許則屏息幾秒,仰起頭,在陸赫揚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他認真地看著陸赫揚,像在吹滅蠟燭後許了個願,許則說:“希望你不要不開心。”
陸赫揚的手機又響了,但他無動於衷地直視著許則,等手機安靜下去,陸赫揚才開口:“好的。”
雨小了一點,許則雙手撐在窗台上,目光追隨著遠去的車燈,直到它消失在拐角。
他摸了摸脖子,被陸赫揚咬過的地方熱且脹痛。許則轉身回到桌邊,把那幾張小熊創可貼用紙巾捂乾。創可貼上沒有血跡也沒有髒東西,許則將它們一張張折起來,用新的紙巾包好。
陸赫揚:無語住了,小熊創可貼不是我的啊。
第37章
周五放學,陸赫揚收拾書包,往窗外看了眼,發現賀蔚正站在對面那棟教學樓的走廊上,裝得像個清純二百五一樣地跟池嘉寒搭話。
小風在中午時發來消息,告訴陸赫揚17號今晚沒有被安排到比賽。司機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今天陸承譽回家,陸赫揚要回去吃晚飯。
“理事長剛下飛機,大概一個半小時後到。”司機慢慢開著車,對陸赫揚說。
“好的。”
陸赫揚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窗外。預備校門口的非機動車道上永遠空閑,偶爾飛馳過幾輛重機。
夕陽斜照過來,陸赫揚坐直了一點,在刺目的光裡眯起眼。
還是那輛不合群的舊單車,風吹起alpha的頭髮和校服,落日下他像顆琥珀。
每次看著許則,陸赫揚都會覺得世界在變安靜,很奇怪的感覺。車子快開過去了,陸赫揚忽然伸出手,把許則的側臉放到食指和大拇指之間,輕輕捏了一下。
陸青墨這次沒回來,陸赫揚在房間寫作業,等時間差不多了,他下樓去餐廳,坐在椅子上等陸承譽。
十幾分鍾後,車子開進花園,陸承譽下了車,跟他一起到的還有一位beta秘書,拿著公文包跟在陸承譽身後。
“爸。”陸赫揚站起來。
陸承譽看了陸赫揚一眼,解開西服紐扣,坐在椅子上:“吃飯。”
又是一頓沒有對話的晚餐,陸承譽吃了幾口便放下餐具,起身去書房。那位beta秘書在陸承譽離開後來到餐廳,將一個文件袋放到餐桌上。
他沒說文件袋裡是什麽,但陸赫揚猜得到,他問:“我爸爸看過嗎?”
“沒有。”秘書回答,“理事長暫時沒有時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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