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看起來對我沒什麽要求,那麽我對你也一樣。”
不等許則做完對這幾句話的閱讀理解,陸赫揚繼續道:“我明天早上要出任務,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跳得很快的心臟開始懸起來,許則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已經存在很久,從陸赫揚那一屆的空軍開始出任務起,許則就最怕看新聞,怕看到不好的消息。
“注意安全。”太關切的話不適合說,也不會說,許則只能用這四個字。
氣氛沒有因此而凝重,因為陸赫揚問許則:“會不會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領證了。”
許則不明所以,確定陸赫揚真的喝醉了,否則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搖搖頭:“不會。”
“但還會繼續相親是嗎。”
阮淼已經表明態度,黃隸嶺應該也不會再強求,許則說:“不去了。”
“好,那我先走了。”陸赫揚拉住許則的手臂帶他往前移了一步,接著去開門。走到門邊時陸赫揚轉過頭,半張臉被走廊的燈光照亮。他對站在門後的許則說,“許醫生晚安。”
今天這個晚是絕對沒辦法安的,許則杵在那裡,以混亂複雜的心情,說:“晚安。”
門關上,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幾分鍾過去,許則還站著一動不動。他想到陸赫揚說要來拿徽章,可是兩手空空地走了。
還想到陸赫揚說渴了,可是都沒有喝杯水再離開。
又想到既然明天早上要出任務,以陸赫揚的性格,真的可能在前一天晚上喝到醉嗎。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等陸赫揚走出公寓大樓上了車,宋宇柯立馬開動車子,“回去之後上校您抓緊休息,剛接到北部戰區的通知,出發時間提前了,凌晨三點就走。”
陸赫揚打開通訊器,說:“好的。”
“今天飯桌上的幾位老司令應該也知道您明天要出任務吧,不然不可能讓您那麽快離席。”宋宇柯忽然伸長脖子嗅了嗅,“怎麽還有酒味,您不是隻喝了一杯嗎?”
“不小心把酒弄到衣服上了。”陸赫揚用手背蹭了一下胸口那一小塊被酒打濕的位置。
北部戰區的戰事進入最關鍵階段,總司令部調遣了其他戰區的幾支精銳隊伍進行增援。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在北區軍事指揮部見到顧昀遲。
“本來還想著您早點從飯局上下來可以回去多休息一會兒,結果您說要來這裡。”宋宇柯對陸上校深夜家訪許醫生的行為感到不解,總不可能是來看病的。
“有事。”陸赫揚簡單概括了一下,然後說,“今天晚上我不休息了,回基地之後還有視頻會議要開。”
好像那個沒覺睡的人是自己一樣,宋宇柯痛心道:“您這個月都熬了好幾個夜了……唉,有什麽事的話,完全可以派我來替辦一下的。”
陸赫揚終於將視線從通訊器上移開,看了宋宇柯一眼,說:“謝謝,但是不行。”
第86章
“出科考結束了麽,這次有沒有翻譯?”
“結束了,有翻譯,不是很難。”
“對你來說就沒有難的。”池嘉寒挖了一杓魚子醬,“下一輪在哪來著?”
“呼內。”
池嘉寒一邊嚼一邊抬頭,他覺得許則唇邊的傷口越看越詭異,雖然許則的說辭是上火了,但池嘉寒記得明明前一天晚上他來自己家還車鑰匙時還沒有任何跡象的,不紅也不腫,怎麽一晚上過去就突然破了個口子。
“你嘴巴上這個不是上火吧?”
許則拿杓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問:“不像嗎。”
這基本就等於是答案了,池嘉寒直截了當:“我口腔科的,我覺得不像。”
習慣了,永遠對池嘉寒說謊永遠被池嘉寒拆穿,許則說:“好的。”
“我不懂。”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震驚,池嘉寒失去吃飯的心情,“能說嗎,上次碰到你們,感覺你和陸赫揚看起來像離婚多年的尷尬夫妻,這才過去多久,怎麽會這樣。”
許則給出理由:“可能是喝醉了。”
“喝醉了又怎麽樣,你要是不同意,一拳就能把人乾翻吧。”池嘉寒殘酷拆穿,“高中連打十幾場擂台賽的人,揍一個上校不是綽綽有余。”
說是這麽說,其實池嘉寒也想象不出來許則朝陸赫揚動手的場面,這很超出認知。
“吃飯吧。”許則低頭喝湯。
“嗯嗯,不管你了,結婚別給我發請柬就行。”說到這裡,池嘉寒兀自停了停,杓子在碗裡攪了幾下,接著才語氣平淡地問,“賀蔚給你送結婚請柬了嗎。”
“沒有。”許則好像有點意外,“他要結婚了嗎?”
“誰知道。”池嘉寒望著桌子出了會兒神,最後總結,“神經病。”
北部戰區陸軍軍事指揮部,一架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高速旋轉的螺旋槳卷動草葉翻飛。艙門打開,幾名穿著作戰服的空軍邁步跳下來,為首的alpha摘下飛行頭盔,帶隊等候在地面的年輕中校朝他敬了個禮。
陸赫揚抬手回敬,隨後又與他握手。
“看來還是首都養人。”顧昀遲說,“陸上校狀態不錯。”
陸赫揚也並不委婉:“是的,祝顧中校這次也可以順利回首都。”
“先把今天的幾個會開完再說。”顧昀遲帶陸赫揚往指揮部大樓走,“接下來可能有段時間沒辦法睡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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