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的喘息變得更重,嗓音因為緊張或興奮而喑啞:“嗯。”
凌晨兩點多,整個基地完全安靜,只有探照燈的燈光規律地從窗簾縫隙中劃過。陸赫揚擦著被打濕的頭髮走出洗手間,床單和被單已經換了一套,被子下靠左的位置鼓起一團。
陸赫揚去掀被子,但許則把被子抓緊,牢牢遮住自己的臉。
“還是覺得不太好受嗎?”陸赫揚關切地問道。
“……”許則啞著嗓子悶悶地說,“是的。”
雖然不可能因為在zuo愛的過程中失jin而大驚失色,但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在許則心裡是容易接受的。
一想到全都被陸赫揚看到了,許則不堪回憶,至於在失jin的那十幾秒裡自己因為過度刺激而胡言亂語了些什麽,大概是出於大腦的保護機制,許則一句都不記得了,他衷心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記起來。甚至,如果陸赫揚也可以忘掉就更好了。
陸赫揚把台燈調暗:“關燈了。”
窸窸窣窣,許則探出臉,靜了會兒,他問:“我是不是應該去醫務部的宿舍睡?”
“不是。”陸赫揚撩開被子上床。
和陸赫揚這樣躺在一張床上是稀有的體驗,高中時時間永遠緊迫,陸赫揚通常不會久留,許則一直習慣那種模式。
許則的臉很燙,陸赫揚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面頰,低頭和他接了個吻。許則感到眼皮已經抬不起來,昏昏欲睡,他牽住陸赫揚的手,問:“你幾點起床?”
“一般七點。”
“沒有幾個小時了。”許則有氣無力地操心著。
陸赫揚躺下來,許則睜開眼,看了他好幾秒,又閉上,然後朝陸赫揚再靠近了一點。
這天晚上睡得並不好,陸赫揚中途醒來時發現身旁是空的,許則背對著他縮在床邊。陸赫揚伸手去拉許則的手臂,將他轉過身,許則半夢半醒,不太確定的樣子,在陸赫揚手腕上摸了摸,挪回他身邊。
沒過幾分鍾,許則重新睡著,陸赫揚卻清醒了很久,到天亮才睡。
醒來時房間裡只剩許則一個人,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鍾表上的十二點還是超出了許則的預料,他從來沒有一覺睡到這麽晚。
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十分酸痛,許則躺著發了會兒呆,然後緩慢起身,下床,套上褲子。那件舊毛衣掉在床邊,許則撿起來,發現它已經不是一件完整的衣服了。
放棄了毛衣,許則去洗手間。等他洗漱完出來,房間門也正被打開,陸赫揚右手搭在門把手上,似乎在昏暗的光線裡打量了許則一番,問:“餓了嗎?”
“嗯。”許則的嗓子還啞著,隻勉強發出了一點氣音。
陸赫揚便把門再打開一些,許則走過去,肩膀擦著陸赫揚的胸口走出房間。
從行李箱裡翻出一件襯衫套上,紐扣系歪了一顆,許則渾然不覺,坐在餐桌旁看陸赫揚拆餐盒。
許則吃得安靜又快,沒有吃很多,陸赫揚拿出一瓶鮮榨果汁,插上吸管遞給他。許則喝了幾口,問:“你要午睡嗎?”
“不睡。”陸赫揚沒有告訴許則自己今早是八點多才起床的,避免增加許則的負罪感。
茶幾上的通訊器響了,陸赫揚去看消息,許則想了想,拿著果汁也跟過去,站在沙發邊。
陸赫揚回復完消息後抬起頭,伸手搭在許則腰側,許則就跟著往前走了半步,面對面跨坐到陸赫揚腿上。
“好喝嗎。”
“嗯。”許則猶豫一下,把吸管遞到陸赫揚嘴邊,“你要喝一口嗎?”
陸赫揚喝了一口,說:“喜歡的話晚上讓人再給你帶。”
接著他放下通訊器,手伸到兩人身體之間,捏住許則襯衫最下面的那顆扣子,解開,又往上解第二顆。
許則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幾秒後他整個人僵硬,呼吸變快了一點。他轉頭看看陽台外,陽光很好,在陸赫揚快要把襯衫扣子解掉一半時,許則摁住他的手。
“別動。”陸赫揚頭也不抬。
許則就松開手一動不動了。
扣子被全部解開,身前的皮膚感受到涼意,耳朵卻很熱。許則的喉結滾了滾,語氣很緊張:“在這裡嗎?”
“你扣子扣歪了,沒發現嗎。”陸赫揚理了理許則的衣領,重新將扣子對準扣起來,然後問許則,“什麽在這裡?”
這讓許則非常羞愧,他搖了下頭,含糊道:“沒什麽。”
但陸赫揚卻隱隱笑著,不再幫許則扣扣子了,看著他問:“想在這裡嗎?”
通訊器響得快要碎掉,許則像一隻大型玩偶一樣四肢綿軟地趴在陸赫揚身上,艱難出聲提醒他:“不接嗎?”
陸赫揚懶洋洋地睜開眼,右手從沙發上垂下去,摸起地毯上的通訊器。許則剛想起身回避,以免聽到通話內容,陸赫揚已經直接按下接聽。
他其實還沒有從許則身體裡退出來,因此許則膽戰心驚,連呼吸都壓得輕輕的。陸赫揚一邊接電話一邊用指背撥弄許則的睫毛,在接收到許則目光裡慌張的信號後,他轉而去揉許則的下唇,手指伸進齒關,碰到濕潤的舌尖。
許則精神緊繃,上半身被陸赫揚說話時胸腔的顫動震得發麻,可明明陸赫揚音量正常,最後許則發現是自己心跳得太用力。
掛斷通話,陸赫揚動了動被許則咬住的手指,說:“放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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