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川沉聲:“我是誰?”
大概是意識到回答不正確會被罰,秦淮笙努力讓自己渙散的目光聚焦,但體內的藥幾乎達到極限,他的視力也受到影響,僅堅持了幾秒就受不住了。
“嗚……看……看不清……”
陸池川:“回答錯誤。”手上驟然發力,“再罰。”
“唔——”疼痛比剛才幾乎強烈一倍,秦淮笙眼淚嘩啦啦直流,下意識要逃。
但陸池川眼疾手快用另一隻手扣住他的腰,讓他無法起身。
“最後一次,”陸池川一瞬不瞬凝著他,低磁的嗓音壓著絲隱忍和克制,“我是誰?”
秦淮笙感覺自己此刻就像在一個巨大的火爐裡,魂魄與身體都快被燒沒了,整個人難受萬分得不到緩解,偏偏還有個討厭的聲音一直在逼他回答問題。
——我是誰?
——我是誰?
討厭又性感的聲音仿佛自帶回音,一直在腦子裡回蕩。
“陸……陸池川……”
無意識的,他喊出了那個特別討厭的聲音的主人名字。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秦淮笙整個人被反壓在床。
陸池川自上而下凝著他,唇角緩緩勾起,“恭喜你,回答正確。”
語畢,重重吻上他的唇。
翌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好不容易才撐不住迷迷糊糊睡著的裴司州,忽聽到一陣輕微的開鎖聲。
他先是煩躁地擰了擰眉,幾秒後,倏地睜開泛著血絲的雙眼,扭頭看向房門的方向。
“哢……哢……”很輕的開鎖聲,但在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
裴司州眼皮一跳,犯困的腦子瞬間清醒,用最快的速度撇下窩在他懷裡睡得正香的人兒,嗖地一下光著腳丫衝進了浴室。
“哢噠——”幾乎在他關上浴室門的同時,房門被打開。
吳昱禹帶著一眾跟拍悄無聲息踏進門,他還特意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狀,一大早守在直播間的網友樂壞了。
“枕頭預警!枕頭預警!枕頭預警!白眠還有三秒鍾覺醒!!!”
“哈哈哈哈哈哈節目組這是記吃不記打嗎?昨天突襲被白眠追著揍,今天還敢來!”
“節目組:真男人無所謂懼,區區枕頭而已,揍不死我還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司州撇下白眠時幅度有些大,白眠迷迷糊糊地下意識尋找熟悉的懷抱,卻摸了個空。
他頓了幾秒,緩緩睜開眼睛。
剛好把腦袋湊過來的吳昱禹:“……”
此時天還沒完全亮,屋裡沒開燈只能隱約看到人影,卻看不清樣貌。
猝不及防對上視線的兩人,宛若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不動。
一秒……兩秒……
就在吳昱禹以為白眠要跳起來揍他時,只聽對方溫軟的聲音慢吞吞道:“早上好。”
吳昱禹:“……你不揍我?”
白眠緩緩坐起,看了眼他身後黑乎乎的人影,沉默兩秒:“要不我現在揍?”
吳昱禹:“……”
彈幕直接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吳昱禹往後退了退,“那還是不了。”
白眠摸著黑慢吞吞下床,“辛苦了。”
“啊?”吳昱禹沒明白過來。
“辛苦你們每天那麽早來叫我起床。”說話間,白眠腳下碰到裴司州沒來得及穿走的鞋子。
他頓了下,那頭吳昱禹正好退到牆邊,手摸到了燈的開關。
“哢噠——”房裡的白熾燈亮起。
“唰……”同一時間,鞋子被白眠踢進床底。
抬頭,吳昱禹正狐疑地望著他,“你剛才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白眠還有些犯困,聲音慢吞吞的,“有。”
沒等吳昱禹接話,他又道:“你開燈的聲音很大。”
剛睡醒的人兒耷拉著眼皮,頭頂翹著撮呆毛,睡得粉嘟嘟的小臉透著股懶懶的感覺,很可愛,也很無辜。
吳昱禹忽然想他家的小崽子了,他家小崽子每天早上睡醒的時候也是這副招人討喜的模樣兒,而且還會軟軟地喊他一聲“爸爸”。
想小崽子的吳導,驀然生出一股不該這麽早來打擾白眠睡覺的罪惡感,呆在原地,老半天忘記說話。
白眠有些困惑地望著他,“吳導是又要沒收什麽東西嗎?”
吳昱禹頓時回神,輕咳兩聲:“那什麽,我就是來告訴你,早睡早起身體好,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除了專門派給白眠的跟拍,其他跟拍也跟著他走了。
白眠神情懵懵的,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吳導那一臉慈愛的神情是認真的嗎?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進來做什麽的?”
“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良心發現,不該那麽早打擾白眠睡覺?”
“兄弟真相了!他剛才看白眠那眼神跟我高中考倒數第一被我爸揍了一頓後,班主任看我時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前面兄弟確定沒打錯比喻???”
既然已經起來,白眠也不可能再躺回床上去,不說這房裡還有個跟拍大哥在,先生……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關上的浴室門,沉默幾秒,抬頭對著跟拍鏡頭溫吞道:“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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