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暘:“還行嗎?”
虞予幸搖頭:“不行。”
席暘從虞予幸手裡把酒奪過去,仰起頭。
“草莓啊。”
席暘好像聽不見。
虞予幸的手腕還被他抓在手裡,虞予幸就這麽看著他喉結一上一下,把剩下的全喝了。
吭的一聲,瓶子放在了桌上。
虞予幸問:“好喝嗎?”
席暘放開虞予幸的手,抽一張紙壓在嘴上:“難喝。”
虞予幸緩緩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
席暘:“怎麽了?”
虞予幸:“你好帥。”
席暘明顯頓了一下,接著他對空氣笑了聲,抬起了他的手。
從後頸處,捏住了虞予幸的脖子,大拇指按在虞予幸的下頜上。
虞予幸:“你怎麽好像醉了似的。”
席暘:“是醉了,”說完他就把手放開了:“走吧。”
回去仍舊分兩輛車,不過這次小藝和虞予幸一起了。
在理工學院放下吳輝,車裡就剩下三個人。
小藝從副駕轉頭:“你還行嗎?”
虞予幸靠著閉眼睛:“還行。”
小藝:“你最後那瓶喝太猛了,哪有喝這麽猛的。”
虞予幸:“席暘也喝得猛啊。”
小藝:“可人家沒事啊。”
虞予幸:“嗯,嗯。”
虞予幸仍舊閉著眼睛,煞有介事,等小藝閉嘴了,虞予幸感覺頭髮被人摸了一下。
虞予幸睜開一隻眼睛,又閉上,把手覆在席暘的手上抓下來,卻不放開,仍舊抓著,搭在車座位上。
“好暈。”
虞予幸用只有席暘能聽到的聲音說。
席暘挪了過來,因為使了力,抓虞予幸的手用力了些。
他用手背輕輕碰一下虞予幸的臉頰:“快到了。”
虞予幸:“嗯。”
虞予幸說的暈也不全胡說八道,這個司機車開得很差,急刹急走,虞予幸手機都不敢看。
席暘說的快到了確實是快到了,再下一個路口,司機就將車停在了校門口。
席暘很認真地把虞予幸當醉酒的人扶下車,虞予幸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事已至此,就只能裝到底了。
“我沒這麽嚴重。”眼見小藝也要過來扶,虞予幸趕緊說。
小藝於是放下手。
席暘:“今天周末,你們沒有約嗎?”
小藝啊了聲:“她晚上有排練,不過應該差不多了。”
席暘:“去接她。”
小藝醍醐灌頂似的哦了聲:“行,那我去了。”
小藝走後,虞予幸笑了笑:“挺有經驗啊。”
席暘:“沒經驗。”
虞予幸吸吸鼻子:“談過嗎?”
席暘:“沒有。”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虞予幸的意料。
但也不是那麽驚訝。
虞予幸:“沒談戀愛你吃什麽醋?”
席暘:“什麽吃醋?”
虞予幸:“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席暘轉頭看了虞予幸半秒,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臉。
“幹嘛!”虞予幸大聲。
席暘笑了笑,放開手:“我沒吃醋。”
虞予幸:“那我去問吳輝。”
席暘:“你去。”
虞予幸哼了一聲:“他才不會告訴我呢。”
校車來了,將他們載到了男生宿舍門口。
下車後,兩人沿著斜坡往上,很快就看到了席暘那棟宿舍樓。
也很快就經過了席暘那棟宿舍樓。
虞予幸問了句廢話:“你送我回去啊?”
席暘:“不要?”
虞予幸抿住一個笑:“要。”
他們單獨這樣待在一塊的時間其實很少,很少很少。
虞予幸不是話多的人,顯然席暘也不是,而且他們不算很熟的,但這樣走起來虞予幸一點尷尬的感覺也沒有。
不用想著自己走路是否別扭,也不用想著是不是要開口說點什麽。
虞予幸第一次覺得這條坡很好走,第一次慶幸他的宿舍在最遠的那棟樓,甚至他還嫌路太短了。
總有盡頭。
越往上人越少,虞予幸拿門禁刷卡時,周圍基本已經沒有其他同學了。
兩人繼續無聲地往樓裡去。
“幾樓?”席暘問。
虞予幸:“三樓。”
說完,虞予幸停下腳步。
席暘也停了下來:“怎麽了?”
虞予幸看著牆:“走不動了。”
空氣中,傳來席暘很低的一聲笑。
接著席暘轉身過去,把背留給虞予幸。
席暘:“上來。”
虞予幸:“這怎麽好意思啊。”
話音還未落,虞予幸就跳了上去。
席暘悶哼一聲。
虞予幸:“幹嘛,我很重嗎?”
席暘:“虞小豬。”
虞予幸捏席暘的耳朵:“你才豬,臭大腸。”
席暘停下腳步。
虞予幸馬上捂嘴:“對不起。”
席暘:“呵。”
虞予幸探腦袋,看了席暘一眼。
沒生氣嘛。
虞予幸蹬鼻子上臉:“能叫大腸嗎?”
席暘:“當然不可以。”
虞予幸因為席暘咬緊的“當然”笑了起來。
虞予幸:“我非要叫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