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輝穩穩接住:“是是是。”
烤魚上桌, 大家又開始回憶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了。
許傑說他在路上的時候特別的激動,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參加過這種事, 後面回來上課一整個沒有心思,腦子裡全是他們四個非常拉風地在宿舍走廊走過去的畫面。
吳輝說放心有人拍下來了, 今天在他們學校瘋傳,那個男的丟臉死了。
殘缺說他上次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這麽找一個人, 還是在小說裡, 果然自己體驗了才知道那種刺激感, 太帶勁兒了。
“都是小意思。”
吳輝仿佛這倆誇的是他, 一臉的驕傲:“我哥他這種事跡啊,一個手指頭數不清的。”
席暘呵了聲:“現在知道叫哥了?”
吳輝挑眉:“你一直是我哥啊。”
接下來是吳輝的表演時間, 他說從小學開始席暘就有很多追隨者了, 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後排男生, 事不惹他,他不惹事。
上大學收斂很多,以前真的拽到不行,對什麽都不屑一顧。
這態度就很橫啊,所以一旦有什麽事,他處理起來就非常得心應手,也不怕被告訴家長老師,不怕被告狀,本著一副我管你他媽的態度,無所畏懼。
又很義氣,嘴是欠了點,但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就他媽的,”吳輝又氣又羨慕:“很帥啊。”
他說完對虞予幸道:“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歡他。”
虞予幸長長啊一聲,那這不就:“講講他的愛情故事唄。”
吳輝根本沒有思考:“他哪有什麽愛情故事,有都是……”說到這兒,他突然咳了聲:“哇,這個田螺好好吃啊。”
“哈哈哈,”認真聽故事的許傑笑了起來:“你戛然而止過於明顯了朋友。”
吳輝笑:“是嗎?”
殘缺:“你這樣顯得席暘的愛情故事十分不可告人。”
吳輝也笑了:“我可沒說啊。”
殘缺於是對席暘道:“你自己說吧。”
席暘正在給魚挑刺:“說什麽?”
殘缺:“說說你的愛情故事。”
席暘十分坦蕩:“一張白紙。”
殘缺:“沒談過啊?”
席暘:“沒有。”
殘缺:“有喜歡過誰嗎?”
很明顯的,絲滑的對話在這裡卡住了。
也是這一下,全桌人都在看席暘。
席暘笑:“怎麽了,都看我。”
殘缺挑眉:“有喜歡的人啊?”
這問題問得。
問就問吧,問完他還看虞予幸一眼。
你殘缺看虞予幸也就罷了,許傑和吳輝也看虞予幸。
你們仨看虞予幸就罷了,席暘你也看過來幹什麽?
話題中心人物瞬間變成了虞予幸,所以這個人很不爭氣的,臉紅了。
“看我幹嘛?”虞予幸。
許傑先笑了起來:“吃田螺吃田螺。”
吳輝:“嗯嗯,田螺不錯吧。”
殘缺:“確實不錯,夠辣。”
這下是全桌高朋滿座般的話題戛然而止了。
大家不知道哪兒來的默契,沒人說一句話的,都在吃田螺。
吃完還笑,那種大家都知道笑什麽,卻什麽都不說的笑。
虞予幸根本不敢抬頭。
田螺確實挺好吃的。
大家點的菜陸續上桌,對面三個話嘮也開始天南地北地聊天。
聊球,聊地理,聊天文,聊數學,聊物理,聊哲學,想到什麽聊什麽。
虞予幸本來也在聊天氛圍中的,但很不幸,漸漸的,他被席暘放在桌子上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你說是屬於心理學還是生物學呢?席暘的所有一切,都對虞予幸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是第一次觀察席暘的手了,今天的虞予幸主要看席暘的指甲,和長手指。
就很好看啊。
看著看著,視線下的食指突然晃了起來。
虞予幸頓了一下腦袋。
“看什麽?”
席暘問虞予幸。
虞予幸點了一下席暘的指甲蓋:“剛剪的嗎?”
席暘:“下午剛剪的。”
虞予幸:“好好看。”
因虞予幸這句話,席暘也看手了,仿佛想從他隨意一剪的指甲裡,看出到底哪裡好看了。
席暘當然不懂。
虞予幸懂就行。
“給你看我的指甲,”虞予幸把手拿起來:“我是昨天剪的。”
席暘觀察數秒:“好好看。”
虞予幸笑了起來:“可以不用硬誇。”
席暘用食指挑起虞予幸的食指:“怎麽我的就是硬誇,我認真誇。”
虞予幸下巴仰起寫:“那你說說,哪裡好看?”
席暘不止挑,他把虞予幸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捏一捏,摸一摸,按一按,翻過來,翻過去。
“手怎麽這麽小。”席暘說。
虞予幸不服:“也就比你的小一點,”他再說:“是你的手太大了。”
席暘攤開虞予幸的手心,和他對在一起。
虞予幸攻擊回去:“你好黑。”
席暘:“你好白。”
“hello?”
桌子對面突然傳來聲音。
虞予幸抬起頭,與六目相對。
這一下,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討論聲沒了,這會兒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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