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當年宣布和我媽結婚以後,有很多極端女友粉說拒絕蕭氏一切產品,還有燒海報自殺的。”
陸林玩著謝珩的手指,就算陸詡已經隱退多年,但是只要細心考古,還是能窺到當年一些粉絲的極端行為。
這件事當年可是引起了社會學界的軒然大波,雖然追星一直是值得探討的話題,但是這樣大的影響力是社會學家沒有想到的。
“後來我爸為了照顧家庭,一年隻接一部戲,活動也不參加了。”
陸詡這樣做是為了減退自己影響力,但是沒想到刺激一些更極端的粉絲發瘋了。
“因為我哥和我姐基本是被民眾拿著放大鏡看大的,家裡不想我也有這麽大的壓力,就隱瞞了我出生的事情。”
“我在家裡待到了六歲,當時沐顏要和我一起要上小學,柳伯伯從外面請了一位家庭教師,負責給我和沐顏學前適應教育。”
柳家和蕭家作為世交,請來的自然也不是什麽寂寂無聞的幼師,對方親和知性,會多國語言,多才多藝。
陸林和柳沐顏都很喜歡這位老師,甚至有什麽不能和家人說的小秘密都會和她說。
在幼師完全取得兩家人的信任後,她終於露出了獠牙,趁陸詡夫妻不在的時候拐走了陸林。
當時陳橙和柳沐顏都非常黏陸林,幼師將他們三人一起拐走,然後準備把柳沐顏和陳橙人道毀滅。
陸林在路上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放跑了陳橙,陸林和柳沐顏則被她擄走。
因為兩家對幼師的信任,陸林和陳橙身上所有的定位設備都被清理乾淨。
“她把我和沐顏拐到山裡的一個房子裡,給我洗腦,說我叫做陸羽是她和我爸的兒子,我媽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讓我要替她把我爸搶回來。”
從陸詡結婚開始他就在策劃這場綁架,只是她在看到陸林後,這個計劃稍稍有些改變,她的幻想中多了一個孩子,她和陸詡的孩子。
“我和沐顏在山裡待了大概六個月,在她去外面采購的時候,帶著沐顏逃了出來,但是山裡的路我實在不太熟,最後還是被她抓到了,我為了幫沐顏逃走,就認她當了媽媽。”
幼師的目標本來就是他,柳沐顏和陳澄只能算是附帶傷害。
陸林服軟之後,幼師馬上放棄了這個中轉站,帶著他到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在那他有了新的身份,新的母親。
“她不讓我出門,天天在家裡讓我從陸林變成陸羽,我假裝慢慢從陸林變成了陸羽,讓她放松戒心,但是她實在是太謹慎了,從來不讓我一個人落單,就算有人問我為什麽不上學,她也能用身體差的借口糊弄過去,還讓周圍人都感歎她是個好媽媽,她的老公不值得,你知道有多好笑嗎?”
謝珩對於陸林的過去在蕭家其他人偶爾漏出的隻言片語中,有一個假設性的拚湊,但是他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麽惡劣的事情。
“我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完美符合她心中兒子的形象了,她對我的戒心也有所下降,小學的課程她能夠全包,但是初中就不行了,為了維持她心中完美形象的兒子,她只能送我出門學習。”
陸林現在說起這段經歷的時候風輕雲淡,但是風輕雲淡的背後是全是無法訴說的血淚,一個僅僅六歲的孩子在六年的高壓洗腦下,要維持住自己破碎的人格,最後還要靠自己逃出魔窟,其中的困難根本不是尋常可以想象的到的。
“當時我接觸外借的唯一手段就是讀書,各種各樣的書,還有和她一起看新聞以及電視劇,因為年紀太小,我不敢和任何老師說我被綁架的事情,也不敢報警,怕他們認為我是叛逆期發作告訴她,導致逃跑計劃提前暴露,我就在學校裡收錢幫同學代寫作業。”陸林說著說著笑了出來,這笑裡帶著釋然的心酸,“幸好家裡人都很有名,不需要我特意打聽,就能知道他們最近生活得怎麽樣,我靠著自己攢的錢回到家裡的時候,把我爸媽都嚇壞了。”
何止是輕描淡寫地嚇壞兩個字,陸林因為害怕對方報警,警察找到他後把他以離家出走的小孩送回家,只能喬裝改扮,跟在一些女性的身後躲避攝像頭,裝成是跟著家長出來的。
列車和大巴都需要身份證,陸林就坐城際巴士一個一個城市慢慢繞回家,出現在蕭家大樓下的時候可以說是灰頭土臉,還把蕭淑給嚇哭了。
柳沐顏因為綁架得了接觸障礙,陸林在回到蕭家以後受到長時間的人格障礙困擾,並且伴隨著驚恐症。
但是他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走到所有人的面前,他不是父親的代替品,他只是他自己。
謝珩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
“所以不覺得很可笑嗎,他們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在罵我是忘恩負義的私生子。”說完這些陸林像是釋然了一般,捏了捏謝珩的臉頰,“還要挑選我在國外錄節目被收手機的時候,說明對方就是心虛。”
謝珩掌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想好要讓對方什麽死法了嗎?”
謝珩眼睛的顏色本就比一般人深,現在因為憤怒變成了濃重的黑,他不斷地往頂峰攀登,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守護他的小王子。
不同於陸林和謝珩這邊的溫情,蕭淑在視頻電話裡怒中帶淚,她這輩子隻哭過三次,父母去世的時候,結婚的時候,陸林下落不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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