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該問。
聞溯額頭掛滿黑線,克制住眼角的抽搐,動手把江逾白的腦袋轉了回去:“注意看路。”
嗡!
嗡嗡!
江逾白不出意料地收到幾條微信。
傅磷寫了篇小作文感慨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大好的日子遊戲還沒玩兩局就跟隔壁豬跑了,把老父親一個人丟草坪上簡直沒良心。
段錦綾顯然還沒平複下激動的心情,感歎號的使用數量嚴重超出規范,隔著屏幕都能聽見她內心裡的尖叫和呐喊:
【小江!!!!我滴江!!!你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江逾白淡定打字:“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樣。”
這件事畢竟涉及到兩個人,所以他和聞溯一開始就說好了,不對任何人解釋。
【你們在一起了?】
【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就算喜歡上了但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才幾天啊我不信!】
段錦綾的消息立馬biu一聲刷出來。
江逾白在心裡歎了一聲,果然,這事在知情人士看來還是很奇怪的。他回: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段錦綾發來一連串省略號。
但下一秒這家夥畫風就變了,在三人小群裡咻咻咻發出一堆照片,瘋狂艾特今天沒到場的秦越,說她嗑到真的了,叫秦越速速出現來和自己一起嗑。
全是江逾白和聞溯的照片。
鬼知道在大冒險懲罰的三秒裡這家夥按了多少次快門。
江逾白牙疼地打開了消息免打擾。
“小心!”聞溯驟然間拔高音量,說話的同時伸手將江逾白衣領一勾,猛一下把他從路上拽開。
“怎……”江逾白抬起頭——前面路上竟然多出了一棵樹,如果剛才他依舊往前走,就要直挺挺地撞上了。
“嗷!”江逾白拍了拍胸口。
“……”聞溯看一眼樹,又看一眼江逾白,“不是沒撞上麽?”
江逾白:“以示尊重。”
聞溯似乎也有些牙疼。
江逾白又低下頭沉迷進手機裡,手指戳著鍵盤,好似要發消息發到天荒地老。聞溯掃了一眼,問:“在聊什麽?”
“如何成就一名忽悠大師。”江逾白回答。
旋即他想到什麽,上上下下乜著聞溯,“嘖”了聲,揶揄:“你這男朋友管得還挺寬,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問手機密碼了?”
“是。”聞溯將手往這人肩膀上一撐,推著他往前:“再不走你也擋路了。”
“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的手機密碼的,不給你任何查崗的可能。”
“我擋路?你是指我帥得擋路嗎?那你說得可真對。”
江逾白樂得有人在背後推他這台走了一萬多步走得就快沒油的老爺車,同時和聞溯進行兩個話題。
不過走著走著,他腳步一停,面露愧色:“啊,我把裴斯言給忘在草坪上了。”
“你可以現在把他叫過來。”聞溯語調平平,聽不出太多情緒。
江逾白想了一下,搖頭:“算了,恐怕叫了人家也不會來。”
聞溯繼續推著他往前走。
他們的門票不包括夜場。不過就算包括,江逾白也沒心思繼續玩。下午的時候他就去排了個蹦床。
聞溯一直陪著,但隊伍排到了卻沒上去,理由是這玩意兒蹦著太傻。
江逾白有證據證明覺得這人在拐著彎罵他。
之後兩個人離開歡樂谷、打道回府。
從遊樂場裡湧出的人流也十分魔幻,連搭地鐵站入口處的扶梯都得排隊。江逾白實在沒勇氣去擠地鐵,和聞溯一塊兒打了個車。
回到家是一個小時之後,江逾白經過客廳時發現衛嵐回來過,因為茶幾上多了一盒月餅和兩盒點心。
他和衛嵐還在鬧矛盾,看了兩眼就回臥室,沒拆開吃。
江逾白每天練琴四小時,雷打不動。
時間流逝得既快又慢,練完琴他拿起手機點了個外賣,然後切到微信界面,消除新的小紅點。
秦越回了老家,山裡信號差,隔好幾個小時才接上段錦綾的話,在群裡啊啊啊發癲。
其他和江逾白玩得不錯的人也陸陸續續發過來消息,祝福的、討喜糖的,甚至還有討教追人經驗的。江逾白一一回復,給討經驗的人出完餿主意,劃拉了一下消息列表,發現這些人裡面沒有裴斯言。
不應該啊?身為好兄弟你不該為我高興為我慶賀嗎?
難道他和聞溯的cp有一半是真的,裴斯言一直暗搓搓喜歡聞溯,現在聞溯和他在一起了,他憤怒得不想和他做朋友了?
還是說手機在遊樂場裡被偷了?玩大擺錘的時候掉下來砸稀巴爛了?沒話費上不了網了?
江逾白腦補著各種劇情,試探性地給裴斯言發了個遊戲邀請。
對方倒是秒接。
“你還喊人嗎?不喊的話,我排了。”江逾白打開語音,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排吧。”裴斯言道。
裴斯言那邊並不安靜,有電視的聲音,有喝水之後水杯和桌面撞出的輕響,還有家裡寵物弄出來的零碎動靜,但裴斯言除了剛才的回答,便沒再說過話。
這很少見。裴斯言玩遊戲,一向是主動挑起話題的那一個。江逾白心中的奇怪感更重,思索片刻,說:“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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